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到今天,一直关注着埃及的新闻。从穆巴拉克把权力转交副总统苏莱曼,到他最终下台出走。心里的感叹是,埃及人民终于胜利了。
两年前的夏天,我们一家去过埃及,观赏了人类七大奇迹之一的金字塔,也领略了尼罗河旖丽的风光,但也仅此而已。回来后,我在游记上写到,要不是想到金字塔和古老文明,我是不会再去那个国家的。原因是那里管理得太差了,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游记里写过一些,这里再做些回忆。
首先是腐败。我们亲身遇到的几个例子,是警察,军人公开向游客索求小费。在机场,儿子想上厕所,到处找不到,就向两个持枪的警卫(军人?)问。在他们回答之前,先伸出手,用手指做了要钱的动作。儿子笑了一下,转过身走开。
在金字塔边的小神殿前,有一军人警卫。很多游客不知道是否对外开放的景点,所以驻步不前。我们路过时,他向我们招手,我们就走过去了,同去的还有另外一对夫妇。等我们到门口,问他是否可以进去看,他点头,同时说,“five dollars, US。”。门口并没有挂任何要买门票和门票是多少钱的牌子。我们知道,在大门口售票处,所有要交钱参观的地方,都标写的清清楚楚;所以,他是给自己要钱。我们和那对夫妇谁也没理他,转身离开了。
在穆哈默德阿里的府院,一个官员模样(穿礼服,持枪)的人自告奋勇地为我们导游。我们嘀咕了一下,知道他会要小费,就问多少。他说,五刀,US。不是大钱,我们就答应了他。一个很小的地方,连进带出,不到十分钟;他只指给我们一件“文物”, 其余时间就是跟着走,问我们来自何方等。简言之,不是职业导游。出来后,儿子问我,给多少小费,我说五刀啊;太座说,少了,十刀吧。当儿子把十美元交到他手上时,他高叫,(一点不顾其他游客在),“no,no,twenty,twenty!”然后,指着我们每一个人,说“five,five,five,five, twenty!” 其表现,比向游客推销骑骆驮的小贩还恶劣;和他没法争吵,只好交二十大刀,走人。
在国家考古博物馆,我们下午两点多才进去。在售票处看它是下午五点关门,算了一下,还有两个多小时可用,就买票进去了。但到了4点15左右,保安和员司就开始喊着赶人出去。我对一个警卫说,才4点多,太早了,他说,等全出去就5点了。然后,不许我们进其它展厅,只能从通道往外走。等我们到门外,一看表,才4点半!这是全埃及最著名的国家博物馆。
再说的是管理。开罗的很多街道都有红绿灯交通标志,灯柱子和灯也都在。可奇怪的是,我只见过在市中心广场边的一个在使用,其余的,一律不起作用,就是不亮。我猜想,大概先是灯本身坏了,没人修,造成不便;然后,坏的多了,出现混乱,就干脆不再用了。所以,坐出租车到街口,挺吓人的。大家抢着走,又不得不停下来让路给更胆大,更横的。然后骂上两句出气。
说到这出租车,更神。除大饭店自己管的,他们叫“limousine”,有空调,外观干净的日本车外,政府管的大众出租,苏联的老拉达,意大利的老菲亚特等,没有一辆两边有玻璃的,而且是又脏又破。我猜想政府以前是认真管理过出租车的,因为每辆车上的里程表和收费表还都在。但我们坐过七八次,没有一次被用过。问司机为什么不打表,他们笑笑说,坏了,早就不用了。所以,任由他们开价,整个是没人管。
车没人管,路也没人管。我们在开罗住了五天,看到至少四次有人在主要街道上修车。一次是换车轮,说这是紧急状况,不得不做,倒也情有可原。另两次,是换刹车片,我懂修车,可以清楚看出他们修什么,所以,这种状况应该是很普遍的。还有一次更绝,在尼罗河边的大道上,(离我们住的酒店很近)一辆车停在路边,被架离地面,迫使后边开来的车换线。我们停下来看是在干什么,一会儿,一位老兄从车底下爬了出来,手里擎着一个黑乎乎的、还在滴油的机油滤器!
其它的,只要你认真看,认真比较,几乎处处可见政府的失职和敷衍。跨尼罗河的大桥,坐落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之间,很气派。若人要是徒步上桥,在桥底的楼梯拐角处,恶臭味令人窒息。野狗成群,沿河追逐,人不得不避让。老城商业区,其肮脏,其混乱,令人不敢再次造访。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从我们住的十四层高楼往下望,六七层高的居民楼的楼顶,堆满了破家具,建筑材料和垃圾;而且是每一个楼顶都是如此。想来政府疏于治理,不是几月一年的时候了。
我们只是匆匆来去的游客,已经经受了种种黑暗面;对那些生活在这里一辈子、几辈子的埃及人民,会永远忍受这种生活?一个总统恋位三十年,不求做出政绩,国家怎能发展进步?所以,这次人民反抗一开始,我就报以深切的关注和支持,希望看到埃及人民的胜利;也坚信他们一定会胜利。老毛说的对,“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