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恪2019-07-30 14:33:49

四十一

 

吴正豪赶到别墅的时候,一切都非常的平静,别墅里头有着温暖的灯光,他并不知道白天被一粒撞到的那位男子,已经报了警,警察在别墅外面观察了很久,没有发现异常,正准备收队,看见吴正豪,便又都埋伏了下来。只见吴正豪按响了门铃,里面有人开了门,用开朗愉快的声音,热情地欢迎他的到来。看到他进去,门外的警察说:

“我们看不出来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啊!”他们对那位报警的汉子说。“你看这个客人来了,敲门,里面就很客气的请他进去,不像是有问题。”于是警察们就收队撤走了。

在洛杉矶桑可儿对萨利说:

“联系不上吴正豪,那咱们就赶快去机场吧,一路上不断地联络他,也许可以追得上他。”

这时候萨利就说:

“嗯,我现在改注意了,我去别墅,你留在这边。”

桑可儿说:

“为什么?”

萨利说:

“你现在马上报警,跟警察一起把这个事情先查查清楚,看看到底绑匪的目的是什麽,再想办法救人。”说完,他开车直奔机场而去。

萨利走后,桑可儿马上打电话报警,然后FBI就开始介入这件事情了。他们得知一粒和吴正豪所在的地方,同时发生了窃案,决定从窃案入手调查。他们到了吴正豪的物流公司,吴正豪当然不在,那公司里就只有吴太太,吴太太说:

“这个窃案,当时警察已经做了调查。”

FBI探员说:

“我们已经看了警察的调查记录,只是想再看看现场。”

吴太太说:

“这个,嗯,我们配合。有什麽要求,尽管说,有什麽问题,尽管问。”

忽然一位探员指着墙角隐藏在花丛中的摄像头说:

“你们有监控录像?可以让我们看看吗?”

吴太太说:

“当然!”

他们看到吴正豪看日记;看到他把日记藏进保险箱;看到他出去又回来;还看到他把日记包好了藏进了废物桶;然后看见炸保险箱、翻找东西的窃贼,都是蒙着脸的。他们什么都没找到,就走了。之后,他们看到有一个清洁工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从垃圾桶里头,拿出来那个塑料包并且给带走了。”

“请问吴太太,这个录影带,你看过吗?”

吴太太说:

“我看过。”

警察问:

“你的先生吴正豪呢?他看过吗?”

吴太太说:

“这个啊,窃案之后,他立刻就看了!然后才走的。因此他没有看见这个清洁工的部分,那清洁工是在窃案之后,第二天才拿走那个塑料包的,所以他不知道这个东西被拿走了。”

警察说:

“你能不能把这个清洁工找来,我们问问她?”

吴太太说:

“我已经把她解雇了!”

“知道她家在哪里?”FBI探员停了一下,“你们公司应该有员工的资料,复印一份她的材料给我们。”

“她叫莫丽.曼朵莎,是个西语裔中年妇女。解雇她之后,她没说她会去哪里。”

警察说:

“东西你总追回来了吧?”

吴太太说:

“没有。”

警察不信:

“那东西不能吃、不能卖,她留着一点用都没有,怎么会追不回来?”

吴太太说: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说她给扔了。”

警察问:

“扔哪了?”

“她说记不得了,反正是个大型的垃圾箱。”吴太太说。

他们在这边谈话,另一位探员就和总部联网调查这个曼朵莎,发现她不是墨西哥人,是来自阿根廷。然后查各航空公司,并没有她的订票记录。却意外发现,有一个叫莫丽.曼朵莎的,订了一个加勒比海到阿拉斯加的游轮的票。于是立刻派员去那游轮找她。与此同时,另有一伙人,也到了游轮上,找莫丽.曼朵莎。

这时候,桑可儿一直在研究这个这个录影带,她反反复复地看,一直没说话。等FBI探员走了之后,半个小时,桑可儿又返回来找吴太太:

“吴太太,我想和您谈谈。”桑可儿说。

“你们不是都已经调查完了吗?还有什麽可说的?”吴太太见她不是FBI探员,态度上很是轻慢。桑可儿说:

“吴太太,我之所以没有当着FBI探员问您,是因为我发现您是有意在欺骗他们。如果我当场拆穿,对您不利。”

吴太太断然否认:

“我没有!”

桑可儿说:

“那我问您,从这个清洁工拿了这个东西之后,到下面一个镜头,中间有12个小时的间隔。那这12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太太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桑可儿说:

“您可以选择不告诉我,我也没有权利非要您告诉我。但是您的选择,可能会害死您的丈夫和您自己,也可以救您的丈夫和您自己。”

吴太太说:

“危言耸听了吧?”

桑可儿说:

“那我来分析给您听,您看了录像带,知道是莫丽.曼朵莎拿了那东西,您也一定看了,那上面说的,那是性命攸关的东西,尽管您看不懂。您把莫丽.曼朵莎打发走了,就以为可以把人们的注意引开,您要她去坐游轮,您想过没有,如果她被人在游轮上找到,她是一定会说东西被您收去了。”

吴太太说:

“没有,东西她扔了!扔垃圾箱了。永远都找不到了!”

桑可儿说:

“好吧!您不要急。就算是这样,那些人会把看过这东西的人都杀死,您和您的老公还有保命的机会吗?”

吴太太慌了:

“那怎麽办?”

桑可儿说:

“您看过这东西,对吗?”

“对。”

桑可儿说:

“有没有可能帮我造个假的?”

吴太太说:

“那咱们试试?”

于是二人根据录影带上显示的,找到了两个相似的本子,分别在两个本子上胡乱画了一些符号和图表,其中几张,就按照录像上可以看得出的,照猫画虎画了下来。

 

吴正豪顺利进到了别墅里面,歹徒立刻把他也捆起来,跟他说:

“欢迎你到来,哈,现在你们父女就团聚了!好了,你们说吧,到底日记放在哪儿了?”

一粒说:

“爸,你怎么来了?我给可儿姐打电话,可是我的嘴被堵着,不能说话,也不知道她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后来他们要我的手机,想把你骗到这儿来,我把手机给毁了,就怕你来,你还是来了!”

吴正豪说:

“我猜到你有危险,我怎么能不来救你?”

一粒说:

“你救不了我,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吴正豪说:

“孩子,不怕!爸爸在你身边,一定不让你有事!”

歹徒打断了他们:

“谁让你们来唠家常来了?等到了阴曹地府,你们有的是时间!现在,快点说,到底日记放在哪了?”

“什麽日记?我从小到大就没写过那东西!”一粒说。

吴正豪就说:

“日记,我女儿交给我了!你们把她放了,我告诉你们。”

歹徒说:

“你交代了放在哪儿,等我们拿到东西了,就放人!”

吴正豪说:

“不行,先放人!我要知道我女儿安全了,我才会说。”

歹徒说:

“你们两个人的命,都在我们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你不说,我们分分钟都可以要你们的命!”

吴正豪说:

“好啊!你杀吧!我们死了,你就永远也找不到日记了!”

“反正这丫头也不知道日记在哪里,她完全没有用了,我就把她杀了。看你说不说。”

“我想,你们也不是直接利害关系人,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是如果你们为了这几个钱把自己的命搭上,就不值得了吧?”吴正豪说,“我临来之前,把你们发给我的短信转发给可靠的人了,并且已经交代了,24小时一过,听不到我和我女儿平安的消息,不仅你们拿不到日记本,而且连你们的命,没有一个人可以保得住的!”

几个歹徒,有人信他的话,有人不信。于是走到外屋去计议。

张湘琴说:

“你就是阿粒的生父吗?”

吴正豪说:

“我叫吴正豪。”

张湘琴吞了一口口水,急切地说:

“吴先生,那日记真的在你手上吗?”

吴正豪盯着张湘琴说:

“你是谁,你为什麽要问这个?”

张湘琴说:

“我叫张湘琴,是阿粒的姨妈。我妹妹是解芳芳。”

一粒立刻插嘴说:

“爸,你别信她,这几个坏蛋就是她花钱雇来杀我的!”

“这不是真的,要不然为啥他们要把我也绑起来?”张湘琴辩解道,“阿粒是误会我了。”

一粒恨恨地说:

“歹徒亲口说的,你还想抵赖!”

“不管怎么说,只有那日记能救咱们的命!你把它交给我,我保证你们能平安回家!”张湘琴说。她明白现在她也是被灭口的对象,只有手里拿着芳芳的日记,才拿到了护身符,可以保住性命。因此她利用同是肉票的“同病相怜”的心态,企图感动吴正豪把日记交给她。

吴正豪说:

“那日记原来是在我的手上,但是现在不见了,那天发生了窃案,办公室的保险柜都被炸了,那日记我也不知道到哪去了,就是不翼而飞了。”

张湘琴想:

“不对啊!如果他们偷到了日记,应该直接把一粒杀了,或者真像老许答应的那样,放这孩子一条生路,那就根本不会绑架她,来逼迫吴正豪交出日记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最主要的,我要怎样保住性命。就算是豁出去坐牢,也得报这个仇!让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候几个绑匪回到房间,说:

“那既然这样,反正你们也不会交出日记了,不如把你们都杀了。你们都死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看过这日记了,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日记到哪去了。我们也不用再和你们纠缠了,那就干脆都见阎王去吧!”

张湘琴说:

“这事跟我没关系呀,我也没看过那日记。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呀?”

绑匪说:

“至于为什么要杀你,直接问他,问在北京的你的前夫啊,他可是嘱咐我们无论如何也得要你的命,你的价码,比起那小丫头,还高得多呢!你知道的也太多了!本来不关这个男人的事,可他偏偏是一粒的爸爸,这个是我们意外的发现啊,原来不知道她有这个爸爸!现在你帮忙把所有看过日记的人,都已经找到你身边来了,那就一勺烩了!你们就都到那边去,都到那边去跟你们的亲人,妹妹、妈妈、情人团聚去吧。”

张湘琴怕极了也恨极了,破口大骂她的老公:

“他妈的王八蛋许自励!老娘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叫你和你那帮贪官污吏千刀万剐!老娘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寝你的皮!你给老娘等着!”绑匪被吵得不耐烦了,就把她的嘴用胶带给封上了。

吴正豪说:

“我既然来了,就不是毫无准备地来的。告诉你们,我和一粒我们两个人如果能够活着回去还则罢了。如果我们任何一个人死了,你们的上司也会跟着死,那时候,你们不仅拿不到钱,还会背上杀人的罪名,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因为,我们已经把这个日记的内容都向有关部门,该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了。所以,我们的安危连着你们和你的上司的安危。你们可要想好了,如果你们想活命的话,就不能杀了我们。”

绑匪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留着他们,还有余地,真的杀了,那就是有什麽后果担什麽后果了。况且他们没有得到命令,什么时间杀他们,那个日记也还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在加勒比海的游轮上,就有几拨客人上来,他们没有休闲的样子,只是到处找人。虽然在游轮的客人名单里,已经发现了莫丽.曼朵莎的名字,但是在游轮上并没有看到她;FBI也同样在游轮的名单上看到了她的名字,但是在她注册的舱房里,却住着一对华人夫妇。她到哪里去了呢?同时还有一拨儿人也到了这个清洁工在洛杉矶的家里,已是人去屋空;她家不在墨西哥,而是在阿根廷。联络了阿根廷的工作人员,他们也没找到她,没回家,也不在游轮上,那她到底到哪儿去了?到底这个日记到哪去了?真的进了垃圾回收站,变成纸浆了吗?

萨利赶到了利文斯顿,找到了当地的警察局,请求帮助。碰上了那个想要救一粒的男人,他们两人磨破了嘴皮,就是拿不出一粒和她爸爸身处险境的证据,警察不出警。萨利没办法,自己到别墅去敲门,里面绑匪正在为要不要杀死他们纠结,一个说:

“夜长梦多,把活干完了趁着天还没亮,赶快走!”

另一个说:

“真杀了,没拿到日记,人家不给钱咋办?”

还有一个说:

“如果那个姓吴的说的是真的,咱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值得吗?”

第四个说: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干咱们这行的,拿了钱,叫干啥就干啥?哪有那么多问题?”

这时,门铃响了,几个歹徒立刻把枪抵住了一粒等三人的头:

“出一点声音,就打死你!”并把里屋的房门关上,一个歹徒出去开门,是萨利。

萨利说:

“你好!我是隔壁那家别墅的客人。我们正在开Party,下午看到这里有两位高雅的女士,想问问看,有没有兴趣过来跳跳舞。”

开门的歹徒说:

“谢谢你的好意!白天玩得太累了,我们想休息了!你们自己玩吧!”说着就要关门,里屋解一粒知道这是唯一求救的机会,于是用力向一边倒下去,她是被绑在椅子上的,不仅她自己,连带着张湘琴和她的椅子一起倒了下去,那一声巨响,把大家都吓住了,萨利一边跑向里屋,一边还喊着:

“出什麽事了?要不要叫救护车?我帮你们打911吧!”

里屋的歹徒冲了出来,挥手把萨利的手机打飞了出去,用枪逼着他:

“这可是你自己闯进来的!你走不了了!”

他们把摔在地上的一粒和张湘琴解开,把她们二人分开,重新绑了,这下屋里的人质变成了四个。为了防止他们呼救,把他们四个人的嘴都封上了。

几个绑匪又讨论起来,到底怎样问出日记的下落,到底要不要杀了他们,什麽时间杀。有一个人说:

“最后进来的那个,也杀吗?”

那个头目似的歹徒说:

“不杀不行啊!他看见了咱们的脸,只要他活着,抓住咱们,那是分分钟的事。一个活口不能留!”

这样,又过了一会,歹徒接到了电话,说事情弄大了,拿不到日记,也不需要再问了,杀光所有的知情人。几个人得到了明确的指示,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了:

“干吧!麻利点!”

这时候,门铃又响了起来。进来的是桑可儿。歹徒说:

“又来了一个送死的!”

桑可儿举着那两本日记:

“我是来换人的!”

一个歹徒说:

“你不要骗我们!”

桑可儿说:

“我拿着日记本,你用手机拍视频,让你的老板看看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你的老板在监控录像里见过这日记的。”

于是歹徒用手机拍着,桑可儿翻了几页,对方看到和监控录像里看到的是同样的东西,于是说:

“就是这个!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

桑可儿说:

“把他们都放了,日记就给你们!”

歹徒们犹豫着,桑可儿就拍下一页日记,说:

“你们每犹豫十秒钟,我就传一页日记到报社。”

见他们还没有放人的意思,就有拍了一页。

“放,放,赶快放!”电话那头喊了起来。于是歹徒们给那四个人松了绑。

桑可儿说:

“你们快走!”

萨利说:

“可儿,这东西不能交给他们!”

桑可儿说:

“你们快跑吧!”

萨利却不肯走,说:

“这是把坏人绳之以法的证据,不能给他们!你给我,你们快走!”

一粒说:

“这是我妈妈的日记,还是给我!”说着她猛不妨夺过桑可儿手中的本子,推了可儿一把:

“你们快跑吧!”

一个歹徒冲了过来,拿枪抵住了一粒的头,嘴里喊着:

“一个活口不留!”

一粒身子一蹲,以百米冲刺的的速度飞奔出去,枪响了,一粒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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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羔羊2019-08-01 03:2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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