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上,美国总统当选人是不会干预现任总统的外交政策,但特朗普却打破禁忌,连续在一中政策、中东问题的敏感时机上用非正式管道,如推特等社交媒体上大放厥词,并与奥巴马政府完全立场相反,而让奥巴马政府不得不“动起来”不断澄清解释,以免在世界上造成更大的误会与纠纷。并且,笔者还发现特朗普似乎并非所谓的“政治素人”,反而是政治经验老道的政客。
首先,众所皆知,特朗普与奥巴马关系向来不好,并且不断遭到奥巴马与希拉里的团队的打压。特朗普就是以喧宾夺主的方式,逼迫奥巴马不得不向外解释,以让公众了解到奥巴马的政策是如何的软弱无能。当然,特朗普也可以借看似疯狂的言论,了解到美国政府的底线是什么。而奥巴马的回应就是一种让特朗普准备就任功课的重要教材。
特朗普的发言就像用“出口转内销”的方式来反击修理奥巴马曾经对他的打压。虽然奥巴马任期快结束,但这种让奥巴马疲于奔命的方式与可以测试未来美国政府的底线,大放厥词也值得。所以,特朗普大放厥词与美国政治内斗是值得研究美国政治时思考的一项因素。
其次, 特朗普对于中国大陆的叫嚣也仅是聪明的讨价还价,尤其是利用本身是“美国总统当选人”而不是正式“美国总统身份”来讨价还价,就已经凸显他是一个精明的政客,而不仅是一个商人。尤其是在他任内可能遇到的“磨合期”,就会得到减少真正冲突的机会。
特朗普内心也希望中国大陆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他在大放厥词后留给中美关系一个神奇的台阶。当奥巴马打脸台湾当局后,特朗普没有再继续支持台湾当局,可以认为他故意提出问题“做球”,让奥巴马“杀球”,甚至最近台湾当局所谓的“友邦”离开时,我们也没有看到特朗普有任何情谊相挺发发言。由此可见,美国对台政策不会因特朗普的当选有任何太大改变的。
当然,最近奥巴马签署所谓的美国与台湾当局的军事交流,是否是奥巴马离开前反击给特朗普就任后埋下一个中美关系的坑呢?笔者认为值得观察。不过肯定的是,如果蔡英文当局明目张胆大搞台独,在大陆的压力下,不排除特朗普给蔡英文当局难看,甚至会如同陈水扁当局的后期一样,成为美国的弃子。 因此,只要大陆可以妥善处理中美关系,特朗普不会过于支持台湾当局。
最后,特朗普会是“再平衡政策”的实践者,正因他敢冲的个性,没有包袱,美国“再平衡政策”就适合他这种角色。不过,在笔者多年的研究来观察,所谓美国“再平衡政策”并非仅是用于亚太,而是一系列“各层次”、“全球性”与“全方面”的大战略政策布局。并且,“再平衡”其目的也是通过不断“调整”与“改变”不适用的政策和战略布局,来达到美国“再主导”世界“各层次”、“全球性”与“全方面”议题的目标。
换句话说,所谓“再平衡”就是美国“再主导”的隐喻政治名词。我们要辨别美国想再平衡什么方向,就必须看其关键词“pivot”(重心与关注)什么方面。当然,美国为了自己再主导世界议题,难道就完全不利中国大陆吗?现今的中美关系不仅是贸易上有你有我,甚至在各种领域里中国大陆也有重要角色。如果美国贸然为了再主导而惩罚中国大陆,中国大陆肯定就会在另外一个美国急需支持的议题如反恐与跨国企业获利议题里,不配合美国的政策。因此,笔者并不担心特朗普如何实践美国“再平衡政策”。
世界很大,全世界也不仅是中美两个强国,如果特朗普为美国再主导稍微处理不当,恐怕不仅中国大陆会反对他们,连俄罗斯与欧洲等国都会一起反对他。说真的,国际政治就是看利益,美国要再主导,也得考虑其他国家的利益。所以,笔者建议特朗普,中国大陆是美国再主导能否成功不可或缺的朋友,互相伤害只会两败俱伤,世界大乱而已。国际政治的合纵连横,本来就是未来世界趋势,这是自称了解中华文化的特朗普必须了解的常识。
总之,特朗普并不是一个政治素人,反而是一个极为精明政客。当然,特朗普就职,笔者还是谨慎乐观看待他的表现。美国想再主导而伤害中国大陆利益,最后反而会被其他大国排斥。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就任前骂中国大陆越凶的美国总统,就任后就会越友善中国大陆大陆。所以,笔者才会从特朗普各种细节中,嗅到了准备友善中国的气息,而审慎乐观的看待他就任后的中美关系。(王裕庆,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