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下午接到64岁蒋老太太的电话，说她的老伴昨天来悉尼了，家里的气氛暂时缓和了些，就不来我家了，但也只是一时的，她说心里很清楚，因为老伴也来了，早晚还会爆发更大的冲突，感谢我能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愿意帮助她。在电话里我们又多聊了一会儿，大体了解了下她现在的处境，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单身母亲，孩子上初三。她是跟着二女儿，二女儿两个孩子，四岁和两岁，都没上幼儿园，二女儿在服装公司上班，老公是洋鬼子，普通银行职员，年收入五万多点儿，如果蒋老太太气走了，他们就要有一个人不能工作，在家照看孩子，蒋老太太说他们也明白这一点。还说这都是自己从小太宠惯她们了，她们三十多岁的时候自己都拿她们当小孩子一样照顾，现在她们不知道妈妈已经老了，有时会丢三落四，爱忘事，洋鬼子女婿说什么她听不懂，但她说听不懂也好，虽然听不懂，但看得出不是什么好，自己一边说一边又哭起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什么也不合适，人老了到这一步，说不出有多伤心，无助，特别是中国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