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涛阎
1-2-11
康城的人偶尔也能到吻城城楼一逛,但很多时候要靠爬墙。固有“康城怕吻城”一说,吻城的人随便可以登上康城,反过来就不行。据说康城的腚不那么稳了,盖因现在的姨妾不容易被稳腚压倒。而吻城只有嘴巴,没有腚,地地道道的空中楼阁。这倒也潇洒,进城的人不验明正身,随便披个大褂就算是城里人了,户口是免费登记的,马甲是自选的,发表言论是自由的,最最最重要的是:咨询是免费的,专家的态度是热情的,建议是诚恳的。唯一的顾虑是有时给你建议你要走的步子是特大的,把蛋扯了是要你自己负责的。
就说昨天吧,大新年的就有一位吻城的妹妹给我发电邮,开门见山:“润涛阎先生啊,快帮帮我个忙吧!我经人介绍来到吻城,不久就看上了一位帅哥,大师级的,特有才,可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单身啊。”
我立刻告诉她我是电脑盲,这些马甲的事要问网管。可不一会功夫她又打回来了:“润涛阎先生啊,网管说我应该去查看那位的个人资料。可我去了,咋就查不出来呢?还是帮我一下吧。多谢了!”
我一看明白了,赶紧告诉她:吻城有上百个族群,其中最大的族群叫“蚁族”。润涛阎是蚁族里的工蚁,干活的,没有一分钱报酬的。这个蚁族里开始的时候有个蚁王。蚁后性欲极强,便告诉蚁王:“让你一次爱个够”然后就做爱。就这样,蚁王临危不惧,做爱一次就爽死了。蚁王死后,蚁后当政,整个蚁族都是她一手遮天,比网管权力大太多了!你要是问你那偶像是不是单身,网管只能跟你说:蚁后告诉你!你再问你那偶像是不是款爷,网管编的程序自动跟你说:蚁后告诉你!你想知道更多,所有的答案都是:蚁后告诉你!
没几分钟,她回电邮说:“润涛阎先生啊,您太不懂网络文化了!想知道谁谁是谁,那叫人肉!”
我告诉她:“在康城,要吃粮,找紫阳;要吃米,找万里。但在吻城,要人肉,找蚁后!”
“蚁后在哪里?”她急切地问我。
我告诉她要在吻城各个族群里去大喊:
“蚁后啊,我们的蚁后,
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我们想念你”
这位新来的妹妹立刻就去了几百个族群。
对着“吃喝族群”喊:
蚁后啊,蚁后,你在哪里啊在哪里
刚打发走了这位,立刻来了一位有夫之妇。她电邮里说:“我急需咨询,是不是该离婚。看你润涛阎的文章讲得不少这方面的话题,可还是跟我的情况不吻合。我该不该离婚?我烦透了我,我拿不定主意了我,我彷徨我,我郁闷我,我纠结我,我,我,我,我死的心都有了我!”
我赶紧告诉她:少妇您别急!这吻城里刚成立了一个新的咨询机构,是免费的。术有专攻,社会学也是科学,科学有分类。你需要找这个新的咨询机构帮你咨询一下。这个机构的名称是:“吻城离婚介绍所”是专门介绍离婚的。
“离婚怎么还需要介绍?”她问我。我说这个事是人家的领域,我不敢多嘴。
我只知道,这个离婚介绍所所长是一位江湖法名“唐代甜瓜”的女侠,所党委书记是一位叫“围着观”的大帅哥。二人才高八斗,技压群雄,做事干练。据说都是吻城大师级的写手。所长一字便定乾坤,宝剑未出鞘,神光射斗牛。冷艳凌霄撼天关;而书记则是双手便可搬日月,两脚确能破神门。纵使天兵神将来攻,他自岿然不动。那书记为龙,所长为虎。龙虎对打,各有套路。俩人的建议到底哪个适合你,听后要仔细斟酌。
这个吻城离婚介绍所的专家们的建议是旗帜鲜明的,观点是毫不含糊的,理由是胸有成竹千篇一律的,因为夫妻关系是too simple的(要结婚时JJ是朝上的,要离婚时是朝下的);选择配偶时sometime 是naive的。
话说这新成立的吻城离婚介绍所,门庭若市,仅喽罗各方都数以万计,每天所用鸡血十三吨。所长有言在先:在吻城这空中楼阁,绝不许搞“党委书记一元化领导”康城的那一套;书记也不示弱,提出:“也不能搞党政分家那一套。”
书记认为所长是“毁人不倦”,是毁了国男毁国女;而所长认为书记是吻城大毒枭,罪恶跟墨西哥刚刚抓到的全球第一大毒枭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二人都认为自己是“诲人不倦”。
好在“毁”与“诲”拼音一样,吻城离婚介绍所正门上的对联横批便可用“ Hui人不倦”了。
上联是所长写的:离婚国女奔西洋,排队外嫁势难当。
下联是书记写的:若能忍住心头恨,事后方知忍字强。
甜瓜的建议只要是国女跟国男有矛盾,国女就踹掉国男,嫁给洋哥哥。她认为另一个极端的是围帅,是个大毒枭。
话说离婚介绍所开张的第一天就收到了那位有夫之妇前去咨询。当她刚进院,所长的崇拜者们唰的一声一字排开,告诉来着所长办公所在地。一见所长,该女性便直奔主题,介绍自己的婚姻状况。
她刚一张口,所长摆手制止,便道:“别说那么多,就说你丈夫是不是国男?”对方点头后便听所长一个字的建议:“离!”然后起身送客。
来着茫茫然不知所措,便问离了婚后带着孩子找新丈夫是否太难。所长啪的一声一拍桌子:“怎么会难?!!!洋哥哥从不在乎你有没有孩子的。这个,我说过多少次了?去看我的博文。”
该女性有了自信后便退出大堂。刚出门看到对面人山人海,中间一大高个帅得让她直流鼻血的温文尔雅之士,她立刻朝对面走去。看到来人,被围的大帅 --- 围大帅立刻彬彬有礼地打招呼。该女得知对方就是书记后,相见恨晚,便把刚才与所长之赐教全盘托出。围大帅立刻谆谆告诫:“在吻城,建议离婚的专家都是毁人不倦的主!国男的优点洋男里极难找到,而洋男的缺点国男也有,但程度低得多。”
该女性愣了。不知道这挂同一牌子的离婚介绍所怎么会有如此针锋相对的两类咨询,难道一个是忽,一个是悠?这一忽一悠,把她忽悠地发晕,她觉得更难办了。
突然间,一凤凰男旗帜鲜明地露出了自己的底裤,有了这个底裤,双方的人马拔剑弩张,所长一派男男女女,个个披挂上阵,横刀立马,把凤凰男的底裤扒个精光,凤凰男只好迅速逃跑,节节败退,双手投降。可没了底裤,跑的步子太快,蛋就这么生生地给扯了。没有了蛋,回家后也得被老婆休掉的。想到此他暗自流泪,悄悄地逃离了人们的视野。
不旋踵,一女策马扬鞭来到阵前,马是宝马,鞭是神鞭。但见她一头钻进宝马车里痛哭流涕。身边一自行车汉子唱着歌儿嗖嗖地骑了过去,大有沉舟侧畔千帆过的气势,自行车后面偏身坐着的是她的媳妇,孔雀女,哈哈哈地笑着。她不理解宝马车里的妖艳少妇为何会流泪,便下车询问旁边正在闲聊的长者润涛阎。阎老告诉她:
“名人早说过,冬天捡煤渣的老太太是理解不了世界上最苦的女人是林黛玉的。吻城新成立了个‘离婚介绍所’,那里热闹非凡,你可以到那里去探讨理论。你看她在宝马车里哭,你在自行车上笑,不知所长和书记会给你们俩何种建议。我只知道,吻城有个才女,法名:笑比哭好。”
这俩女人去了吻城离婚介绍所,见了所长与书记,回来后得出的的结论是:哭笑不得。
但吻城离婚介绍所的大门继续敞开着,两边的人们时而忿忿不平,时而推推搡搡,网管斑竹也忙得体力不支,唯有卖鸡血的那家伙心里乐开了花。
婚姻,在没有婚姻自由的年代里,是俩人扯蛋;在有了网络的今天,是一帮人帮着你扯蛋。但不论何时,按照润涛阎说的去做才是正途:(1)该离的就离;(2)能不离就不离。而这“该离就离”与“能不离就不离”夹缝之间充满了的是学问。这如同得了病要不要吃药。所有的药都有副作用。可药该吃还得吃,但能不吃就不吃。这学问就在“该吃还得吃”与“能不吃就不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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