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初2021-04-18 07:15:33

以國民黨在大戰場上抗戰,八路軍在解放區敲邊鼓的國共合作,取得了八年抗戰的勝利。我媽和我爸,整天精神生活豐富,一點不操心日子了的油鹽醬醋,也不生個偉大。好日子過得飛快,也不知道怎麽了,國軍就兵敗如山倒。我爸不知道想啥呢(他是二婚,已經生過好幾個娃)?我媽在新中國的前一個月,懷了我哥。很快共產黨就如火如荼地接管了政權。頒佈了法令。舊社會裏錢多的資本家,地多的地主,按比例敲了不少砂罐。我爸掙了不少錢但他不置房子不存錢,不夠黨殺人的標準,只是不准就業。

我媽説起一九五0年,就難過的不行。家裏的頂梁柱倒了,城裏租房也租不起了。全靠我外婆伸出了援手,外婆自己也被土改了,自己的土地也被收繳了。全靠勤儉持家攢的點錢,外婆和他媽,我媽和我爸,在兩間房煎熬,我媽在五0的六月,從身上掉下了她的第一塊肉。取名五0,我爸說我們是烈字輩,所以我哥大名就叫烈鞏(烈火裏鞏豬?日後我差點叫烈火,我得改名叫永生)。

我媽給我哥斷奶以後,就投考了西南聯合革命大學。新中國剛成立的時候,人人都得學習革命。無數的新擺貨,新名詞,新玩意。我媽學得興趣盎然。我家相冊上還保存著一張我媽穿著列寧服,梳兩根大長辮子的照片。太漂亮了。

我爸在家鑽研他的古典詩詞。外婆和戛租租(外婆媽)帶我哥。我媽半年上完革命大學,很快找了份會計工作,同時還給我找了份帶個保險公司小分隊到陝西三原的差事。新社會好多事情我父母都想不明白。只有找個工作一邊掙錢一邊想。

陝西三原縣是大書法家于右任的老家。我爸說從大重慶到小三原,感覺完全像流放。好在我爸也是條漢字,家有嬌妻和大寳,怎麽說也得努力拼搏。我在三元教保險教得非常好,枯燥的訓練課程被他口吐蓮花,據説學員都愛聼。

但是有一事弄得我爸不爽,縣話劇團拍戯,老找我把借他的高級毛料衣服,和高級皮鞋。在我十來嵗的時候,我和我爸好過半年。我爸給我講他新中國的打拼,和四川人一樣,都是“*****地”開篇。

一九五一年初,我媽辭掉了在重慶的工作,抱著我哥到三原去和我爸團聚。幾十年的中國女人,都把嫁的郎看作是自己生命的大樹。我曾經在二00九年問過我媽,你離開重慶到三原,心裏不打鼓嗎?我媽說,打颯子鼓?女人跟著丈夫走。是本份。

4、18、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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