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S
在中学时,我有个铁瓷老S,他的家庭背景,用现在的话说算“官三代”,是中国军队一个著名军头的长子长孙。他的爷爷的位置么,这么说吧:第一次授衔时的将领从朱德开始数,十个手指用完,再加一只脚的五个指头绝对数得到老爷子了。他人低调,总是一身蓝中山装,而不是那时军队干部子弟流行的将校呢。中学时的孩子也和现在网上差别不大,喜欢侃政治,他从不参予。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时,上政治课,那位哲学讲得头头是道,差点让我感动地改学哲学的女老师在课上大讲越南如何背信弃义,我方自卫还击是正义之师,正在慷慨激昂,铁瓷在下面低声一句:“谁侵略谁还不一定哪.”。老师当场被震懵,叫他起来道歉,他站在那里梗着个脖子就是不出声。事后,老师请了家长,要铁瓷在班上给她公开道歉的事却不了了之。这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你觉得懂得多?总有些东西是你不知道的。
小W
上大学时,有同学小W来自边远地区,快乐,朴实。可是开学不久,便越来越寡言;原来他看到北京人的生活和他家乡天差地别,却只因出生地不同,感到郁闷非常,遂开始寻找答案,以至于最后花了几个星期通读了一遍《资本论》。读过之后,默默地买了一瓶白酒喝光,酩酊大醉,倒头在床上睡了,这一觉睡了一个星期,待到同宿舍的哥们儿开始担心他醉死了的时候,发现他悄然起床上食堂买饭去了。从此,再不见他问为什么都是人却生活差别这么大;一切如常,只是不再如刚入学时快乐。毕业时,别人都争取留在大城市,他选择回了家乡。几年前回国时听同学说起,他因长年营养不良,得了肝病,已经走了。他让我明白:当你觉得你高高在上,可以谈天论地的时候,你的高论未见得真的有根基,对那些底层的人而言,那都是空谈而已。
一件事
政治是个有趣的东西,大家都爱聊上一把,这本身不碍事,就是别太当真了,为了不着边际的事太过投入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