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采菊人2021-09-12 23:30:03

北京的”文化“来源于两次首都, 间断的时间不过二十几年, 行政作用, 使得北京成了中华文化的中心, 1949年若是定都于西安, 北京恐怕就是一个大的石家庄而已。

上海得益于第一次”开放“-不过是被迫的, 但无论如何由此而来的西方文化, 很快就渗透了上海的大街小巷,标题的”文明“, 实际上是”西方文明“,虽然中国以前也有过中式文明, 好比京城胡同离那些旗人,言语行为那个讲”礼“呀, 侯宝林老先生的相声可以作证, 起夜时的对话可以比上海人多好几分钟!这也是种文明吧

所以单挑文化和文明, 不足以区分京派海派,最重要的差别是, 官迷方知北京近,发财才晓上海亲。---转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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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和上海是中国的两个中心,分别代表了中国的南北文化,互为他者。上海是一座兼容并包的世界主义大都会,而北京更像一个充满竞争与活力的有文化的大村庄。

 

北京和上海,一北一南,一个是帝都,一个是魔都。

 

中国文化之所以强大,乃是其内部文化的丰富性和多元性。有东西文化的差异,也有南北文化的不同。内在的丰富性和差异性,既冲突,又互补。正是这种冲突、互补、丰富和多元,促进了中国社会和文化的活力和强大。

 

在世界上凡是幅员比较辽阔或者文化比较丰富的国家,通常都有两个中心,美国有纽约和洛杉矶,俄国有莫斯科和彼得堡,德国有柏林和法兰克福,英国有伦敦和爱丁堡,日本有东京和京都,中国则是上海和北京,这两个城市也代表了中国的南北文化,互为他者。

 

一、政治中心和社会中心 

 

北京作为一个政治中心,其发达的不是地方政治,而是帝国政治或国家政治。因为在天子脚下,地方即国家,国家也是地方,笼罩在国家权力的直接控制之下。

 

晚清以后的北京也形成了地方社会,这些地方社会是由士绅和商人所组成的,但是在近代北京,并没有像近代上海那样强大的地方自治势力。

 

上海就不一样,从晚清开始,作为一个通商口岸城市,其政治权力一直处于多元化的状态,无论英美、法国、日本,还是清廷、北洋,都不能独家控制这个东方第一大都会。

 

在中国凡是有地方处于多元权力的竞争空隙之中,反而会给地方社会一种崛起的空间。上海的地方自治一开始就是在这种夹缝当中生长起来的。

 

吊诡的是,清末开始的地方自治,是与国家权力的扩张同时发生的。因为贸易、经济、金融的中心都集中在上海,上海的地方自治背后有一个相对强大的资产阶级支撑。

 

这股力量不是来自自上而下的国家权力——来自上面的权力可以赋予你,也可以随时收回。

 

上海的地方自治来自于从城市本身生长出来的经济力和文化力,于是就具有持久的冲击力和爆发力。近代上海能够成为中国社会的文化中心,绝不是偶然的。

 

这个城市的资产阶级也好,文化精英也好,对他们来说,上海就是他们存在的家,他们主宰城市的地方事务,也借助城市的实力,多次挑战中央,于是上海就成为北京之外的第二个政治中心。

 

1900年,当慈禧太后对八国联军宣战,竟然以上海为中心出现了“东南互保”。国家在对外宣战,地方却与“敌国”议和。辛亥革命发生后,南北对峙,又是在上海进行南北和谈,最后,正如马勇教授所说:“民国不是打出来的,是谈出来的。”这个谈出来的地方,就是上海。

 

再看“五·四”运动。运动爆发在北京,当时北洋政府很强硬,学生上街看到一个抓一个。到了6月3日,上海资产阶级和文化精英联手发动罢工、罢课、罢市,这一下震撼了世界舆论,北京政府最后只能屈服,释放学生,罢免三名“卖国”官员,不敢在巴黎和会上签字。

 

“五·四”运动发生在北京,但结束于上海由北京的学生发动,最后由上海的市民阶级跟进,取得胜利。

 

1935年的“一二·九”运动也是这样,最早在北京由学生发起,席卷全国后,上海各界跟进,成立了各种救国会,把一个原来单纯的学生运动扩大为全民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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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运动浮雕

 

这两个城市,北京发达的是以知识分子为中心的公共领域,上海是市民社会的大本营,以资产阶级为核心。所以近代中国的历史当中,几次大的运动都是北京先发动,然后在上海燎原,最后获胜。

 

近代的上海,作为社会中心和经济中心,借助地方的市民社会和城市空间,在清末民初中国的政治当中,扮演了第二政治中心的角色。

 

二、帝都与魔都 

 

 

在近代中国,最好的国立大学和教会大学大部分在北京。北京是中国无可挑战的学术中心,到今天还是这样。作为学术中心,北京知识分子的主体,主要在大学。

 

这些学者专家都是一些国家精英,他们继承了帝国士大夫的传统,他们的关怀除了专业兴趣以外,主要是国家与天下大事,而与地方事务没有什么关系。

 

民国时期的北京知识分子,通常是和京城的地方社会绝缘的,但是他们对这个城市又充满了一种故乡般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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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在西南联大演讲

 

许多京派的知识分子曾经也生活在上海。上世纪20年代末,胡适、徐志摩、闻一多、梁实秋都在上海生活过,但他们不喜欢上海,觉得上海商业气太重,始终有疏离感,30年代以后他们都回到了北京。

 

这些南方知识分子虽然不会说北京话,但在北京仍然感觉自己是这个城市的主人,反而把真正的北京人——那些老北京,视为他者。

 

对上海的文化精英来说就不一样了。上海是什么?上海既不是家也不是国,上海就是一座城,一座有自身机理、血脉和灵魂的城市。

 

民国时期的上海文化精英与京城不太一样,主要不是大学教授、专家学者,而是由两拨人组成,一拨是出版商、报业大王、记者、编辑、民间教育者,另外一拨人是自由撰稿人为主体的流浪文人。

 

他们虽然气质上不一样,一个是布尔乔亚,一个是波希米亚,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界限,彼此是流动的,而且共享了同一个城市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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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军和萧红

 

比如申报老板史量才,他既是银行家又是报业大王。另外一拨波希米亚式的流浪文人,来自全国各地,就像许鞍华导演的《黄金年代》中的萧红、萧军一样,在上海以自由写作卖稿为生。

 

这些人看起来对资本主义充满仇恨和批判,但他们的生存处境又离不开这样一个高度资本主义化的文化市场,因此这两部分上海文化人看起来泾渭分明,其实并没有不可跨越的鸿沟。

 

大江川2021-09-13 00:15:33
地域岐视也不是1点没有,但是,尽量不要拿大的吓唬小的。大国民皆可破心魔地域壁垒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