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海豹哥2016-09-20 09:07:40

宁波是我的故乡,父亲浓烈的口音把我和宁波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老屋是老家的祖宅,里面有爷爷的草药园。老屋门前的小河是父亲摸鱼的地方,我也在那里光着屁股洗过澡。父亲说我会站在老屋的门前等爷爷下班,爷爷回来有糖吃。我喜欢宁波汤圆,也喜欢醉泥螺。尽管回老家的时间很短,但我知道宁波是我的故乡,我的根。

北京是我的故乡,我的出生地。我喜欢北京的豆汁儿,也喜欢炸酱面。胡同里的四合院,是我姥姥的家,我在那里自由自在的度过了童年。那里有我最深的爱,最甜蜜的回忆。和表哥、表姐一起打红枣。姥爷领着去新街口喝面茶,吃漏鱼,还有姥姥的溺爱。我甚至以为北京才是我的家。

哈尔滨是我的故乡,在那里读完了小学和中学。最难忘中学同学情,一种超越了同窗情的友情。那是特殊年代同吃、同住、同劳动所成就的无比珍贵的友情。我终身惜之。我喜欢哈尔滨的异域风情,美丽的松花江,多情的太阳岛。喜欢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也喜欢大列巴和哈尔滨红肠。

廊坊是我的故乡,我在那里参加工作。“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除了京津,就是廊坊。”大半生在那里度过,我的孩子也出生在那里。那里有我的哥们,我的同事。我的汗水,我的青春。我喜欢萝卜赛梨(当地特产,一种比梨还甜的青萝卜),也喜欢那里的五香花生米。

常常听父亲讲宁波老家的事儿,讲我爷爷的故事。父亲现在糊涂了,但念念不忘的是故乡。父亲会突然站起来说“我要回家,出门向右走,我父亲在那里等我回家”。表姐从墨尔本来电话,约我一同回宁波。看祠堂,拜祖庙。表姐的外婆是我姑奶,表姐的父亲也是宁波人。寻根,我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不管如何标榜自己的普通话标准,总有人提醒我口音里有大碴子味,这成了我和东北人攀老乡的利器。哈尔滨的同学群是我每天必去的地方,中学的友情是最纯洁的。无论你发达了还是平平常常,在同学的面前你无需伪装。离上一次同学聚会已经很久了,不能再等了,我要赶紧回去一趟。

北京是我的大本营,年迈的父母,岳父以及一大堆的亲戚在那里。每年夏天回去一趟是必须的,看望父母,走亲访友,品尝美食。明年我想早点回去,最好在清明之前。舅舅和舅妈的墓好久没去了,再给姥姥、姥爷烧一些纸。

不管我走了多远,除了北京,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廊坊。我在那里洒下过最多的汗水,品尝过生活的苦涩与甜蜜。最好的哥们在那里,老房东在那里,回去找他们喝酒聊天。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故乡有回忆,有思念,有友情,有乡情。

我有四个故乡,我很幸运。有时会有些许的困惑,四处和人攀老乡,却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故乡。然而四个故乡我都爱,四个故乡都让我魂牵梦绕。

移民新西兰6年了,我不再把自己当做外乡人。然而新西兰不是故乡,我的故乡在远方。南十字星下,仰望星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茫茫太平洋,天水相连。现在我知道,我有一个大的故乡,我的故乡是中国。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