《于右任:临是临他人的,写是写自己的;不然苦写一生,不过是被他人奴役》读议
学书法不可不取法古人,亦不可拘泥于古人,就其爱好者习之,只要心摹手追,习之有恒,得其妙谛,即可任意变化,就不难自成一家。
( 议:这是说习字,也可当作习武,习文,学做菜,学歌唱….
三字经,什么它没说?它又说了什么?
四书五经,耄思想,核心价值观…. 都这样。
习字几十年,周围师长,都是这话。一头雾水下,糊涂涂地写。
一天“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 撂了。蓦地那个爽!原来,几千年的文化,九九九就是个扯。
古人的法是什么?什么叫心摹手追?习之以恒,恒多长?一天几时?一生几年?
“妙谛”如白毛女,电闪一现;神韵是唬人,自己说不清,拿神做掩护体。凡于学习处,听到这些话,一个字,撂!
“任意变化”,即“我开始胡说八道了”。
书法有法,法在转笔。转笔因人稍有差异,但捻笔是不变的。就这点事儿,绕了几千年,就是说不淸。习字几十年,见识到的不老实比读过韵字帖多好多好多。几乎是,不张口说字,还高大上,一开口,就渣了。
也因此,没法信“是个智慧的民族”了。笨得很。)
一切须顺乎自然。平时我虽也时时留意别人的字,如何写就会好看,但是,在动笔的时候,我决不是迁就美观而违反自然。因为自然本身就是一种美。你看,窗外的花、鸟、虫、草,无一不是顺乎自然而生,而无一不美。一个人的字,只要自然与熟练,不去故求美观,也就会自然美观的。
(议:中医亦如斯言,武术也是,琴棋书画,都是。即所谓“自然就是自然,自然了,就自然了”。他已浑了,你还跟着摇头晃脑地绕,犯眩晕,自找的。
中式智慧,大半如此。
怀素找上门,请颜真卿指点书法。其道“屋漏痕”。(类似的还有锥画沙、折叉股、印印泥。)怀素闻之大悟,躬鞠难免。其实,听到个啥呢?
“笔划的运行当像下雨水从屋檐流下那样。”这用作说作画也行啊!用作文学描写方法也可以,用作观察建筑质量的一个小妙招也行。
就是读了这,才知道颜字“大丈夫”状,有点装;《祭侄文稿》文意不能全当真。这人有点不老实。
“不知为不知”,是老实话;“是知也”,是胡话。当作哲学想,辱先人哩!
一部书法史,几乎全是胡话。写了这么久的毛笔字,到了一九九七年,才由孙晓云给说白了,这是中国文化之荣还是之耻?)
我之作书,初无意于求工。始则鬻书自给,继则以为业余运动,后则有感于中国文字之急需谋求其书写之便利以应时代要求,而提倡标准草书。
(议:不说字,改说跳广场舞了。
述不得专注,论不得进深,却又不自知智商等不够,硬撑着说下去,这大约也是读经史子集之大观也。
古之圣贤,也大约如此。却像个真的供奉着!)
关于方法的问题,前代书家,他们都只讲理论,而不讲方法,所以我答复书法朋友们的询问,只讲“无死笔”三字。就是说,写字无死笔,不管你怎样的组织,它都是好字,一有死笔,就不可医治了。现在我再补充四点:
(议:落实锤了,要“无死笔”。什么叫死笔?活笔呢?咋判?
“顺字无骨”,有如啥也没听到,只听到个不老实。
“某人某字有仙气”。一听就知道在说巫。仙谁也没见过,气是留给你犯傻的。
抽去中国文化中类似评论,汗牛充栋的景观肯定没了。两千年的读写,一千九百年还多用在了这般地扯。)
一、多读:
写字本来是读书人的事,书读的好,而字写不好的人有之,但决没有不读书而能把字写好的。
(议:开方子了。比“数九的芦根”“原配的蟋蟀”好不了多少。
写经生的字,智永的千字文,“少书”,但算不上好字?
“书在书外”“笔法千古不变,“用笔千古不易,结字因时而异"(语自赵孟頫)就说得见好,虽然也沒把用笔的步骤清晰地说来。
“腹中有书气自华”,有多少书?华的程度为何?
这种评判,忽悠成份占五成。
书在书外,不假。学书写的技术,即转笔法,不必读书的。而当作书法学,以示人,挣银子,当然得下多点本钱。至于上升到艺术,那就不仅是读各式的书,还要做写生,“乐府”那般的功夫。各式各的事,不当一锅粥。)
二、多临:
作画的朋友告诉我写字比作画难,我不能画,不知确否如此,但写好者确真不容易。童而习之,白首未工者,大有人在。所以前代书家毕生的精力所获成果是我们最好的参考。它不独可以充实我们的内涵,美化字的外形,同时更可以加速我们学习的行程。
(议:“写好者确真不容易”。这里的“好”字,是个马虎眼。一笔好字是一层;好书法,是一层;书法艺术是一层。
临摹的用处:有个样子可参照,学起来方便些。
想写一笔好字的,多并不下多少功夫临。历代诸体的字跡,于写一手好字者,字法墨法章法,太奢侈。字于有用:清楚易认,写得不慢。
学书法的,得临。但冲着写得像以致乱真临,便是死胡同。应当从轻各体中学笔法咋用的,譬如欧字的笔划咋那么有板有眼;柳字的方笔咋写出来的;颜字怎么写得那么胖的,等等;顺带鉴赏其美的风格,水准,如晋字的不装不作,苏字的东坡肉味,米字的独创劲头,虞体的轻快流畅,赵孟頫字的流俗,扬州八怪的弄墨,董其昌的滥墨….. 不下这功夫也行。写出个别人一眼就认得出“练过的”,不是难事。
而成书家,像二王,杨式凝,米芾这水准的,所谓“书有別裁”者,百年千年不遇,言之不虚。而成唐初四杰,蔡襄者流,明清高手,得笔法,能通过公务员国考的聪明度者,就行。
但一定不是如沈尹默所言,“临摹越像越好”之类。
临摹朝着像,类似学习古书讲究背功,是中国人被“学而不厌 诲人不倦”圣训给训成死脑筋听致的死胡同。出口成章,熟能生巧,使愚公遍地,智叟稀罕。虽则移了山,却作了累垮几代人的孽。如果更多学测量,爆破,拉车也看路,哪致于慈禧的被台自鸣钟惊喜?!
用举世最难掌控的笔,当了最日常用的工具,这是可申请“世遗”级别的愚。还不够,还要用它临摹得“越像越好”,这不是铁链女,这是要铁链已铁链了多少中国读书人!
临摹,馊主意得很!如同背书。死读书,读死书。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副死相!)
三、多写:
临是临他人的,写是写自己的;临是收集材料,写是吸收消化。不然,即使苦写一生,也不过是徒为他人作奴役而已。
(议:只图写一手好字的,不会上“徒为他作奴隶”的当;为名为利的,会“搜集材料”去“消化吸收”,但也不会太当真。只有那些想成书法大家的人,才会有“苦写一生,也不过…”的烦恼。
其实,成为书法艺术的路,多得是。看看日本现代书法,就明白。近来在读《书断列传》,古文,大篆等的产生,就是源自鸟兽飞奔,云彩浓淡,女人歌舞…..。想想晋以来的书法史,真是活回头了,九斤变七斤了。)
四、多看:
看是研究,学而不思则日久弊生。只临只写而不研究,则不是盲从古人就是盲从自己。所谓看,不但多看古人的,更要多看自己,而且这两种看法对古人是重在发掘他们的优点,对自己是重在多发现自己的缺点。
(议:这活好文宣,好官话!
这人官气不淡。说书法的话,说说就成了“新文化运动”的文宣传单话了。什么“发掘”“发现”“盲从”“研究”,“优点”“缺点”,像做报告。
多少人临摹兰亭序!几个不是续貂?唐楷的装,是劝得动的?美上的事儿,扯得上优缺点?
于主席把书法当政务谈了。)
我喜欢写字,我觉得写字时有一种说不出的乐趣。我感到每个字都有它的神妙处,但是这种神妙,只有在写草书时才有;若是写其他字体,便失去了那种豪迈、奔放的逸趣。
(议:这话,爱听。美丑的事,说手摸脊触的那一会儿才是。
写草书,于右任豪迈奔放的逸气。写其他就没有。鲜活的个人感受。
另,喜欢于右任将写字当个消遣,玩艺儿的态度。觉得,这也是中国书法的份量。)
二王之书,未必皆巧,而各有奇趣,甚者愈拙而愈妍,以其笔笔皆活,随意可生姿态也。试以纸覆古人名帖仿书之,点画部位无差也,而妍媸悬殊者,笔活与笔死也。
(议:好听!话至悄悄,有私私之乐。)
故字中有死笔,则为偏废。世有以偏废为美者乎?字而笔笔皆活,则有不蕲美之美;亦如活泼健康之人,自有其美,不必“有南威之容,乃可论于淑媛”也!故无死笔实为书法中之无上要义。
(议:笔尖连着心尖,难甚!能做到“全身精力到毫端”,就很不错了。所以,从来不信“字如其人”,胡冽冽哩!
丧乱帖,见到心;米芾的索价信,见到心;读过民初的诉讼状,和街头“女儿,白血病”,见到心。其他的,只见到装得很,和装得不很。)
抄书可增人文思,而尤多习于实用之字。书法无他巧,多写便工。
(议:这是说写字,其实也说出了写字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