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零年夏天,我从上海乘沪宁线火车去南京。车上很空,在我附近,坐着四五个年轻人,年纪都在二十大几到三十出头,穿一色的臧青色制服,人手一只公文包,包上印有“南京市某某律师事务所”字样。
年轻人们一路上谈笑风生,都是南京口音,说的全是他们业内的奇闻逸事,我能听清楚并且到现在还能记得的,有这么一回事。
南京市某区法院 (鼓楼或玄武),正要开庭时,才发现缺少一位陪审员,临时找人又找不到,情急之下,拉来了看门的老大爷,换上衣服,正经危坐到法庭上,于是法庭审判工作得以进行。
我没有弄清楚这事儿发生在七十年代、六十年代或者五十年代?也不知道老大爷是在门房当班时拉来的,还是下班时从家里请来的?更不晓得老大爷在法庭上有没有讲话,还仅仅是泥塑木雕地从头坐到结束?
我要严正声明:我不是故意窃听,是他们逼着我听的。他们的声音太响,而那时我的听力还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