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县畿”之地露头角
师范毕业分配,我到了孝义公社外沟学校。
地名外沟的全称应该是和义沟外沟,当地人口语成“和泥沟”,很可能与建宋陵时在此取土和泥有关,因为它就座落在宏伟的宋陵区内,人杰地灵。
教初一数学及全校唱歌课时间不长,教导主任就听了我的数学课。课后在教师会议上说:以往分到孝义的新教师,都要先到孝南学校锻炼。随后再派到兄弟学校的,都是“处理品”。而白老师直接分来,咱学校可是拣了个大便宜。言外之意,我的课还行。
时间不长,初三毕业班的物理老师魏占军(民办)被高等院校录取,我这个从没有摸过物理课本的数学教师只好上岗。
当时,学校毕业班的一帮教师中除语文老教师张茂林是公立外,英语:滑玉珊(代课)、政治:存周、化学:长升、数学:广钦等清一色“民办”。所以,他们对我这个刚来的、年龄不大的公办教师还是挺欢迎的:和大家还不熟悉时,我教完歌曲《茉莉花》之后,好几个同事都开我玩笑。
可能是其他同行的大力支持,也可能是自己当时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第一次公社组织的统一命题、统一时间、统一考试、统一改卷、统一排名的“统考”中,我代的初二物理课全公社排名第一,初三物理课全公社排名第二。这样的名次在其他兄弟公社可能不值得炫耀,但在“畿内之地”就有了一定的份量。部下一鸣惊人,校长尚治统喜不自禁。时间不长,教导主任年迈退休,我就顺理成章的升为主任。
尽管我清楚“自己瓮中究竟有几粒米”,但“人怕出名”。名声在外的我还是引起社会上方方面面的注意。
当时,县委组织部根据邓小平提倡各级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要求,正大张旗鼓地选拔各乡、镇、局、委负责人。有一天,有教师神兮兮地告诉我说,上面派人来学校民意调查,看你白继周的群众基础如何,要我有所心理准备。当时我心里想,我这人就没有当官的命,不足20个班级的学校都把我忙得团团转,领导几十万人的乡镇岂不把人忙死!所以,我就没把它当回事,连问都没问。
其次是里沟校长石宏佑极力和我拉拢关系,游说我加盟到他的部下。听到这一消息,外沟校长尚治统奋起反击(据说他俩文革中就“反贴门神——脸不对”)。
老实说,石校长使尽浑身解数挖别人的墙角不够磊落,但尚校长在这个问题上也确实心胸狭小:他利用我暑假要到兰州看望岳父母及儿子的机会,让我在暑假开始就提前给新生讲课,而后在兰州度完暑假的法定日子,新学期开学一段时间我才返回。这样,既不耽误学生的功课进程,又保证我不被调离,一举两得,真可谓煞费苦心。
可惜尚校长这样的伎俩也只能玩弄一次,他不能越教育组长而代庖,将我“霸占”在外沟学校永远不动。公社领导也害怕两校之间矛盾升级,就来个釜底抽薪,以公社重点班缺物理教师为名,调我到孝南初中重点班任教,让两个学校都“水中捞月”。
眼看我不径而走,尚治统又动起了脑筋:他利用私人关系,要我利用星期天、假期等法定休息时间给原校毕业班代物理课。说实话,我对尚校长的心胸狭窄很反感,但又抹不开面子回绝,只好委屈自己两头跑。因此,我累得喉咙一直发炎,到郑州市第二人民医院诊疗才得以好转,害得教多年音乐课的我以后再不能引吭高歌。另外,我利用法定假日给外沟代课,但尚校长无意给任何补助,我请示了教育组支部书记张武威以后,鼓了好大劲提出了这个事,尚治统不但没给解决,我俩的关系还因此出现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