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从肠粉说这就是生活》
“猪肠粉好啦,过来吃吧!”妻子的招唤,把我的灵魂从电脑里召回。从早上爬起床,到此刻,我一直埋头在电脑前,没有走开一步,魂早钻进了电脑随文字闯荡东西不知南北了。我抬头看看墙上的电钟,已过了中午十二点,肚真有点饿了。
走近饭桌,眼见刚蒸热的猪肠粉,拌了葱花的豉油熟油,耗油酱料,一应俱全,食欲徒生。自己动手,一点稀,一点稠,豉油熟油加耗油,甜酱辣酱芝麻酱,把一碟原来白白亮亮的猪肠粉调得酱色淋漓,葱花青绿,平添另种亮丽。自感食欲亢奋,“饥”不可待。肠粉刚入口,感味道香浓,豉油味,辣酱味,葱香味,混成一种快感,令我欢喜。“好味,正!”这“正”是我的口头禅,每逢合我口味,我都爱说:“正”。如今这肠粉也真是“正!”粉薄而滑,色白晶亮,卷得圆紧,显见原料新鲜,粉浆细滑,做工精细,因出品时间短,粉的口感特好,吃了还想吃。
吃猪肠粉,想起童年时代。那时,家的附近有间医灵市粉铺,它其实是一间粉厂,主要供应附近茶楼食肆和大小粉店的需要,但临街出口处,设了外卖部,供应附近居民的需要。人们想要买粉,得凭粮票,依稀记得一斤粮票可买炒粉二斤半,肠粉水粉三斤。我最爱肠粉,是粉铺的常客,大清早买粉的人少,可不用排队,如去得晚了,就要排队等候了,这无减我的热情,起床晚了,常自告奋勇,甘愿排队,买好肠粉,就到隔几间铺位的悦丰酱料铺,花五分钱买甜酱辣酱芝麻酱。有时肚饿又嘴馋,在路上还会偷偷用手指点酱,舔到嘴里。。。童年那份食性,如今想来,仍觉好笑。
还记得十八年期住在科州的那些岁月,妻子知道我馋想家乡的肠粉,却苦于美国的小城镇没有肠粉供应,她挖空心思,自己动手给我自蒸肠粉,到唐人街买了粘米粉,用水调成米浆,蒸锅里放个大碟子,铺上湿布,抹点油,淋上米浆,加点肉碎,大火蒸熟,转到另一大碟,如此多次地蒸,屡次累加,一大盘肠粉就出来了。太太自己不太感冒这些“肠粉”,总是让我先吃,多吃。。。我呢,当然是大饱肚福,她可是忙得团团转,有时候,这一粉刚蒸出来,那一粉还没蒸熟,我已经风卷残云,把那一份都卷进肚里了。哈哈,吃的开心,做的累死,真不公平。可,这就是生活。后来,女儿也来了美国,她也馋嘴“肠粉”没办法,既是妻子又是妈妈的女人就更忙了,光做肠粉也要做双份啊!凭心说话,做人还是做男人好,少许多费心琐事。好在我这辈子是男人,不过下辈子还想当男人。男人,享受!
这些年,到美国的华人越来越多,做粉的,卖粉的多了,买肠粉也就不太难了,妻子省了蒸粉那份忙,可她总忘不了老公孩子喜欢吃肠粉,生活里总就少不了那份肠粉情节。肠粉大概是我家生活的永远话题。
专为响应常青坛生活专题而写
02-01-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