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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大作家兄的知青岁月会议文章,俺有点感慨。此感慨并不是像晓阳说的那种对有插队经历大哥大姐们的敬重和羡慕。你不要怪野狼狂妄,原因很简单,知青们十六七岁去插队的农村是野狼自小就生活的地方,说点牛气的话,他们去插队是为了接受俺们的再教育的。
开玩笑了,有个和知青有关的故事,权当作为俺的回忆篇章吧。
有一批知青是从大城市上海来的,被分到我们那里刚建的一个农场。所谓农场也就是将河边湿地用土坝围起来改造的农田。那片改造的农田面积很大,周边的村庄没有足够的劳力去完成耕种任务。所以,当时的人民公社就鼓励别的村庄的人到那里去。一般家境还不错的农民是不愿离开自己家的,能够到农场来的基本都是些穷得一塌糊涂的光棍们。因为农场的条件很不错,粮食够吃不算,农场还给你分间大瓦房住。
等那些上海知青到的时候,农场已经有点规模了。但是和城市比,生活条件还是很差。为了欢迎知青,知青到达的当天晚上农场还特地放了当时很有名的电影“卖花姑娘”。俺当时刚入小学,由俺的堂叔带着去看电影。看电影前,自然是要看看这些“上海佬”的。我和堂叔走到知青的宿舍门口,看到的情形让俺惊呆了,原来这20几个小伙子和大姑娘们居然当着人面又是鼻子又是眼泪地哭开了。
这让负责知青的干部很头疼,他嘀咕着:“咋回事呀,下午坐车子来的时候还唱歌呢,这帮城里娃娃。。。。”
后来又有不少人来劝,因为外面的电影必须要等这些知青过去才能开演。可这些知青似乎对电影没兴趣。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一声巨吼:“妈拉个*****的,接受教育还敢哭鼻子?老子看看,谁在哭?哭的明天都上4排,不哭的留在1排。”
说话的是农场副场长张大麻子,此君是个转业军人,原来是县公安局的科长,由于犯了作风问题的错误被贬到这里当副场长。他所说的4排是离场部最远的一个农场单位,从那里到农场厂部有5公里的路程。1排则是和场部紧连着。
俺估计那些新知青当时并不一定知道1排和4排的位置,但从张大麻子的口气上知道那4排是绝不能去的。就这样,知青的眼泪让张大麻子给吓回去了。张大麻子使个眼色,让其他干部把知青们劝到外面看电影。
电影放映前自然有不少干部讲话,知青代表讲话之类的程序。折腾了好久,电影才开始演。刚刚从眼泪中走出来的知青们又被“卖花姑娘”电影中的凄惨旋律弄哭了。而且,和刚才比,这此哭得更加伤心。另外,谁也不能劝了,因为这个哭是有鲜明阶级立场的,谁敢劝?
后来我听说张大麻子还是发了火:“谁让放‘卖花姑娘’?为啥不放‘打击侵略者’?人家娃娃刚离家,你搞这伤心的东西做啥子呀.”
张大麻子不是专职分管知青的副场长,原因就是他曾犯过作风错误。张大麻子自己也很忌讳,平时极少独自一人到知青宿舍去,和女知青接触尤其小心。但知青们对张大麻子很服气,尤其是女知青,似乎从张大麻子那里能得到安全感。
张大麻子对知青确实不错。他们刚来的时候,还没有专门女厕所。唯一的厕所实际上就是四面透光的茅草棚子。听到知青的反映后,张大麻子立刻找瓦工建了女厕所。过了不到一年,上级就让他负责知青工作了。
有一次,农场周边好几个大队的人开大会,张大麻子讲话,传达了一段关于上级关于上山下乡工作的文件,其中说到对几个奸污女知青的个案处理。张大麻子高声说:“听到没有,和知青睡觉就是破坏上山下乡,判7年以上有期徒刑!”
底下人一听,都在嘀咕。有几个妇女在那里叽叽嘎嘎声音最大。张大麻子生气了:“那边妇女们安静,这也包括你们,你们要是勾引男知青,一样判7年!”
这话还真把一个人给吓住了。此人就是农场里很少的几个女性之一的杨师娘。野狼不记得她真名了,她男人杨师傅身体瘦弱,原先有个手艺,给人补锅修伞的。文革开始后,杨师傅有一次去远乡找活计,回来晚了,碰上城里几个武斗战场跑出来的造反派。那几个人恐吓他,说杨师傅是对立派的人,说要抓他回去给牺牲的战友报仇。杨师傅当时就被吓晕了,回家后大病一场,病好以后,既不能出门找活计,也不能下田干重活。几年下来,家里的光景就荒落下来了。
杨师娘泼辣能干,为人也很热情。但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偷汉子。以前在自己的村子里就不安分,好几次被人抓奸在床。估计杨师傅当时来农场也是不愿意在自己村子受那份气,想找个陌生的环境清净一下。但是这个想法错了,颇有姿色的杨师娘加上她远播的偷汉子名声一下子就让她成了农场光棍们的一盏明灯。在自己村子里,毕竟还有三叔四婶管着,但在农场,除了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外,谁也管不了她了。
就这样,杨师娘的风流事越来越多,光棍们开玩笑,将“杨师娘”喊成“仰师娘”。杨师娘对这个绰号也不生气,你敢喊,她就敢答应。至于多少人上过杨师娘的床不太清楚,有两件事可以说一下。一是在农场里,有啥难事你只要找到杨师娘,没有办不了的。第二是,别看杨师娘家里家徒四壁,但杨师傅手里抽的都是好烟,起码都是两毛八以上“东海”牌的。这些烟都不是他自己买的,而是那些光棍们找杨师娘亲热的见面礼。
知青来了以后,杨师娘找到张大麻子,让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给知青烧饭的活。此活很轻松,每天洗菜烧饭而已,洗碗和烧水的活还有养猪的老王干。杨师娘由此就不用下田了,更有时间收拾自己的脸蛋和腰身。
听了张大麻子上山下乡的文件传达,杨师娘憋不住了。开完会就找到张大麻子,问:“那判七年的事是真的? ”
张大麻子:“上面文件,当然是真的。”
“那你给我换个事干吧,我不给知青烧饭了。”
“为啥? 哦,你是不是。。。。你要做了,坦白还能从宽处理!”
杨师娘说:“没做!他们都是孩子呢。不过,有个坏小子常过来叫我‘仰师娘’,还动手动脚地。。。”
张大麻子:“这没事,开玩笑嘛。”
“不行,万一哪天坏小子把我做了,判我七年,谁管我们家杨师傅和三个女儿呀。”
就这样,杨师娘又回到田里干活了。
野狼这故事带有这个时代的开放,那年头,要有任何男女关系的“犯事儿”
都不会这样开放地讨论吧?我觉得是这样。你再看看是不是写得太没有神秘感了~~ :))
哈哈,看来你俩的故事都没有离开“永恒的主题”。。。。。
你离开了? 呵呵,常青长青,意思就是不能离开:))
老兄有意思,您不懂仰意,又不让俺言传,难道还要让俺身教不成?
真是的,当故事看也就罢了,有时候想想在某年某月某时某地某人就这样
不对啊,楼下有人让你写你的倒霉事,不是别人的事。不许瞎忽悠。
顶嚎兄!哎忽然想起你另一个发小啥脚啥啥来的,他没轧一腿?
回复:老兄有意思,您不懂仰意,又不让俺言传,难道还要让俺身教不成?
张大麻子作风问题就是和一位女同事关系很好,后来那个女同事想嫁给他,他不同意
嚎哥你再不回,我可喊 XXXX, XX, XXX, XXX,啦!
俺绞尽脑汁才把这个给回忆出来,你就当故事看那也太那啥了,早知道俺忽悠一个故事多简单:))
你这人没读明白,那时俺刚上小学,那会有俺发小的事情?:)
很抱歉,写的不明白让狼师误会了,学生的意思是如果我能
装糊涂呵!?不过论岁数倒也对:你俩不是....的嘛
虽然如今还是颠,但起码还能和外界做一定的交流,太过分的事情也少点,比那时还是好点点:)
我表达过“敬重”,从来没有“羡慕”。罚你写惊天动地的爱情回忆录:))。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