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讲到凯茜留下了2个工人‘闹马’和‘牌底’,我们买店时,凯茜把他们的工资每小时都长了2美元。卖店前,以前的经理走了,‘闹马’就成了经理。店到了我们手里,她还是经理,全然不把我们当回事儿,我们也没有说什么。我们不但保留了她俩,还找回了原来的一个呆过两年的临时工Mornica,一起打闹这个店。
每天上班她们就在那儿叨叨过去的事情。这个牌底给凯茜干了13年送花的工作,她在这个行业里是个人物,全城的花店都认识她,她也知道他们。她的嘴就没有停过,不是说凯茜的家事,就是说凯茜的店史,再就是凯茜的参政之事。她说凯茜最多的时候有5个店,一年挣到一百万,后来离了婚,店也卖得只剩了一家了。大多的时候是讲凯茜如何如何坏等等。其实我看凯茜真不错,不但给她们医疗保险补贴,还有带薪假日。要知道这是个小小花店啊。
凯茜的的家底不够她嚼舌,就说起东家花店长,西家花店短,每天就在嚼舌。这嚼舌就嚼起了麻烦。开始我们和他们关系很好,后来我的大女儿来了,‘闹马’突然像变了个人,每天哭丧着个脸,吓的马大每天跟着老爹后边,马家爸爸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过了几天,‘牌底’说她不能干了,因为生意不好,她的小时数不够,挣不了多少钱,她找到了另一个花店的工作,要辞职。我们能说什么,就说:“好吧!她就走了。”
本来马家爸爸也除了做帐,无其它事情做。她走了还省下了雇司机的钱,这样每天马大就跟着马家爸爸去送花。
有一天突然有个人走进来,问我们要不要雇人?他说他已经干过20多年在花店工作的历史,我就想圣诞节来了,是要多雇些人来帮忙,我就让他给做几个插花看看。我告诉‘闹马'以后,她的脸拉得更长,说那些设计根本不怎么样,不行不能用他。从此后她每天更是郁郁寡欢,像是谁欠她多少钱似的,我就纳闷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原因,‘牌底’跟‘闹马’说:“他家女儿来了,肯定是要插花,你就要丢工作了。”她是个单身妈妈,牌底把她弄的每天在惶恐之中,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哪?我女儿才来几天,以前见都没见怎么插花,怎么可能哪?这个嚼舌妇害人不浅。
我们买店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来了,那个忙是从1号就开始了,每天就是两个工人做花,我接电话,马家父女送花也能过去,一晃到了节跟前20多号,了不得了,一个公司定了10几个花,另一个老客户是个著名演员,又订了很多,要送到周围的很远的城市,总之那天要送的花极多又远,就这样虽然忙也没有雇人,桌子上摆满了订单,该去送花了花还没做好,马家爸爸强压心理的愤怒。 除了他去送花,我也要赶着去送那要时间的,一个花要5点前送到另一个城市,我到了高速上车水马龙根本走不动,我就违章从黄线上进到快速线上,看着走不动我就祷告,马大大喊:“别闭眼啊!”就这样在车流中串来串去,查5分钟5点送到客户手里。马家爸爸晚上送到10点,花还没送完。那天的花也没做完。
第二天,桌上堆满了订单,闹马和Mornica尽她们的力在插着花,马家爸爸为了快就去帮忙撕订单,这是插花匠插完花才做的,是个程序,闹马就不高兴了,愤怒全然显露在脸上。下午闹马就和他呛呛起来,这些日子马家爸爸都强压着的怒气,虽然是老板要看闹马脸色行事,这下子,他的怒气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了,就像在旅馆时发火那样,冲着闹马大喊大叫起来,这两个老墨小姑娘哪见过这种架势,闹马马上说不干了,Mornica也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说不干了。好,他马上就开工资给她们,走人。
我马上给凯茜打了电话,告诉她发生的事,她很吃惊,使劲地安慰我。她说因为她们是自己不干的,也不会有任何失业保险的利益。她才告诉我除了我给她工资,他还给她300美元让她负责教会我们花店的各种事情。
她们一走,店里就像是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了,所有的那股阴影都没了,从那天起,我们倒像是解放了,才有了这是我们自己的店的感觉,马大也开始说话了。从此过上了自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