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天美國田徑、游泳的奧運選拔。對那些蓬勃綻放的生命男女,心裏充滿了羡慕。女子百米的金髮女是LSU的,跑出了十秒六四;游泳400米混合泳奪冠的那個小夥太帥了;我最喜歡的田徑女選手愛麗絲.費力克撕也在400米預賽裏拔了頭籌。
美國是世界游泳田徑的超級大國。全面牛逼,重點開花。論身材游泳的男女更好,打籃球的太高,舉杠鈴的太矮。搞田徑的練游泳的正好。人生難得身材好。
可惜游泳田徑我都不行。上中學時,我乒乓打得好,但是跳不高、跑不快。有一年腦子抽風,我參加了學校運動會的10000米長跑,重在參與?但也實在太丟人了,被跑第一的王葫蘆拉了快三圈。好在我臉皮厚,硬生生跑到最後。全校男女生都看,廣播裏還喊“加油”,奶奶熊。
上大學時我聰明了,係裏的運動會報名鉛球(看的人少)。我很享受推鉛球的動作,練了一個多月,結果在八個壯漢的比賽裏得了第四。
教大學的時我參加跳高。一米二五開跳,好多我教的女生都來給我“加油”。大多數的老師都是跨越式,我是俯臥式,跳得高不高不要緊,姿勢得好。我居然頭一次就沒有跳過。一米二五的高度就我一個人是跳了三次才跳過。不知是俯還是臥,反正過了。后來我越戰越勇,居然跳到一米四五,勇奪第三。
在美國儅研究生的時候,我曾和中國同學組隊和世界聯隊打乒乓。對手裏有個尼日利亞人,據説是在英國牛津讀的本科,長得渾身通黑,黑得透亮,和我成爲了朋友。他打球喜歡遠台弧圈,而我是李景光式的左推右攻,長項是發球搶攻。那黑漢脖子下挂三把小金叉,每到星期五就和我玩九番勝負,一局一美刀。當年還是一侷21分。我倆小短褲,光身子,一黑一白,一遠一近(台),你往我來,我笑黑鬼哭。我前頭贏,他后頭贏,最終的勝負不超過2。
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我,每天早上起來,“渾身上下都不安逸”(我的出生在清朝的爸當年最愛説的話)。我沒処說,女兒在天邊。我只能自己想怎麽變老?身子不爭氣就沒事蒸包子。我現在蒸包子蒸得非常好。
老了,還喘著氣的生命最大的矛盾就是還雄壯的念想和不中用的身子的矛盾。我身子不中用已經有很多年了,胸口被鋸開過兩次,身子裏放過十九個“死彈”。還成天操心吃。要求吃得高興,吃得精細,吃得多。希望能夠生得偉大,吃得認真,活得瀟灑,不想死的事。
三年前回國見到中學老同學把人家都嚇一大跳(傳説你早死了)。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哈哈。遙想當年“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五十多年,一晃就沒了。
現在多年不見面、沒通過話的朋友見我的頭句話幾乎都是“你咋還沒死?”,我的朋友知道我愛開玩笑、心裏素質好。其實我的身體我知道。經常晚上睡不着。
不管身體感覺好不好,一到奧運會到來,我都有些亢奮。自己雖然身體不行,看人家跑得快,跳得高,游得快也很叫人高興。畢竟他們和我是一樣的生命。我最愛看短跑和蝶泳。短跑像子彈飛一會,蝶泳像鯤鵬,《莊子.逍遙游》。
這一年多,疫情肆虐。中國胡球弄,美國選擇老年癡呆。世界需要奧運會了。愛胡球弄胡球弄,該發展還得發展。世界不應該内捲躺平,需要活力富足和平。
6、20、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