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trick 和 Kate 夫妇是苏格兰北贝利克的富豪人家之一。每次到北贝利克开会,我们就一定会被邀请到他们家里做客。
海边的一座大宅子就是 Patrick 和 Kate 的家,无论是围墙还是房子都是由优质的石头制作的。门廊的最显眼处摆设一个中国青龙大磁瓶台灯,左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具有东方特色手工制作的布壁挂,看上去很像是西藏的手工制品。
饭前饮酒是在英国人家做客时必行的一道程序,饮酒期间并无下酒之菜,只有一些小吃。饮酒的意义在于调节情绪、为社交增点和谐的气氛。让酒只有一次,喝不喝、喝什么酒由自己决定。男主人 Patrick 随和、好客。饮酒厅有大大的玻璃窗,是观看自然景色的好地方。在饮酒期间,我们谈天、谈海,看海浪、看斜阳,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Patrick 津津有味地给我讲述他的后花园。那里有一个母鸡住的小木屋,七只老母鸡一周下四、五只蛋。我问他为什么要养不产蛋的母鸡,Patrick 说,他认为这些母鸡是他们的家庭成员之一,下蛋多少并不重要。花园中还有菜地,他们喜欢自己种菜吃。
到吃饭的时候了,饭局摆在楼下的餐厅。饭厅的正面墙上挂着祖先的油画像,像中人很有贵族端庄高雅的气质。对面墙上挂着一面古色古香的园镜,女主人 Kate 说这些都是祖传的纪念品。玻璃柜中展示着一套法国的彩色餐具,Kate 告诉我,Patrick 退休以前是个大律师。一次有一位法国人请他打官司,因为没有钱,愿以这套漂亮的相赠。在 Patrick 的帮助下官司打赢了,这套餐具就是事后的赠品。Kate 见我对瓷器又偏爱,又把我领到另一个客厅。
让我吃惊的是在这个屋子里有两个破璃柜,里面摆的都是中国的青花瓷器。我问她,这是什么年代的瓷器?她说,这些是父辈传下来的,具体年代不清楚,也不懂是官窑还是民窑的瓷器。在她眼里这些东西只是祖传的摆设而已。
我记不得晚饭吃的是什么,心里想着这些流落他乡的青花瓷,很不是滋味。这些年在英国的一些博物馆、大庄园、私人家中见到了大量的中国瓷器,不知是何时、以何种途径运到英国的?为什么在中国却很少见到呢?如果它们不流落他乡,命运又将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