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头山2020-05-21 05:28:33

(5)

郭援退回到城中,和主将高干述说了情况。他认为西凉军兵强马壮,而且有新式装备和战法,靠现有部队无法战胜,必须要求匈奴人参战,才有可能抵御。

高干派人去说,呼厨泉单于一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匈奴兵很容易动员,马上就有二万人马集结起来,开上了战场。

第一场战斗,西凉军虽说占了上风,但损失也不小。而且从邺城到达汾河,路途遥远,随带的粮草,差不多要吃完了。供应线漫长,又近冬天,马超必须速战速决,夺取对方的粮草和寄宿地,否则处境艰难!

经过此战,马超也领悟到战争的要旨,不能打到必须一个个兵去杀的程度,那样胜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所得甚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就算做不到不战而胜,也要把敌人吓屈服了才行。

呼厨泉扎营在汾河北面,离平阳城50里处,与高干的部队成倚角之势。如果马超要来攻,必须渡过汾河。高干的计划是,派一支部队悄悄渡过河去,在马超军半渡时,匈奴骑兵从河这边冲击已渡过的部分,而伏军从另一边袭击尚未渡过的部分,如此,一战可胜。

这个计划的关键,是要知道西凉军在哪里,何时渡河。高干派了很多探子,密切观察西凉军的动态!

这天,呼厨泉的营地里来了老家过来送给养的,同时带来了一些年轻匈奴女子。手下人报告说,从西面阿兰部落抓到些女子,其中有几个颇有姿色,就带来劳军,日间可为大军洗衣做菜。

此时的匈奴,仍是部落奴隶制度,分贵族,平民和奴隶三个阶级。从军时,是贵族带上平民,平民带上奴隶。平时奴隶并无固定妻子,掳掠来的女子,没被平民,贵族看上为妻的,就供奴隶们使用,生下来的孩子还是奴隶。而从军时,贵族,平民和奴隶同为军人,由原有的或新获得的女奴隶为他们服务。

呼厨泉出去看了一下,挑了两个姿色姣好的带入帐中。当晚蛟龙戏凤,此二凤风骚可人,令单于大悦,一高兴,谈军机大事时也不避二人,视为亲信。但她们实际上是马超的女子军派出的间谍。

马超的部队开拔,在汾河边的一个渡口集结,准备渡河工具。但见马军找来许多羊皮,用风泵吹入气体,扎住口子。然后将长枪捆扎于充满气的羊皮囊上,就成一木筏,可浮军士,马匹,辎重于上,开始渡河。

早有探报把消息传给高干,高干经过计算,马军至少得花三天才能全渡。他派郭援率五千军马,悄悄从一河水浅处,于夜间渡河,埋伏于渡河的马军后侧。一旦高干发出信号,郭援就进攻未及渡河的西凉军。

此日大雾,埋伏了一夜的郭援,迷迷糊糊见西凉军方面传来声音,听上去仍在渡河,于是令军士们做好战斗准备,上马的上马,拈弓的拈弓。全军精神抖擞,准备全歼西凉军,以雪前耻。

几只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好像在争夺一只虫子,一会儿忽然飞起,带着周围一大群鸟也同时飞起。原来,一只狐狸发动了一次失败的进攻,惊动了鸟群。

郭援害怕这会惊动走在渡河的西凉兵,侧耳静听了一会儿,那儿没传来什么异常的响动。他怕又有什么意外的响动,惊动西凉军,就命所有骑兵,都让马嘴含上一根棍子,这样马就不能嘶叫了。

突然,河对面传来三声爆竹响。原来约定的信号,是燃狼烟,但今日雾大,就将竹子在火中燃烧后,发出爆响以为信号!

“冲啊”郭援第一个策马跳出埋伏地,麾下兵士杀声冲天,向雾中隐约可见的西凉军冲去。快到时,突然听到一阵像抄豆子一般的声响,很多郭军士兵都像被打落的麦秆一样,从马上栽下,或被打倒在地。

又是机关枪。郭援上次作战遇见过,他命令部队散开队形,弯曲着往前冲,而步兵则举起盾牌。

机关枪的扫射,在雾天里,失去了准确度。一会儿,郭军冲过了机关枪阵地,并且缴获了几台,但他们也不会用,就扔了,继续往前冲。

这时,郭军碰上了长枪盾牌阵,冲的快的几个骑兵被连人带马捅倒。郭援对此也有预案,他命步兵对敌阵射箭,同时调集骑兵,从侧翼向敌阵冲击。

在郭军的排箭射击下,西凉兵倒了不少,不得不将盾牌朝上,俯伏避箭。郭援的骑兵朝两侧冲击时,也碰到对向侧面的长枪盾牌阵,一时无法得手。郭援估计,西凉兵在此岸的应该不多了,索性占领渡河口,然后从后面冲击,于是他下令骑兵攻击河边渡口。

渡口没什么人,郭援没费什么力气就占领了,但让他奇怪的时,河中并无正在渡河的西凉军。郭援正疑惑时,从两边和前面,传来一片杀声,和杂乱的马蹄声。但见庞德率领骑兵向他的部队掩杀过来,目测人数是自己的三倍。

渡口地势较低,很多马都处于河边淤泥中,郭军无法展开奔跑,只能处于静止状态,使用臂力使刀枪抵挡。庞德的部队从高处冲下,利用马的速度带来的动量,轻易劈杀了很多郭军。

庞德军不和郭军缠斗,只是一遍遍地左右轮番冲击。马队冲过来,劈杀一番,跑过去,又勒马回来,再冲一轮。不一会儿,郭军马队死伤过半。郭援觉得不妙,再这样下去,自己的部队会被全歼,就逞庞军冲击的空隙,朝一侧策马狂奔!

说时迟,那时快,庞德挥刀追来, 他的汗血马快,不一会追上了郭援。庞德使长刀一拖,刀卡过了郭援的颈部。庞德猛的勒住马,刀被停住,而郭援的马还在往前跑,他的头齐着刀刃被切下,依着惯性,向前飞出十几丈。庞德长长的胡须上着了一场血雨,顺着他呼出的热气上下起伏,似红白相间的火球,如一个恐怖的吐血魔!

郭援的马队吓傻了,纷纷投降。郭援仍在战斗的步兵,见到庞德提着的郭援的头,也投降了。

事实上,这是马超设的一个局。他故意在白天,选定一个地点,扎了十几个木筏,装模作样地渡河。当天夜里,西凉军大部,则选择了个较远的浅水区渡过了汾河。马超同时安排庞德的骑兵,埋伏在此岸,准备袭击来伏击的部队。

通过安插在呼厨泉那儿的女间谍,马超了解了郭援的动向,也知道高干和呼厨泉的下一步计划。此岸的战斗圆满结束,另一岸的战斗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