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还有雪可以妄议
不能妄议铁链。事物的中心
被风吹到神秘之处。幸好还有雪可以妄议
没有比这更好的雪。雪花乱飞，落在荒原
落在你身上。不会落在海面
不像转瞬即逝的凋零。在雪中，满头白发
你老去。目光所及，白茫茫一片
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你。如此纯洁。安静
除了雪落的声音。离世后，你宁可被雪埋葬
或者现在就把你掩埋。这场大雪将追随你
你以为在另一块土地也会看到
但你遇到的将是同一场大雪
你会发现再也没有别的大雪。现在你可以
用树枝在雪地上，写下爱的名字
盼春雷
用树叶给冬日暖阳加冕
残雪消融。烟囱笔直地指向天空
女人信任的天空，很空，很白
加起来是两倍的空白，正在慢慢酝酿
第一声春雷。它会惊醒还在冬眠的事物
烟囱像个发射装置
随时会射出人造的烟幕弹
旁边的一棵女贞托着尘世
反复上升的是二月，枯草举杯
等待饮尽甘霖
二月的风
我听到风声，说来自你内部
乍暖还寒，沙沙沙
一路触摸草叶，吹过小鸟的空间
吹醒被你用冰囚禁在笼子里的事物
拉扯着，不停扩大疆域
吹黑白发，吹落春雨，终结了又一个季节
也吹走星星
没有一颗飘到我梦的居所
那不是风能轻易吹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