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我爱枸杞(Goji berries)和沙棘(sea-buckthorns)
我在邻居家的院墙外见过几串探出头的枸杞枝,枝条细长,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上面挂着好几个鲜红的果,像红辣椒。
它是什么时候开花的呢?花朵长什么样?果实能吃吗?一开始,我并不认得新鲜的枸杞的,一直以为邻居家种的是某种辣椒,枝上还有硬刺,从心底一下子冒出无数问题。
邻居赶紧答我:“这就是来自中国的Goji berry啊!”
这种产自宁夏的药材原来是那么的美,难怪被引入北美作为园林花木。果实红红的,照得人心暖暖的,仿佛爱意永远都那么鲜红,陪你天长地久。
邻居好耐心,慢慢地摘果实,特地绕开枝条间的刺。他将采来的新鲜枸杞果实泡在茶水里,每天喝一杯,润心养肺。他剪了一根挂满红果的细枝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放在阳台上,任阳光照耀。过一段果实缩水了,干瘪了,味道是否更加醇厚?
新鲜的枸杞子让我联想到爱情。浪漫的爱情多只会维持一年时间,当爱情的神秘面纱被揭开,也就只剩下“风干”了的俗生活, 它就不能持久了。只有三观一致的人,才懂得将爱情慢慢风干成质量上乘的枸杞子,“久服轻身不老、耐寒暑”,一辈子幸福下去。
我的另一个邻居则选择果实金黄明亮的沙棘(sea-buckthorns)作为篱笆树。
来自中国的移民大多以为沙棘只长在戈壁沙漠里,每到满目黄叶遍野的深秋,你驱车前往浩瀚的边疆,就能看到沙棘的果实依附着枝干而生,如串串珠链,镶满了色彩斑斓的画框,令人如痴如醉。待刺骨的寒风袭来,沙棘树的叶子全落了,只有果实还挂在枝头,红意冷冻,形成干果,愈发清甜。
其实,沙棘的原產地包括歐洲及亞洲。歐洲的沙棘生長於海邊,對於海鹽忍受力很強,所以英文俗名有一個Sea字,而因為枝莖有很多小刺,因此名字中也有個thorn。其他俗名還包括:Sandthorn,Seaberry等。
古希臘人將沙棘的叶子餵馬,马匹可以即時增加體重,身上的毛也更發亮,這就是其學名Hippophae的由來, hippo在古希臘语里代表“馬”,phaos代表光亮。
沙棘的果实较酸涩油腻,不太适合生食,通常是霜冻之后,果实里的水分流失,保留了更多的甜味,再采来生食。 将沙棘与苹果葡萄等混合在一起制成饮品,口感极佳。沙棘果还能用来做果醬,果茶,果酒,甜点等。
沙棘中文名又名鼠李,是落葉喬木,被認為世界上最古老的植物之一,甚至早於銀杏。它是著名的防风固沙植物,只要有一株立足之地,很快即可蔓延一大片,展露独有的阳刚气质。
邻居家的沙棘树只有两米多高,树形一点不美,树姿外斜枝条零乱,叶子如柳叶般细长,茂盛得有点杂乱无章的感觉。看来即使被挪到了自然环境良好的庭院里,沙棘树还是保持着原始的生存状态。它不是以静美的外表取胜的,其丑陋枝干内的蓬勃的生机,引发了人们精神上的美感。
我是否也要在篱笆边并排栽下枸杞和沙棘呢?红果黄果鲜艳亮丽,经得起秋霜冬雪,给肃穆的冬季添一丝温暖一丝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