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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悠久的专制统治对国人的思想和生活方式产生了刻骨铭心的影响。打开中国的电视,在那些数算不清的广告节目中,总有那么一些“王者之尊”,“帝王一族”之类的呓语。就连可爱的小朋友,也非要戴上“小皇帝”,“小公主”的桂冠,方显他们的尊贵。
中国的帝制时期不但绵长,而且王朝更替频繁,所谓“君权神授”,很早就被野心勃勃的枭雄们所蔑视。连号称千古一帝,不可一世的秦始皇帝,都有落魄贫民项羽指陈“彼可取而代之”!当然这也要得益于春秋战国以降诸子圣人们淡薄的神权意识的“启蒙思想”。“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尽管野心家辈出,但能够真正称帝作王的人还是屈指可数。绝大多数的人,都只能沦为君王的奴才,或者奴才的奴才。不过多数人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还是可以称王称霸的。例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以后,接着就是“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一个男人在外再没有出息,回家骂老婆,打孩子的威风还是受到认可的。何况层层朝廷命官,他们都是父母官,在他们统治的地面上,也照样作威作福。而这样威风八面的官位,也不是世袭的,只要圣贤书读好了,可以考场上得功名。即使自己不行了,还有儿子,孙子光宗耀祖的希望。
因此中国历史那么多改朝换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革命,而只是新瓶装旧酒的叛乱和夺权。因为所有的人都认可这个制度和文化,就不会有多少新花样。有的只会是越来越集中的权利和越来越狡诈的帝王之术。
明年将会是中华第一共和国100年。中国人摧毁帝制,建立起亚洲第一个共和国已经99年了。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革命与运动,可是专制制度和思想在中国人群中还广有市场。即使是留学移民海外多年的所谓最先进的学人中,不少人对那种八面威风的“人上人”境界还是念念不忘,把西方相对平等,相互尊重的人际关系视为平庸,常常为此叹息不已。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很多同胞的审美情趣还与那位张大导演完全雷同,把杀人如麻的专制魔王捧为英雄中的英雄,对粗暴践踏人的尊严“反右”和“文革”,还要曲笔美化。
呜呼,中国人专制意识这根无形的猪尾巴,何时才能彻底被剪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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