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绝境 (1)
王妃与特帝一阵奔跑，中间碰上吉布森，王妃轻声说：＂谢谢你，你又救我一次。＂吉布森边跑边答：＂还没扯平，我得救你三千万次才行。布丁在出口处等我们。＂
这个秘密基地的两个出口在基地的两端，布丁用密码启动的是正常出口处的升降机，后来王妃在秘密基地里把整个出口打开以让得隆等人进来。她现在和特帝、吉布森奔往的是另外一个紧急备用出口，不单小很多，还很隐秘。三人跑到一死角处，布丁转身出来，手里抱着两套制服，他身上穿着一套。他把两套衣服递给吉布森和王妃，解释那是天猫星战斗训练衣，能保温供氧。
＂布丁，没有谈成。＂王妃语带沮丧。
＂我都看见，枪响后我才离开到这边来。＂
王妃手脚麻利地把身上的军衣脱下来，再把制服穿上。吉布森转过头，闭上眼睛，自己在一旁换衣服。王妃淡淡说道：＂吉布森，刚才你都看见听见，用不着避嫌，穿上就走。＂
吉布森被王妃说得脸红，他回答：＂你生有一颗女儿心，硬被逼着做本该男人们做的事。谁要杀你，先得杀我。＂
王妃心中有一丝感动：＂谢谢你。＂
这时特帝把王妃原本的女衣拿过来装进包里，他手上拿着一咎头发，递给王妃。王妃接过，心中一酸，居然站不稳坐在地上。她把特帝抱在怀里，嗯咽：＂有一天，你会又高又大，变成我的英雄哥哥。＂她好想有个哥哥的肩膀靠靠休息，不为世事挣扎。
特帝的声音很坚定：＂我会的。＂
布丁催促：＂赶紧出去，找地方藏起来。＂
王妃坐地上问：＂他们很快就要把这里全炸毁，我们必须出去。但是他们的飞船也肯定会搜查生命特征，这身衣服，能行吗？＂
＂穿上这衣服，红外线下你就没有生命特征。＂布丁说完把王妃拉起来，帮她把衣服的头套戴好。
＂这里还有什么工具没有？＂王妃急问。
＂该拿的都拿了。＂布丁回答，他手里也有一个包。他走到死角的墙边，那里有一行思露星字符，字体不小，他对吉布森解释道：＂这行字的意思是：要开门，请书写我一遍。＂他的手指顺着那些字符的笔划游走一遍后，墙打开，面前是一个小房间，房间中间一个楼梯，布丁首先走入，然后王妃和特帝，吉布森最后倒退着走入，十分警觉，因为此时已经能听见远处的脚步声，显然叛军已经来到附近。等吉布森走进后，布丁急忙按下旁边墙壁上的一个红色按扭，墙门关闭。
这个出口在一个山坡底处，四人出来后一阵急跑，然后躲在出口两百米外的大石头中间。过一会看见飞船在天空飞过，然后很快大地传来巨大的震动，几块石头偏倒，差点就把他们压住。震动停止后，四人走出来，抬头看天。＂特帝，我们该怎么办？＂王妃问。自从她说特帝会变成英雄后，她很自然地开始请教特帝。
＂他们一定会飞去未来海洋基地摧毁所有的无人驾驶飞船，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在无人驾驶飞船，拿不到一艘飞船，我只有守着你们三个的尸体一千年。布丁，这些飞船都属你指挥，你就没有办法控制一艘？＂
＂我有，你的联系卡片呢？＂布丁问，他看见王妃把卡片放回特帝手臂里。
特帝把手臂里的卡片取出递给布丁，布丁用之发送信号，但是信号发送提示：没有连接。＂他们已经摧毁信号中转，信号不能到达星球另一边。＂布丁叹气。
特帝拿过布丁的包，找出一个工具，把右手掌伸开，用工具打开手掌，从里面取出一条线路，联上卡片的一个接口，对布丁说：＂请先把信号输给我，我有办法。他们有四艘飞船，等看见最后一艘飞走时，我朝天空不断发射信号，舰队飞船能做为我们信号的中转站，传到无人驾驶飞船处。我们只需要一艘无人驾驶飞船，赶在他们到达前高速离开实验场。＂
布丁把信号输给特帝，他们于是等在石头中间，望着天空。果然四艘飞船一艘艘依次起飞。等最后一艘升空后，特帝立即发射布丁设计好的信号。他一连发射好几次，用最大功率，他微小的圆球发出嗡嗡的声音。
几人一会坐一会站，耐心地等着无人驾驶飞船的到来，期间王妃把文静的头发拿出来仔细端详，吉布森看到后便把自己所见给王妃简单说一遍，赞叹文静的英勇果敢。王妃听罢，只是难过没有说话，心中暗自希望那时刻自己能早一分钟到达。过去好一会，她问布丁：＂你说的以柔克刚之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子金运动速度高起来以后坚不可摧，我们用来阻挡它的坚硬物件都被击穿。为避免它击穿思露星球，大家都急着想办法。我当时正好在舰队里，目睹到正面阻挡它的不可能性，于是调控一架小飞行器，和它保持同样的前进速度，但从侧面靠近它，接触后推挤重子金块，缓慢地改变其运动轨迹，让它围绕思露星球运动，慢慢降速。即使这样，我们前后损耗了六辆小飞行器。＂
王妃等对布丁啧啧称赞，她又问道：＂为什么只有那艘大飞船安装得有重量子武器？＂
＂目前我们的重量子武器占用的空间大，中级飞船空间不够。星球上还有一艘货船安装得有重量子武器做为备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布丁叹口气，语带遗憾：＂这艘货船正在天猫星上，我相信它已经被叛军摧毁。＂
几个人坐在地上耐心等待，吉布森问王妃：＂你天生会功夫？你的身手好快。＂
＂你才是真正的好身手！我哪里天生就会？思露星生命创造者阿兹列，我能时不时感应到他。他的身体虽去，可是他的灵魂长存。每次我感应到他，我都死去活来，但是每次活回来，我也能感到自己身体的一些变化。＂
从下午等到黄昏，三人饥肠难忍，但是无人驾驶飞船就没有影子。特帝问布丁：＂你是怎么设置的？＂
＂舰队飞船能探测到千公里外在地面移动的物体，所以我让所有无人驾驶飞船自动识别判断自己的位置，我要离冰体最近的无人驾驶飞船慢慢移动到冰体下面躲藏，等四个小时后再飞出来。如果接收到我们的信号，这艘无人驾驶飞船正在飞来的路上。＂
＂特帝，你有计划B吗？＂王妃问。
＂当然有，＂特帝回答，他其实没有，但是从王妃几小时前问他第一句话开始，他心中的角色开始转变。以前他就像文静一样，基本听王妃的，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得做主，得照顾这个自己喜爱的美丽女人。王妃被今天的谈判过程折磨一番，她身心疲惫不堪，没有精力想问题。
天渐渐暗沉，无人驾驶飞船并没有到来。夜晚的天空里出现两个月亮，分外有一种明亮的美丽，这种美丽在绝望之中，变成耀眼的凄美。王妃站起来说：＂我们走回基地，那里说不定有些食品。如果没有，我们也能想想其它办法。特帝，这就是你的计划B？＂
特帝回答：＂计划A会成功的，只是需要等待。可能得隆等人把冰体炸毁一部分，飞船被堵住一时飞不出来。＂
布丁听后说：＂是我疏忽，过于谨慎。我咋这么笨呢？＂
王妃笑道：＂看来你们并不是宇宙里最高等的智慧生命。＂
布丁也笑：＂我们比你们，其实就是两个优势。一是起点高，创造者直接灌输给我们许多知识，我们从开始就比你们现在的技术水平高；二是知识能够遗传。创造者有无限的智慧，在他的设计里，什么知识遗传，什么知识不遗传，还有许多选择。但我们从来没有认为我们是最高等的智慧生命。＂
几人边走边说，在空旷的天猫星上，他们的谈话，被大地记载，被宇宙所有的星星倾听。
基地一片废墟，没有任何东西留下。几十个小时没有进食，又大运动量消耗， 三人饥饿不已，四处寻找，就像是街头翻垃圾的流浪汉在寻找自己的午餐。特帝心疼王妃，他也加入食品寻找的队伍。他找到一个缝隙，爬进去，在里面折腾很久，出来时带着两厅罐头，兴奋地喊：＂王妃！＂
特帝的本意是王妃吃一厅，布丁和吉布森分另一厅，但是王妃接过两厅罐头后直接一人一厅递给布丁和吉布森。特帝看见，呆傻在原地，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又自个四处寻找食品去。王妃赶紧跟在他后面离开，她不想看见布丁和吉布森难堪的场面。布丁和吉布森确实有点难堪，他们已经饿得站立不稳，一厅罐头哪里能填饱肚子，而且还是王妃给的。他们正想要客气一番，建议三人平分时，王妃已经走开，她的声音传来：＂特帝好象又找到啥东西。你们先吃，我等下就回来。＂
特帝确实又找到一个小金属盒子，他等王妃走近后，把右手举起递给她，王妃接过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糖。特帝拉住她的裤子，仰望着她。王妃懂得特帝的意思，他要看着自己吃下去。她满足地笑笑，把他拉上来，先亲他一下，然后慢慢地把这颗糖放进嘴里。这颗糖里有千万种甜味，她只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可惜这美味只是一刹那，过后反而激起她强烈的饥饿感。特帝等她把糖放进嘴里后，从她身上跳下，又去寻找食品。他的目标明确：在有其它办法前，先让她有食品。
特帝离开后，王妃不得不思考该如何活下去的问题。她现在已经顾不上拯救思露星人民的伟大使命，这如此强烈的饥饿感让她的大脑里唯一盘旋的念头就是如何找到些食品以能先活过今天。她站着没动，等肠胃的一波痉挛过去后，镇定片刻，暗思：布丁有说，训练衣里的氧气够十天，时间过得好快，一天已过，还有九天，我们该怎么办？她想起特帝发信号的事，一个激灵：为什么不让特帝发信号到思露星呢？想到这里，她立即去找布丁。布丁刚吃完罐头，看见王妃急匆匆走过来，顿时很窘迫。
＂布丁，能不能让特帝发射信号到思露星？＂
＂这里离思露星将近三光年，他发射的信号得三年后才到达。＂
＂你是说，平时飞船里发射的信号也是通过时空隧道传输的，所以很快？＂
＂是的。＂
＂没有其它发射台？＂
＂没有。＂
那我们只有等死？王妃坐下来，她一时恐惧，肚子饥饿感竟然消失。
＂吉布森？＂
＂嗯。＂
＂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人都要死，早一天晚一天罢了。我很荣幸能死在你身边。＂吉布森淡淡地说。
王妃轻轻一笑，她这一笑，在吉布森的眼里，美过世间所有风景，是这满目矿山荒野里唯一的鲜花。
＂你不恨我，如果地球人类被重子金毁灭？＂
＂恨，＂吉布森回答。王妃尴尬地低下头，没再说话，手拿一片碎石块在地上画来画去。过半晌，她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罪不可恕。＂她说完便站起来快步离开。吉布森一惊，便说：＂其实这都是得隆、约瑟夫这些人干的坏事。＂他说完时王妃已经走远，他不知道王妃听见没有。他当时曾想追上去对她说不恨她，但是他没有，这以后成为他终身的遗憾。
天又渐黑，特帝走过来，两手空空。他没有看见王妃，立即回转身寻找，刚好看见王妃正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王妃坐下后说：＂特帝，你能活一千年，你会把我们的故事传下去。＂
特帝回答一句：＂生死相依。我活着，你就活着。＂
王妃躺下来，看着天空里的星星，她觉得极其疲劳，一闭眼竟然就失去知觉。
王妃被一阵机器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阳光正亮，直射在她眼里。她赶紧闭上，用手遮挡阳光，爬起来，四处张望。布丁和吉布森在旁边睡着，特帝不在身边。她这时看见，一艘乌龟样的无人驾驶飞船正在不远处的天空盘旋。她开始以为自己看花眼，揉揉后再看，确实是一艘无人驾驶飞船。她大喜过望，立即大呼：＂特帝！特帝！＂但是特帝没有回答。她急忙摇醒布丁，兴奋地喊：＂飞船！布丁，赶紧控制飞船！＂
布丁醒过来，他也看见飞船，但是他没有联系装置发送信号。吉布森也醒过来，他也没有联系卡。很快飞船在重子金实验场降落，三人面面相觑：哪里有能力再走这么远？三人大喊特帝，偏偏特帝不见了。
王妃着急地说：＂特帝一定是去寻找食品，被压在下面出不来。＂可是这里这么大，如何把他翻出来？没有其它办法，三人只好分头寻找，大声呼唤特帝。终于王妃听到特帝的回答，他确实是被压在一些废墟下面。三人费尽所有力气，直干到中午过后，才把特帝挖出来。特帝本以为王妃又会骂他，可是王妃没有，反而把他抱在怀里亲吻。
特帝把卡片给布丁，布丁发送信号后，飞船飞过来。
在未来海洋的实验场，布丁在废墟里找到食品和水。吃喝够后，三人又精神饱满。布丁解释：＂这艘飞船的能量飞不到思露星。这里有约一千艘这样的飞船，虽被摧毁，但是应该有能量瓶留下来，我们需要再找到六瓶。＂
大家分头寻找，又花不少时间，终于找到七瓶能量。
刚冲进八维轨道，王妃就开启联系频道，要求接通腾里措。虽在八维轨道里，信号传输仍有延迟。她要求布丁和特帝一起联名，告诉腾里措，从天猫星来的舰队飞船已经被地球先锋军劫持，必须在空中击落，不留活口。
把信号发给腾里措后，王妃又给落基山中校传输信息，要求他立即返航，救思露星。
＂我认为也应该通知地球，＂特帝说。
＂通知谁？＂王妃反问。既然三区前执行官、五十一区的将军都牵涉到这场反叛行动里，她不知道还有谁牵涉进去。
＂通知思露星在地球的领事馆，让他们去与联合区政府交涉。＂特帝建议。
＂布丁，你说呢？＂王妃问。
＂叛军应该已经到达思露星，战事一起，共和国会立即通知领事馆。＂布丁回答。
＂一定要通知地球人，这时候他们必须选边站。王妃，以你的名义通知鲁尔夫，把情况说明，告知利害关系。他们如果不支持思露星共和国，一旦叛军失败，谁也救不了地球。＂特帝坚持，他像知道王妃的担忧似的，补充一句：＂我判断鲁尔夫没有牵涉进去。＂
＂没法联系鲁尔夫，但是可以联系李阿姑。你把卡片给我。＂她接过卡片便给李阿姑发送遥影通讯，请她尽快通知鲁尔夫，如果找不到鲁尔夫，请先找方若天。
奔回思露星的途中并没有收到腾里措的回复，但是收到落基山的回复。落基山在回复中说，他接获战争爆发的通知，他的飞船在三天之后方能到达。王妃安慰布丁：这只是一小帮地球叛军，共和国一定会打赢。布丁点点头：＂特帝录下你谈判的对话，用思露星语播放给我听。我不在你的位置，难以想象和体会你内心的折磨。你帮叛军或帮我们都不是错误，你帮他们是你的本份。我们思露星永远感谢你们和文静。＂
＂谢谢你，布丁，你真体谅我。打完仗，你一定要帮我，帮助摧毁重子金。＂
布丁回答：＂必须的。＂他想想后说：＂我把这情况立即与落基山船长说明，让他有所准备。＂
布丁把谈判失败过程的简要发给落基山，也把摧毁重子金的要求转发给他。之后他问王妃：＂为什么地球叛军说这一切都是你的罪责？＂
＂一切都是我的罪责，他们说的没错。＂
＂不是！绝对不是！你不要总把责任担在自己身上！＂特帝在一旁愤怒地喊。每次看到王妃难过，他其实比她更难过，因为他是双份难过。他忍不住接着道：＂你就喜欢这样，担当责任，折磨自己。叛军之事，与你何干？重子金之事，也是他们逼的！你没有责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换作是我，我才不跟他们啰唆，他们都把你侮辱到什么地步？这样的一批人，死有余辜。要说最初是谁的责任，那是我害了你，可是我没有能保护你。＂特帝的声音充满悲愤，他的这一番话让布丁和吉布森都很吃惊。但是特帝在稍停后又说下去：＂你不要害怕，文静不在了，我一定会变成一个男人，成为英雄，娶你回家。＂
王妃没有说话，但是她看着特帝的眼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小妃，你去休息睡觉，有我在这里，你少操心。＂特帝再说，而王妃就真的乖乖走到一边躺下睡觉，很快进入梦乡。
这一次，她并没有进入阿兹列的意识世界，但是她梦见阿兹列。阿兹列与在井底时一模一样，他坚毅和慈祥的声音给她很大的安慰：＂孩子，这两个星球之间，没有磨难，哪里能有真诚与长久的和平？你做的一切，超过任何人的能力，你只管去做，不要害怕自责。＂
她问：＂阿兹列，思露星人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给他们设计这么大的一个缺陷？＂
阿兹列笑答：＂伟大的收获都有代价。知识能够遗传，是一个最复杂精细的系统，这样的一个系统，容不得半点不稳定，当然就容易受到攻击。我的后代们能够攻克这个难题，也许你还能帮助他们突破。你一定会成功，特帝也会变成你的英雄，变成你能依靠的肩膀。＂
她正想问文静能不能复活时，阿兹列接着说道：＂孩子，你不用为我去寻找莫非斯，他从来就没有离开。＂听完这话，她被布丁摇醒：＂马上脱离时空隧道，就快到达思露星，我们得商量对策。＂
王妃坐起来，揉揉眼睛，她听见布丁在命令飞船：＂转换战时频道，接收共和国所有信息。＂
战时频道并不繁忙，只有一处思露星人的求救呼喊：地球军在进攻大门，请求援助。随后是两个零星的回复：正在驾驶飞船赶来的路上。
特帝分析：＂这样看来，思露星舰队已经全军覆没，叛军开始地面战斗。先听我的计划A。我相信飞船厂的所有飞船现在都不能起飞，或者被炸毁，或者根据思露星的战时法令而都被锁死。我们必须有一艘装有进攻武器的飞船，才能与叛军较量。根据我的记忆，飞船厂正在为舰队建造另一艘攻击性飞船，不知道这艘飞船被炸毁没有。如果没有，我们出奇不意抢占这艘最新的飞船，战况马上会发生变化。布丁，请你悄悄联系飞船厂的老板考文垂，要来解锁码，同时问他，飞船还在不。记住不要让任何其他人知道，我们必须出奇不意。＂
布丁、吉布森和王妃都说这计策高明，但是布丁担心，一艘攻击性飞船必须有好几个工作人员操作才具有完整的攻击能力，这里就这四个人，抢到飞船也没多大用。很快他得到考文垂的解锁码，也被告知飞船厂所有飞船都被炸毁。考文垂同时告诉他们，留在星球上的货船被毁，三艘中级飞船中的一艘被地球叛军抢占，两艘被击毁，地球叛军只有一艘飞船被击伤，据说飞船厂地球工人在加班加点维修这艘伤船。
布丁接着解释：＂多数思露星人现在肯定藏在地下避难厅里，你们应该都不知道我们有这样的避难厅，因为这是我们的秘密之一，即使对共和国客人也不能说。每个城市都建得有至少三个独立的避难厅，这是创造者的要求，都藏在几百米地下。刚才求救的信号来自地面，不是地下避难厅。＂
王妃问：＂藏在下面等救援？＂
＂是的，下面一定储藏有至少九十天的食品和水。＂
特帝发话：＂布丁，请你再问考文垂，他在哪里，他所在的避难厅里有没有地球工人。＂
布丁得到回复：考文垂在亚利洛市的避难厅里，这里有部分地球工人，现在战时最高指挥官腾里措也在里面。
特帝很有信心：＂这就好办，我有计划，一定成功，你们听我安排。＂
吉布森赶紧表态：＂特帝，我的使命就是保护王妃，她去哪里我去哪里。＂
＂谢谢你，吉布森。你放心，我命大，死不了。阿兹列在梦里对我说，没有人能杀死我。＂王妃的话让布丁惊奇不已。
得隆一战成功，赢得精彩，也赢得容易，斯诺贝克和李玉停留半天后便安心驾驶大飞船离去。现在思露星人被逼藏在地下，先锋军士气大振，兴高采烈：终于也让外星人过起躲藏地下的生活。得隆把战胜的消息发回地球，但是没有得到回音。他知道，地球政府正在为是该支持还是反对吵得不可开交。他不去想这些，他集中精力专注思露星上的战斗。他发现思露星舰队有一艘飞船不在，他因此仍然小心谨慎，要求摩根催促地球工人日夜维修受损的飞船，也把另外三艘飞船都停在飞船厂附近天空，兵不解甲，日夜监视太空和地面。他深谙兵力必须集中的要诀，相信要是有四艘飞船同在，即使思露星另外一艘舰队飞船突然回来，也必然会被击落。在他看来，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击毁思露星的最后一艘中级飞船，那以后就能获得思露星的整个制空权。到那时，空中地面同时进攻，思露星人就死无葬身之处。如果斯诺贝克的飞船再回来，更是如虎添翼，这世界还有什么好怕的？思露星人或者归顺，或者去见他们的创造者。他想到这里，脸露微笑。他看见天色已晚，交代摩根要防范思露星士兵的夜袭。昨晚有三批思露星士兵潜伏来想接近正在维修的飞船，但是还没靠近，就静悄悄地死去，这让他很高兴。他要摩根今晚也故计重施，诱杀思露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