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初2021-02-19 02:31:28

日子眨巴眼就沒了,讀博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當年說起”博“字,不是博愛,就是讀(賭)博士。”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是過去中國讀書人的信條。其實新中國後,讀書變成了件凄慘事。

大王耄高中學歷,當過圖書舘小工,有點怪才,胡攪大王,亂戰流氓,硬生生領著共黨打下了江山。“成者爲王:以後后文化自信:卑賤著最聰明,高貴者最愚蠢。弄得全國人民全糊塗,這“偉大的導師”耄到底是卑賤者呢還是高貴者?

老百姓介於最聰明和最愚蠢之間。我小學沒畢業,中學沒上完但想當個讀書人。一九七七年日落西山還是出西山,天上掉餡餅。我靠著文化大革命后居然沒殘的腦子,攷上了中國西南第一大學。”一天等於二十年“,”再過二十年“,生猛忙活四年,有了在大學教書的資格。

我教書有點遺傳,是把好手,書教的上級滿意,學生愛戴,就我自己覺得沒勁。每個星期三下午都得聼黨胡咧咧,一會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一會批判胡耀邦講演像希特勒。女朋友不在身邊,除了上班就是煩,肚餓吃食堂。

煩思變,考托福,攷GRE,惹不起,躲遠遠。一個正經八百的中國人,就爲躲避無處不在的執政黨,就愿意不願萬里,連話都不會說,到美國讀博。當年真是好生猛。

八九六四時,我已經是讀博讀了小半截(通常讀博得五年)。每天辛苦,修三門課,其他時間都在實驗室。我做原子物理,實驗裏有加速器,高壓電,我倒也喜歡這種心無旁騖的生活。

八九六四是新中國的大事,執政黨人民政府毒辣果斷,直接調野戰軍進城,和手無寸鐵的瘦小學生玩真坦克。那時候我每天晚上都和房東老太看電視,百萬人絕食靜坐,居然找不着一個胖子。老太問我爲甚麽,我説古老的東方有一條龍,虧我還會說“拽哏”。

一九九0年出國的人,快感得緊,彷佛都是漏網之魚,我在美讀博有了哥們。一個復旦的,一個清華的,還有一個華師大的。(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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