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以来，果真渐渐放弃了看电视新闻。什么BLM，什么defund police，什么单腿下跪，什么为了反对居家抗疫去游行…… 真是前所未有的混乱。每天画图，种花，做饭，盯着大果学习，推着他开始准备大学申请，已经填满了果真的时间。
大果和升学顾问一来一往地讨论过几次。好像目前来讲大果最感兴趣的还是和吃有关：nutrition and food science。其实大果不敢说的，是不一定上大学，跟着姨夫开餐馆也不错。他知道这是个危险的想法，非但不能告诉妈妈，连自己都不应该多想。
至于那个major，大果在Google上查了很多信息，好像要学很多生物化学之类的课，但是也要学一些社会学科。营养学有关人们的身心健康，食物科学则涉及食品加工，食品管理等等内容。听起来还不错。那能挣钱吗？大果知道家长一定关心这个问题。网上说，大概可以挣六万二到六万五，如果读硕士，也是十万左右，博士呢？咦，怎么还是这么多？太好啦！大果想，这样的话父母不会要求自己读太多书了！Yes！
更好的是，不同等级的大学都有这个专业，从哈佛斯坦福到很多州立大学都有。那么多大学，自己怎么都能考上一个吧？大果一通调查下来，感觉好多了。大果兴冲冲地给蕾蕾发了个信息，问问学霸表姐的意见。不一会，蕾蕾回了：
“记住，去学你最热爱的东西。别的都是假的。”
大果拿着鸡毛当令箭，给果真看蕾蕾的话。果真就不高兴了：“她自己上名校，进大厂，挣高工资，都是假的啦？要不是她以前的积蓄，现在能这么安心地在实验室里打工吗？妈不是说金钱万能，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你觉得六万多就不少了是吗？你知道旧金山租一间房子要多少钱？每个月的手机费、水电费、车子保险、医疗保险要多少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
看着大果暗淡下来的神色，果真缓和了一些语气道：“我也不会像有的中国家长那样，逼着你去读医，读法，但是你是不是也考虑读个和CS相关的专业？比如data science? Statistics? 哪怕是minor也好吧？不然出来找工作都难。你喜欢做饭，研究食品，做个爱好就好嘛。你看看你爸爸，有一技之长，从来不怕被layoff。走到哪里都被人尊敬。”
“被人尊敬？！连自己家人都不顾，值得尊敬嘛？只要能挣钱就行了？”大果语气不对，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说什么呢你！？他的专业水准就是让人尊敬，而且他出钱养家，给你学费！”
“又是钱！咱们也不是穷疯了，怎么什么都是钱呢？”
果真这回真的生气了。“你也学着蕾蕾和父母顶嘴了是吧？她那是有病，不是正常人的做法！”
“蕾蕾病了？！”大果懵了。“怎么病了？什么病？”
这下是果真不知所措。“算了你别问了。蕾蕾就是情绪不好，要休养。”她逃也似的去厨房准备晚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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