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路口记（4-2） 丝瓜园2019-10-01 20:51:38
如来又道：“第二苦：无赖纠缠之苦。阿难陀，你来演示。”
阿难陀也请下几位同组的弟子，幻化出一个场景：那是一间书房，两位书生模样的人正在对话。甲曰：“这画破损得太严重了，我修不了了。” 乙不悦道：“人家知道我俩是幼学的同窗，才放心让我拿来的。谁不知你是府学院的高才生？你不是说能修吗？” 甲曰：“我只说你拿来我看一看，没有见到，怎么说能修呢？” 乙曰：“是你让我拿过来，我才应承人家的。现在你说修不了，我怎么给人家交待呀？” 甲曰：“我修不了，你拿走吧。” 乙威胁道：“明天我拿到你们书院去，问问你那里的同窗谁能修？是你说能修，我才拿来的。” 甲知道他是滚刀肉，不见钱不罢休。只好委曲求全道：“我给你些钱，你到街上铺面里去问问吧。” 乙拿了钱，依旧不悦道：“那好吧，瞧你这事儿办的！下次同窗聚会，你得去啊。若不去，我到你书院来喊你的名字。” 甲哀求道：“以后你莫在书院外高声喊我的名字。没事儿就不要来找我了。” 乙晃晃地出了门，行出百十来步，将那幅画团了纸团，丢弃在路边，扬长而去。演示完毕，阿难陀等弟子，化回原形，各回本位。
如来又道：“第三苦：人心险恶之苦。舍利佛，你来演示。”
舍利佛找来师弟们，幻化出一家客栈。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正在吃早餐，身边放了一个大布袋，肩上挎了一个包袱。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赶车的人，进门来扫视了一圈，便来到柜台，取出钱来要了一碟小菜。然后，快速的从腰间取出一顶小帽，扣在头上，又摸出一条手巾，搭在手臂上，端着小菜，一溜烟走到商人身边，殷勤地说道：“客官，您这是要出门吧？我帮您把这大包袱放在车上吧。您放心，车子干净稳当，又便宜。这碟小菜送您。商人应道：“哦，那就多谢了。” 赶车人扛起大布袋出了门。店小二急忙走过来，对商人说道：“客官，您要是觉得吵的话，我给您换个桌子。” 商人道：“不妨。”赶车人迅速地返回来了。见店小二与商人说话，狠狠地瞪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退去了。商人吃罢饭，被赶车人引着上了车。商人有些疑惑道：“你不是店小二吗？” 赶车人答道：“我们是相熟的。您放心吧。” 店外有排队等候的，拉客的车子。那些车把式只当没有看到。车子行到半路，赶车人停住车子，说车轴裂了，再拉恐怕连修车的钱都不够了，若不加钱就不走了。商人无奈同意加钱。演示完毕，舍利佛等变回身形，施礼归座。
如来又道：“第四苦：公德不兴之苦。须菩提，你来演示。”
须菩提来在坛前，集合师弟们幻化出一处庙会。庙会中走来一个男子，衣着倒也干净整洁，看见糖葫芦新鲜可人，买了一串，吃了一半，将另一半随手丢在地上。他走至一处长亭，在亭中坐下，侧着身，一只脚踏在座板上，用手拍打裤腿上的尘土。那邻座的游人急忙起身躲避。不远处有一群人，围了一个场子，场子里有个杂耍的艺人，将大大小小的坛子抛向空中，又用头顶稳稳地接住，众人齐声叫好。那人一通乱拥，挤到面前。身后被他遮挡住的观众，有的离去了，有点绕开他，换到别的位置。须菩提演示完毕，施礼回座。
如来又道：“第五苦：受人欺凌之苦。富楼那，你来演示。”
富楼那与几个师弟，幻化出一间学堂。教书的先生已经离去了。同学们正要放学回家，一位女同学拦住另一位女同学吵嚷道：“你想讨好先生是吧？不要以为你功课好，你就了不起了！你一个外地来的，还在我们这儿拔起尖儿来了！” 另一位女同学跟着起哄道：“看你穿的这种小绿花的长衫，我们这儿根本不兴这种。今天堂考，我问你那对子中间填什么字，你为什么不吱声？哼！” 那前一位女生一招手，过来一位男同学，将那女生揪到墙根，照她的肩头擂了一拳，又朝她的小腹踢了一脚。那女生被打哭了。这几位同学，学着那女生哭泣的样子，嬉笑着走了。富楼那演示完毕，也与众弟子回归原座。
如来又道：“第六苦：为善势弱之苦。目健莲，你来演示。”
目健莲邀来师弟们，在坛前一晃，幻化出一个场景：那是一个山村。山路上走来十几个青壮年男子，他们扛着工具，显得很疲惫。村中几个妇人迎出来问道：“回来啦，可有工钱？” 男人们说，工头逃走了，未领到工钱。妇人们怨道：“指望你们挣钱回来呢。” 男人们无奈道：“我们也不知该向谁讨这个公道。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男人们和妇人们，垂头丧气的回村了。演示完毕，目健莲，施礼回座。
如来又道：“第七苦：不择手段之苦。摩柯迦，你来演示。”
摩柯迦与师弟们幻化出一条街道。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一个男子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向路人乞讨，见到年轻妇女，就将婴儿向妇女怀中送，吓得妇女们躲避。他又追上去送，妇女们躲避不及的就只好给钱。
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不远处有两个男人监视着。小姑娘看到年轻男子，便上前扯住，不肯松手，直到男子给钱。演示完毕，摩柯迦，现身回座。
如来又道：“第八苦：拉帮结派之苦。阿那律，你来演示。”
阿那律与师弟们幻化出一个厅堂。厅堂中整齐地摆放着几张条案，条案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些书籍和案卷。后排有两位年轻的书生，正在交头接耳。甲说：“个人的任务都领了，你没有领到么？” 乙说：“没有。主修司说，已经没有机会了。以后怕是要给各位打杂了。” 甲劝道：“你就是太固执了。这里多是那主修司的门徒。大家都捧着他、维护他。再者我等进阶，他也是说得上话的，办差的费用也由他控制，你不迎合他，就不好混了。” 乙道：“今年朝廷拨下修改河道的款项，要比去年多了不少，若按我的规划，可打通两处洼地，难道不好吗？” 甲说：“他也要维护其他人呢。在这一行里，这就是一个帮。你得罪了他，就没有立足之地了，那你先前的学业、仕途岂不白费了？” 乙低头不语。演示完毕，阿那律与师弟们，现身回座。
如来又道：“第九苦：世人冷漠之苦。优婆离，你来演示。”
优婆离与师弟们，幻化出一座城门。天色将晚，出城的人很多，城门处比较拥挤。两个贼人看准一个背着大包袱的行人，一个用包袱抵住那行人的肩头，挡住他的视线，另一个便伸手去大包袱中摸钱。行人只说：“莫挤，莫挤。” 两个贼人得了手，便离去了。贼人行窃之时，身后的许多人都看到了，却只当没看见，连喊一声的都没有。过了城门，拥挤的人散开了，那行人才发现失了财。他去告知兵丁，兵丁说他们只管守城，不管拿贼。那行人又向路人打听衙门的去处，想要报官。路人道：“听你口音是外阜的人吧？报官也是无用，衙役才懒得管呢。” 路人的同伴催促道：“莫管闲事，走吧，走吧。” 行人坐在道边，欲哭无泪。演示完毕，优婆离等施礼回座。
如来又道：“第十苦：自贱害人之苦。罗睺罗，你来演示。”
罗睺罗与师弟们，幻化出了一个集市。公鸡刚刚打鸣。有一个汉子，驾了一辆驴车向集市走来，车上装着砂锅，砂锅之间用麦秸垫着。赶早来的目的，是为了在集市中占个好位置。正走间，猛看到集市入口处躺着一位老人，一动也不动。那汉子过去叫了两声，老人仍然是一动不动。汉子用手推推老人的肩头，那老者突然一翻手，抓住了汉子的手臂，口中叫嚷着：“你撞了我，你撞了我，你将我撞倒了！” 任凭那汉子怎样分辨，老者只是抓着汉子，口中不停地叫着。” 渐渐地路上有行人了，有人驻足，有人走过来道：“你撞了他，就带他去医馆吧。” 汉子无奈允诺。那老者却说：“你不是来赶集的吗？看过医馆集都散了。我为你着想，你给我些钱，我自己去买些跌打的药。” 看着汉子心有不甘，老者又道：“我家人来了，必不饶你。你这一车的砂锅也卖不成了。” 汉子只好给钱。演示完毕，罗睺罗，施礼回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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