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峰2021-07-04 08:32:30

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成都女排案

作者: 八峰

 

第二节

 

回到体委招待所,周源与定国和大刘握手告别,再次感谢了他的盛情款待。回到房间里,由于几天的旅途劳顿、又忙碌了一天,两人已经十分困倦,洗漱之后便睡下休息了。

第二天、三月十九日,星期二。清早六点半,周源和定国起床后洗漱整衣、来到楼下招待所食堂。客人不多,早餐果然丰富,有肉包、油条、豆浆、白粥、泡菜、炒青菜和煮鸡蛋。

两人捡了一副靠近角落的桌椅坐下,正在享受早餐,忽然看见大刘匆匆走进餐厅,径直来到二人的桌前。

“早啊,”大个子司机有些神情恍惚地给两人打了个招呼。

“哦,大刘,早啊,来来,这边坐吧,还没吃早饭呢吧?”定国热情地招呼到。

“不用不用,我在家里已经吃过了,”大刘摆了摆手坐下,他脸色沉重、表情有些怪异,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对周源和定国说道:“昨晚女排那边出事了!”

“哦,出了什么事情?”定国喝了一口豆浆问道。

“有个队员、就是那个二传手陶虹,她自杀了!”

“什么??”定国惊讶得放下了碗,周源也挑起了眉毛,抬眼注视着大刘。

“是的,球队那边刚刚报了警,我一会儿也要马上过去看看,”大刘紧张地对二人说道。

“哦,那我们能跟你一起去看看现场吗?”周源连忙问道。

“当然可以,我听宝庆说过,两位在部队就是查案的高手,你们能够出手相助,那还真是求之不得,吃完了吗?那咱们赶快过去吧。”

三人起身匆匆离开招待所餐厅,沿着一条砖石小径,走过一片竹林,绕过几栋楼房,又穿过一个小操场,来到了女排的宿舍楼。这是一栋经过改建后对外封闭的三层住宅楼,面向操场一边的中间大门是楼房的主要入口,几级台阶上去,大门左首是一个值班室。

楼道口聚集了一些女排队员,显然是得知了不幸的消息,个个都是表情悲哀,还有人在轻轻哭泣。二楼是女排队员宿舍,陶虹的房间在二楼上楼梯后左首一侧,沿着楼道里走廊走到尽头的左边一间。靠近她房间门口的走廊上已经有几个人站在那里、低声交头接耳。

大刘走上前去,扯了一下站在门口的主教练的衣袖,指着身后的周文二人介绍到:“老关,这是我的两个战友,你昨晚也见过了,他们在部队就是侦查破案的高手,想看看能不能够帮助我们。”

“哦,谢谢你们,我们已经报了警,市公安局的人很快就会赶到。唉,谁想到竟然会发生了这种不幸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关义夫一脸沉痛地摇了摇头。

“是谁先发现的?怎么发现的?”周源开口问道。

“唉,今天早上六点半我和李教练一起来叫队员们起床早训,因为昨晚打了比赛,所以今早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陶虹房间的门紧敲不开,屋内也没动静,我俩感觉不对劲就叫来了楼下值班的老梁,还询问了隔壁宿舍的几个队员,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挨到七点一刻,我们就撞开了门,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罗队医看了之后说人已经没气了,我就赶紧让楼下值班室老梁给公安局打了电话,警察说他们马上就到。”关教练语气沉痛地说道,

“哦,那好,我们俩先进去查看一下,其他人先不要进来,否则会进一步破坏现场的。”周源一边说一边检查了撞开的门锁,然后和定国一起走进了陶虹的房间。

这是一间不大的单人宿舍,靠窗摆着一张铺了花格桌布的书桌,门首左侧靠墙是一张单人木床,陶虹就躺在床上,下身还裹着被子。她的上肢已经僵硬,头发略显蓬乱,脸侧向枕头朝外一边,双目睁开,瞳孔已经发散,嘴唇发乌,口鼻中溢出的血迹已经干凅。

周源拿出一张手绢垫在右手上,小心翼翼地检查了死者的脸颊、口腔和头部的耳后。在桌子和床头之间放置了一个床头柜,上面立着一盏仍然亮着的小台灯,床头柜上还有一只玻璃杯,里面残留了小半杯喝剩的水,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玻璃药瓶,里面还有一些白色晶体的残渣。周源用手绢垫着轻轻拿起药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拿起药瓶对着窗户射进的亮光仔细观察了一下。

“是中毒致死的吧?”定国看着那个药瓶问道。

“嗯,好像是氰化物中毒。”周源蹙紧了眉头,他转身开始检查书桌。

桌面上左侧整齐地叠放着几本书,右侧有一个精致的三脚玻璃鱼缸,一条泡眼白肚的金鱼正悠闲地穿梭在几片绿色的水草之间。桌面靠近窗台的地方还摆了一盆枝叶纤细、色泽翠绿的文竹,桌子中间摊着一张撕开的食品包装纸,周源低头闻了闻,又拿出放大镜仔细检查了包装纸的食品残渣。

“嗯,是成都冠生园食品厂生产的华夫饼干,”他看着包装纸上的图案和文字对定国说,“你看,这里面还有一些吃剩的饼干残渣,看来这个女孩在睡觉之前还吃过这种饼干。”

周源又仔细搜查了陶虹的衣物和粉色的手包,发现手包里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他打开一看,上面有一行小巧娟秀的字迹:“约好了成华区人民医院、明天下午一点,早点来!”看完后周源小心地将纸条折好放回包内,又从里面拿出来一小盒包装精美的口香糖,眼睛久久地盯着口香糖包装纸上的精美图案和英文字母,半天不语,好像陷入了沉思。

站在一旁的定国开起了玩笑:“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尝一块呀?”

“哪里,这种口香糖是从香港进口的,内地几乎看不到,”周源笑了笑将口香糖放回手包里:“我只是觉得有点儿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种口香糖。”

随后,周源又走到窗前,看到窗扇紧闭、插销也是从里面闩上的。

检查完了陶虹的房间,周源又顺着走廊和楼梯勘察了一下女排宿舍大楼,发现一楼除了门房值班室,主要是一些办公室、会议室、储藏室、茶炉开水房、和洗手间;二楼和三楼是队员和助理教练的住宿房间、厕所和淋浴间,二楼还有一个不大的图书阅览室。

当周源转回到二楼陶虹房间的门口时,关教练带来了一个女排队员对他和定国说道:“这位是陶虹的好友曾静,她知道一些昨天晚上的情况。”

曾静拢了一下耳边的短发,平静了一下情绪,然后告诉周源和定国,当天晚上随球队回到女排宿舍楼后,陶虹先到淋浴间冲了个澡、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宿舍房间里,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其他队员一起去食堂吃宵夜,但是九点多钟的时候,她的男朋友肖军来过,而且两人在房间里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肖军?陶虹的男朋友?”周源看着曾静问道。

“是的,肖军是成都男篮的队员,跟陶虹好了有一段时间了,”曾静回答道。

“你当时在现场吗?你怎么知道他们之间还爆发了争吵?”周源继续问道。

“嗯,比赛回来后,陶虹的情绪很坏,也没有去宵夜,是我冲完澡后就陪着她待在房间里的,后来肖军就进来了。”

“你一直陪着她在房间里吗?”定国问道。

“没有,肖军来了之后,我就离开了,去开水房里帮陶虹打了一瓶开水,然后把开水送回她房间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个人在屋里吵架,还是肖军给我开的门。”曾静回答道。

“那你这一次进屋了吗?我是说你送开水回来的时候,当时你看清楚房间里的摆设了吗?譬如说床头柜和桌子上放着些什么东西?”周源又问。

“没有仔细看,桌子上嘛,好像就是先前的摆设,有鱼缸和几本书,还有那盆文竹,”曾静想了想摇摇头:“我放下热水瓶就离开了,但在进门之前确实听到了他们俩的争吵声音。”

“听到他们是为什么事情而争吵的呢?”定国问道。

“不太清楚,反正陶虹那天晚上情绪非常不好,好像听到她叫肖军‘滚开’什么的。”曾静回答道。

几个人正说着,两辆闪着红色警灯的北京212吉普车鱼贯地驶入了女排大院,停在了女排宿舍楼前的操场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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