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MCK10252017-04-11 17:42:54

作者:高耀峰

 

险过漩涡地,十几位士兵被沙风暴吞噬,困翻大沙山,有人丢了靴子

 

    这座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也都警惕起来。果然,成了下坡路。这显然就是大嫂讲的那个令人恐怖的漩涡地了。这个漩涡地是一大片漫漫黄沙漠,从下坡的地方到对面坡上,目测距离约有七八里,而两边看不到边。洼地里也高低不平,横七竖八地躺着无以计数的沙梁,沙丘,寸草不生。不刮风的时候,还是十分好看,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尤其站在半坡看这一片沙海,真是迷人。从平处下到洼地,垂直高度约不到两百米。此时艳阳高照,天空蔚蓝,风平浪静。

  远看这宁静的风光,我们都怀疑起来,这里真的会有那魔鬼般的风暴?老板娘只是善意提醒我们而已,也许言过其实。即使有,说不定今天不会来,我们会侥幸通过的。

  可就在我们已经从高处下到下边,刚刚开始穿越的时候,远处天空出现了云彩,先是在天边,还很远很远,而且是白色的,根本不是下雨的云。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简直魔幻式的,白云很快就布满了天空,而且变成了乌云,黑鸦鸦地向我们头顶涌来。有风了,先是微风,可没吹几分钟,风速猛地加快,起来。天色昏暗了下来。

  我们慌忙下马,军师大声命令部队:“快,传令下去,全部下马,把马拴在一起,就近找坎崖低洼地趴下!”

  将士们很快执行了命令,就近全卧倒,跟前有小坎小崖小沟的,就和马卧在其下,附近没有,来不及找的,就就地趴下。

  可有的人相信,按命令做了,有极个别人就是不信,行动慢慢腾腾,还说着怪话:“我们打仗和敌人拼大刀都不怕,那里会怕这点风。”

  绝大多数人虽然说着怪话,可还是按命令趴下了。可有那么十几个战士就是不躲,仍然站着。似乎故意要和这即将到来的沙风暴比个高低。

  军师和我一起急得喊叫他们,可风太大,他们也听见。

  来不及了!风猛地大了起来!

  军师和我赶紧手拉手趴在了一个小坎下,紧闭着眼睛,头脸紧贴着地面,只有各顾各了。

  狂风越刮越猛。带着尖利的哨音,卷起了满天的沙子石头。象万千个鬼魂在叫,象万千个巨兽在吼。沙子石头打在我的脸上,象被人连续地抽着耳光。身上也感到越来越沉,象有人踩踏,象有人在背上不停地加摞东西,我根本不敢抬头,也无法顾及广大将士,只有各自把身体紧紧地贴着地面,任凭风暴肆虐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这张狂的沙风暴快点停下来,千万不要把我吹走,把我的将士吹走。

  狂风刮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样子,渐渐地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了。可风一停,我才感觉身上好重好重。脖子里也特别难受。我睁开眼睛朝紧挨我的军师看了一眼,发现他整个已埋在沙子里了。要不动弹,你在脚下也很难发现他。当然,我也一样。

  军师也睁开了眼,问我:“王子,你没事吧。”除了眼珠在转动,他脸上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事。这风沙暴果然厉害。”

  说着,我们抖抖身子,摇摇头,站了起来。风停了,开始还沙尘弥漫,一会儿,尘埃全部落地,视野也逐渐清郎起来,太阳也能看出一个圆圆的轮廓了。这片漩涡地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是原先的沙粱有的不见了,有的改变了走向,刚才还是一道沙山的地方,突然变成平坦的了。

  军师心有余悸又心存感激地说:“多亏那位老板娘提醒我们,并教给我们防护知识,要不然,真不知会发生什么大事。”

  将士们也陆续站了起来,大家抖落掉身上的沙子,一边惊叹地发表着议论,打着哈哈。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梅美莉娅大声叫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契瓦迪不见了,契瓦迪不在了。”

  这一声,让我吃惊不小,怎么会不见呢,莫非真的把人吹走了?

我连忙命令部队:“传令下去,各单位清点人数、马匹和物资。”

“啊,迪瓦地.迪瓦地希也不见了。”

  “还有吗?”

  “还有三个人不在了,我们也不知他们叫什么名字。”

  突然又有人报告:“我们队里又缺俩个。”

  “我们是四个,我们四个。”

  就这样,十几个战士在一瞬间就没有了。

  军师说:“这可能就是大嫂说的沙风暴,叫我们真赶上了。风大时把人能吹跑,是不是刚才让他们爬下,他们不爬的几个人?”

  我命令身边的副将:“让大家分散,三至五人一组,向四边找找,找出二三里,不行就回来。”

  我们也不敢让大家找得太远,万一收不拢怎么办呢?部队就按我的命令各分一个方向一段地段向四边找出了几里路,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

  沒有办法。我们只有扔下他们自己走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他们不服从命令,不听招呼,这让我们怎么办呢?

  我们就只有起程继续往前走了。

  大家议论着说,太可怕了,没想一阵风沙就能要了人的命,这风沙真不简单。

  “以后一定要听军师的安排,再也不能这么下去了。”

  大家边走边议论。

  谁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了。都一个紧跟一个往前走。

  前边又出现了一座大山。不过,这座山不在两边,而横垣在正面挡住我们的去路,必须翻过去。而且这座山不是石头,不是土,而是全用沙子堆起来的沙山。只有翻过这座山才能继续向西域纵深前进。

  沙子堆的山可比石头山黄土山要难翻多了。

  沙子是松散而流动的,更是软的。马走上去,沙子就埋到膝关节处,非常吃力,尤其负重的时候,干脆无法走,于是大家都下了马步行。

  可是,人也很难走,脚踩上去,连靴子整个都埋进去了。好不容易拔出一只脚来,另一只脚又埋进去了。而且上一步要退半步,这怎么走啊。

  军师还是办法多,他很快琢磨出一个办法,说:“这么办。咱们就把靴子脱了,光脚走。”

  我们试了一下,感觉果然不错。又轻松又舒服,沙子很干净柔软,也没有任何的碎石头,一点也不会伤脚。于是,通知部队全部采用这一方法。速度快多了。

  “这个地方怎么会是这样子的。”

  “这么高的山可只能往上爬呀。”

  旁边一位副将对军师说:“多亏军师你向那位大嫂了解了这些情况,要不然,不要说侵略这个国家了,不知今天我们会死多少人呢。”

  军师说:“是啊,做为一个领兵打仗的人,天文地理,阴阳五行,各国生活习俗,都得懂一点,什么都得学一些。”

  原来是这样!

  有人问军师:“这沙山马怎么上啊?”

  军师说:“你们走在前边,把马拉上,你们能上去,马也会上去的。”

  这里不是这一座沙山,而是一片,一丘又一丘,一坡又一坡。有的平缓一些,有的非常陡。走一步退二步,所有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力气消耗很快。马也很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的人在爬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松了手,手里的靴子就哧溜哧溜滑下去好远,他只得走下去拾上靴子再重新爬上来。

  都累了,实在没有力气了,又热又饿又渴,我决定让部队就在沙山上原地休息一下,吃点大嫂为我们准备的干粮。

  可大家怎么也吃不下去,天气十分炎热,嗓子干得象冒火,脚踩进沙子感到特别烫。嘴一张一张的,嘴皮都开裂了。有水就好了,怎么办呀?

  这时候的军师比任何人都着急!他要保证部队翻过这片沙山,不能让大家渴死在这地方。他取出一壶水对周围的人说:“这里还有点水,大家只能一人喝一口。不能多,还不知前边有没有水。”

  翻过一片比较低的沙丘,眼前又是一座最高的沙山。

  虽然军队里有许多战功卓著,南征北战、去过许多地方的军官和士兵,可这沙漠尤其这么高达几百米的沙山从来沒有见过。真想象不出,这么细碎柔软的沙子,怎么就会堆这么高,难道经年累月的大风一点也刮不走?

  一座沙山实在太高了,根本无法爬。

  军师说:“把几件衣服用刀割开,拧成绳,让几位身体强壮的士兵先把绳子背上去,然后再扔下一头,让大家抓住,上边拉,后边推,一个一个上吧。先让四个家眷上吧。”

  梅美莉娅总是很要强,她连忙说:“不,不,我们和大家一样,不先上。”

  我着急地说:“这样一个一个往上拉,特别吃力,何时才能拉上去。”

  军师说:“只有这样了,体力强的就帮助体力弱的。今天白天无论如何要翻过去,否则,再来一场同样的沙风暴,就会把我们全埋在这沙漠里了。不要说占领别人,就连家也回不去了。”

  他的这番话把大家都说得毛毛的。

  有人说:“算啦,不用绳子了,就一个跟一个,手拉手,后边推着就行了。赶快爬,我们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难爬的山。爬上去哧溜一下就下来了,爬上去哧溜一下就下来了。就是石头山也好啊,总能爬一步是一步。”

  有一位副将建议说:“先让马上,先让马上,大家抓着马的尾巴上。”

  我说可以试试。

  于是大家就这么办了。可是马匹上得也特别吃力。就这样,五六个时辰过去了,才有一半人上到山顶。先上来的人就坐在山顶歇息,等后边的人。

  一共经过七八个时辰,部队终于全部爬上了这座最高的沙山。大家全都精疲力竭,尤其都感到太渴,带的水都没有了。许多人的嘴唇都裂口子了。坐在山顶,实在不想起来了。

  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发起了牢骚,说:“这打的什么仗,唉,我们的统帅不知怎么想的,我们罗马有多好,而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全是沙漠,连一点绿色都很难找到,就占领了这个破地方,又有什么用?不知谁出的主意,真是瞎参谋。”

  许多人都嘀嘀咕咕骂起了脏话来。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有的议论我听见了,绝大多数没有听见,总之,对于这么长途跋涉地侵略别人,士兵和军官们都很有意见。早没有了最初出发时的打胜仗、立功提拔、受奖、发财的心思了。

  休息了一会儿,军师发布命令:“各单位整理队伍,整理个人行装,把靴子穿好,现在开始下山。”

  上山十分困难,可下山特别好走,连滚带爬,坐在沙山上轻轻用力,就很舒服地滑下去了。

  军师一说穿靴子,一名士兵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手里提着的靴子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一只。于是,不由得惊叫起来:“哎,我的一只靴子咋不见了?”他急了,在周围的人手里乱找胡问:“是不是你拿了?”“是不是你拿了?”

  可谁也不会拿的。

  一个士兵训斥他:“看什么看什么?我力气大得用不完!拿你的!你看你的多大,我的多大?拿上能穿吗?”

  丢鞋士兵嘟囔着:“刚才还在手中啊!”

  正在这位士兵找鞋时,也有人发现自己也丢了一只。

于是大家就帮着找,谁的也没找见。本是出个好主意让大家爬得轻松一点,可谁知又丢了靴子。一统计,发现就在我们司令部系统,竟丢了十几只。

一只靴子怎么走啊!

  一个丢了一只靴子的士兵对另一个丢了一只靴子的士兵说:“反正只剩一只了,你也走不成,干脆你把你的那一只送给我穿上,你打赤脚。”

  “那好,把你的那一只给我,你打赤脚吧。”

  两人争执不下,有人笑笑说:“你们先别争谁该穿,先看是不是左脚右脚合适,再看大小能不能穿上。”

  这么一提醒,大家才醒过来,原来有的真的无法配对。

  这真让我为难,出征时,人人就发了一套,又没有预备的,咋办呢?

  军师对我说:“不要紧,这样好不好?各单位先统一配一下,看能不能配起几双来。两人你穿一个时辰,他穿一个时辰,轮着穿,反正沙漠里很软,又不咯脚,又不冷,先凑合一下,到了前边县城,我们就设法买。”

  只有这样了。

  梅美莉娅建议说:“可以用布把脚裹起来走,就不用打赤脚了。”

  有人说这个主意好。

  有人善意地讥讽说:“不用啦,我们男人的脚粗,可不如你们小姐的脚又细又嫩,就这样走。”

  我们终于走出了这片连绵的沙漠。走到沙漠边上,只见路边立着一个石碑,用汉语写着:“高洼地沙漠”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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