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从普通接线生开始，Jackli在悉尼色情业整整浸润了7年之久。在这个不见阳光的行业里憋久了，阿J莫名有了想说话的冲动。于是，那些人，那些事，开始一一浮出水面。
这一期，阿J想聊的，是那些或正经或猥琐、或可悲或可笑的客人们。
正如我上期所说，几年下来，我接触过的小姐估计有上千人。这些女孩子每天迎来送往各种各样的面孔，都是由我一手接待。尽管有些客人会“追”着小姐不停转店，频频光顾，即便这样，我见过的客人又岂是数以千计？有时候我会莫名觉得沮丧，在我的生活里，除了老板、小姐、接线，最大部分就只剩下形形色色的客人。
西装革履的中产阶级、挥金如土的“豪客”、身形佝偻的老人、揣着护照来的小留学生……什么样的男人都可能踏入我的店门，于是自然也就什么样的故事都可能发生了
老人：钱多时间短只要温存
来店里的老人很多，甚至可能超过社会上老人所占整个人群的比例。他们不缺钱，不挑长相，通常只买10到15分钟的“小工”，加上这个年龄层普遍不存在暴力倾向（或至少心有余而力不足），是小姐们喜欢接的活，随便对付一下就入账6、70块。很多时候，拥抱和抚摸就是他们索取的全部。小姐们说，老人要的只是一份温存。
在内西区的一家店里，有个80多岁的老人是常客。有一段时间里，每个周四下午2点多钟，他一准出现。这个带东欧口音的老人每次颤巍巍走到店门外，总是哆哆嗦嗦把要花的钱掏出来拽在手里，剩下的藏到贴身口袋里，这才慢吞吞推门进来。不过这一切都被我通过摄像头看在眼里，也就成了大家的笑料。有一个周三，我在街上看到他和老伴在走，互相搀扶着，看得出老太太年轻时也是美人一个。不过，第二天老人仍然如期而至。
老人这个群体有意思的一点是，他们容易动“感情”，尽管或真或假。一个华人老头，约莫50多岁，迷上一个小姐后，开始炽热地表达爱意。他曾连续写了好多封信寄到店里来，还写了首诗，赞美这个女孩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说要帮她出苦海。不过，入了这行的小姐都只认钱，这种“感情”当然唯恐避之不及了。还有个西人老头，迷恋上期文中所说的“古都大姐”，死缠烂打。大姐躲不过，不得以借了朋友的房子应付了他一次，结果老头此后每周都要去那栋房子外逡巡好几圈，直到一个多月后不了了之。
中青年：包养砸小费买LV
中青年这个群体最有经济实力，到店里来消费的人最多。他们遇上喜欢的小姐，往往出手大方，只求买伊人一笑，或许他们也能从中获得征服的满足感。不过小姐们个个都是逢场作戏的高手，于是多以人财两空收场。
一个开店的华人老板，有老婆有孩子。老婆大约40多岁，一看就是典型的“糟糠之妻”，无半点风韵可言。于是这个男人只要有空就来店里，有短时间内看中一个年轻漂亮手艺好的留学生小姐，一周要来2、3次。颇有家底的他出手大方，小费少也给个几十上百块。到最后，老板干脆包养了她。租了房子，买齐家具，一个星期付给她3000块，老板给自己筑了个“野巢”，唯一的要求就是这个女孩子不可以再回店里上班。这样的偷情生活持续了1年多，直到她毕业、移民，转正职上岸。
聊到中青年这个群体，就不能不提那些“豪客”们。他们总是豪气万千一掷千金，买的就是那份成就感。有些“豪客”来店里追学生妹，整天整天包钟，带她们出去玩，买些礼物是必不可少的。小姐们自然不会客气，金项链、名表、名牌手袋照单全收。有个小姐连烟盒都是LV的，当然是客人送的，她们自己节省得很，大部分舍不得这么花血汗钱。
遇到老板不准小姐外出，“豪客”们也有招数。让附近餐馆送餐过来，包下3个小姐打麻将，在店里嘻嘻哈哈玩一整天，临走消费几百几百的砸。这样的人越来越少，记得早几年“豪客”“横行”的时候，很多小姐一周总会留出1、2天，就是专门为陪这些中青年款爷。
黑民和难民也是这个年龄层的常客。每周6天辛苦打工后，他们多周日成群结伴而来，这是他们重要的娱乐方式。一定要挑漂亮的小姐，于是很多店会特意在周日多安排年轻小姐上班。记得有一天他们离开时，我习惯性地问“玩得开心吗？”那个客人只是撇撇嘴，“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在我看来，感觉对他们来说，定期来店里消费跟日常吃饭一样，是再普通不过的生理需求。
留学生：18岁生日交出第一次
年轻一族中，除了部分西人小孩出来找乐子外，光顾店里的留学生也越来越多。他们年纪小的才18、9岁，很多在店里轻车熟路的也不过20出头。这些小孩基本上不在乎价格，但对小姐的年龄外貌十分挑剔。
记得几年前，听说有个留学生手头阔绰，住大楼开名车，身边一群小弟跟着混。有天一个东北小弟满18岁，一群朋友带着他先饱餐一顿，再去唱K到午夜。快到 12点时，这哥们带着小弟站在店外，手里拽着护照等。只等转钟一过，一群人就熙熙攘攘进来玩。那个东北小弟还颇为骄傲地主动递上护照要求查验。听他的同学们说，他还没有过性生活经验，特意带他来“体验生活”。于是那晚，有个小姐笑嘻嘻捡到这块“宝”，还给他打了个小红包，这也是小姐们的惯例。这个小孩后来常来，估计他的第一次到第五次、第十次都交到店里了。
还有个学生，在市区一间名声不错的私立学校读书。偶然跟同学过来“尝鲜”，这个19岁的小孩被一个很漂亮的江南小姐迷倒。他一有空就来“包钟”2、3小时，带小姐出去逛街、吃饭、买东西。小姐也是留学生，他帮她把学费也交了；小姐在Star City输了钱，他前后估计“借”了她几万块，当然也是血本无归。这个小孩最后实在没法从家里再骗出钱来，后来据说入了帮派，再后来听说伤了人，被遣返回国了。
其它：“退个5块10块都好”
关于客人的故事还有很多，林林总总相信3天3夜也说不完。有变态的，SM都不算啥，那些重口味就不方便多说了，担心倒了胃口。最不爽遇到印度客人，小气到让人抓狂。钱拿在手里一定要来回搓清楚，生怕夹带了一张；一定要讨价还价，为到底要多买少买几分钟的工犹豫不决；还不了价，有些人会要求多给5分钟；每次完事问他们都会说不满意，“退点钱就算了，否则再也不来了”。于是假惺惺问他们退多少？他们说，“5块10块都好”。我无语。
行里的规矩是不给钱不让走的，不管你有没有“实质性”消费。不过，有2个客人让我印象挺深，没给钱就走，我还觉得挺过瘾。
第一个是个中国男人，大约3、40岁，跑到店里点名要日本小姐。结果小姐一进屋，这爷们就开始用日语破口大骂，说来说去就那两句，说完转身就走了。钱当然没付，但我一点也没生气，虽然我跟那个日本小姐关系还挺好。
还有个西人老头，50多岁的年纪，温文尔雅一看就是文化人。他已经选好小姐，在柜台上准备付钱时，突然又反悔了。他说，“对不起我做不了，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或许他是跟老婆吵了架后赌气出来的吧，斯斯文文地道歉离开了。我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莫名其妙竟然也被他感动了。
2009-07-25 澳洲新快网 Jackli叙述 马小龙编辑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