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重七2020-01-11 19:37:34

皇宫内。北燕皇帝陈广义正在从他的寝宫往北角上的那个和泰宫走去。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他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去过了。如果不是身边的太监引路,怕是根本找不到去那边的路。皇帝陛下走到的时候,后宫的皇后和几位妃子已经到了,坐在前屋里面,哭声阵阵,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嚎。

见到皇帝陛下走进来,梁皇后和妃嫔都行了礼。皇帝走进卧室,透过床幔轻纱远远的看见大皇后冰冷的尸体。尸体还穿着寝衣,除了头之外,其他都盖在被子下面。

太医们跪在床边,见皇帝进来,不停的告罪。

皇帝突然掩面哭泣,一时间竟然情难自禁的站立不稳。幸亏身边的梁皇后一把过去把他搀住,慢慢扶到他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其他妃嫔,丫鬟婆子,并上太医们,一见到皇帝陛下哭泣,忙不迭的都跟着放开嗓子嚎了起来。

半晌,皇帝才止住哭泣,红着眼睛问:“张院使来了没有?”

跪在地上的张院使忙答道:“老臣在。”

“你可查了大皇后是何缘故薨逝?”

“回陛下,大皇后娘娘近些年一直身体虚弱,常年需要喝龙骨药汤来本源固气,这个冬天皇后娘娘尤其不好,痰疾加重,老臣曾命人给皇后娘娘开过几副祛痰养精的方子,虽然是好了几日,但是没过多久又肺虚火旺,老臣也是十分揪心。最近几日虽然初春转暖,但是夜间风寒加重,老臣今早同其他院判共同商讨,觉得皇后娘娘是肺疾入心,乃至心力耗尽而亡。”

皇帝听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也不想多搭理。突然想起一事,问张院使道:“可有任何不寻常的痕迹?”

张院使有些糊涂,又不敢问,只得胡乱答道:“这肺疾入心虽不常见,但是在民间却也有次一说。想当年我早年间在民间学医之时,便见过也治过这样的病例。要说怎么能看出是心力耗尽,则要看其死后的脸上呈现的颜色。老臣当年见过几例,这脸上啊都是。。。”

他正待往下说,皇帝不耐烦的说:“呵,朕是说大皇后是否有可能被人所害?”

张院使被皇帝一声打断,吓得立刻噤声。抖抖索索半天才说:“这大皇后遗体我等还不敢触碰,只是通过观其颜色下的判断。卧榻上和四周并无血迹,定不是外伤所致。大皇后娘娘面容虽然青紫,但是也实属正常,也不像是毒药所为。”

皇帝白了他一眼,叫传大皇后身边伺候的丫头和婆子过来。

秋茗一脸泪痕地跟张嬷嬷一起被带上前来,跪在皇帝面前。

“你们昨晚伺候大皇后就寝,可有异常?”皇帝问。

“回皇上,昨天我给大皇后送了龙骨药汤,然后就睡下了,我一直守在大皇后榻前,并没有什么异常。”秋茗一边拭泪一边说。

张嬷嬷说:“是啊,昨晚娘娘兴致还很高,说要秋茗今天一早去请皇后娘娘的示下,想玉华节能够跟各位娘娘们一起出宫呢。”

皇帝点点头,看了看手上的玉扳指,搓了搓手指头,说:“行了,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梁皇后凑过身,问:“陛下,那您看是否就开始着手准备丧事了呢?”

皇帝又抹抹眼泪,说:“先不忙,朕这皇嫂一生悲苦,后事如何操办,朕需得与太后商议。”皇后点点头,“也好。只是太后年迈,千万别让太后劳心才好。”皇帝点头,扫了一眼梁皇后身后的妃嫔,问:“淑贵妃呢?”梁皇后低头答道:“臣妾早上派人通知了淑贵妃,她回复说身子上不是,就不来见这生死的场面了。”

皇帝脸上有一丝不悦。随后说:“张院使,既然已经如此,便这般了结吧。”张院使得到指令,率一众医官叩拜退下去书写大皇后病历归档不在话下。

梁皇后待到皇帝回去朝堂之后才解散了众人,与身边的嬷嬷走回自己的康宁宫。“你可听见刚才那张院使说的些什么?”梁皇后不满的说。嬷嬷一时回不过神,答道:“娘娘可是说的大皇后的病情?”皇后撇嘴道:“本宫哪有心思管她什么病情,只是这张院使竟然将大皇后和皇后都混为一谈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要死了。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