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夏季,雾是家常便饭。在全国各地一片炙热的八月,雾里的小镇才二十度左右,就好像是被辣子鸡丁、红油火锅所包围的那一道不起眼的拍黄瓜。清凉、朴素、败火。
走在户外,雾气迷蒙,像是“沾衣不湿杏花雨”,给脸上温柔地拂上一层薄薄的水汽。走的时间久了,尤其是在海边走,头发也会潮湿起来。回到家,闻一闻发潮的衣服,都是海的味道。
在高速公路上开车,远远就可以看到海边的天空被云雾遮盖。我总是会开玩笑道:“看,那边有妖怪!”
先生则会说:“也许是蓬莱。”
每次在这种迷雾飘渺的夏季,我都会想起长江,想起还没有被淹没的三峡,想起和自己很有缘份的一个城市----武汉。
我的母亲是武汉人,至今还有亲戚在武汉。我自己是在武汉出生的,一百天的时候回了北京。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有幸得到亲近姥姥姥爷的机会,也有幸听到他们讲汉口的故事。在我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回到我的出生地,和妈妈一起探访了他们家的老屋,见到了自己的武汉亲戚们。
表兄带我去吃老鸭汤,表妹们带我坐麻木(三轮车)去逛汉正街,每天早上在“过早,过早”的叫卖声中醒来,觉得好像是被陌生的亲情所包围。那一年,我和母亲坐轮船,沿长江逆流而上,再顺流而下,品尝了武昌鱼,看到了三峡美景。
没有想到的是,认识我先生后在中国的第一次旅行也是去长江看三峡。那时候水势还不高,像是丰都鬼城这样的老镇子还在。“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美景让我们赞叹不已。
到了武汉,我们游了东湖,登上了黄鹤楼,去了归元寺......品尝了炸臭豆腐、豆皮、汤包、热干面。还碰到了一个算命的高手,他当时拉住我们说:“送你们几句话。”一听下来却是句句有理。现在回头看看,他说的还都差不多实现了。记得当时他要了“一包烟钱”。
昨天看到邻兄写武汉美食,今日我去翻看老照片,感慨万千。武汉这个中国心脏地带的城市,一衣带水的三镇,历史悠久,人文深厚。那些旧照片里的云雾,似乎这么多年来一直飘绕在我的心里。以至于当我开始写小说,写到武汉相关的章节时,都觉得那雾气穿插在了我的文字里。
正如我们居住了二十多年的海边小镇,它的雾气迷蒙的夏天,也是永远不会散的记忆。似乎比阳光灿烂的日子更让我难忘。
这么看来,我是一个和雾有缘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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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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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边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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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