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樵耕读2011-04-19 12:59:46

 

[楔子]:我是一位上世纪六十年代诞生的“六零后”老人。在不久前举行的一次学术会议上,偶然听到邻座的一位同事向她身边的后生介绍说,她是八一年上大学的“老前辈”了,我不禁哑然失笑。她一定没有想到,坐在她旁边的我,是一个比她还“老”的“老前辈”。其实,连我自己也经常疑惑:噫!我怎么这么快就“美人迟暮”了呢?回首走过的历程 - 少小离乡、高考、上学、工作、成家、育幼、留学,辗转大江南北,沐浴欧风美雨,春秋交替,日月穿梭,一眨眼就成了“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司空曙老师语),人生大半辈子的美好时光可不就这么悄然流失了么?

最近发生在身边两件事,更是大大触动我敏感的“迟暮”神经。一件是在东岸的一个同届的大学校友,在与癌魔争斗了三年后,似乎已经束手无策,医院已放弃治疗,生命的源泉即将枯竭,让人潸然泪下。另一件是在西岸的一个最要好的哥们,一向健壮如牛,开朗豁达,最近却因高血压小中风住院治疗,让我大吃一惊。人到中年,气血已衰,人不找病病找人;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事业家庭一肩挑,任重而道远;人到中年,如日西斜的无奈和时光流逝的危机感日益加深,让人心焦。这些都是不可改变的现实。然而,人到中年,我们也积累了丰富的人生阅历,可以去思考、把握后一半人生的航程。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中年朋友们,生命是美丽的,也是短暂的,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我们可以把握今天,把握未来。让我们放下名枷利锁,感悟一下这个大千世界的美丽,放纵一下束缚已久麻木不堪的内心,享受一下生命中的每一天。这样,才不会在我们到“日薄西山”的那一刻,留下太多的遗憾。

太多的时候,我们对生命、健康和身边的美丽世界熟视无睹,视而不见,或无瑕欣赏。在这一点上,美国盲人女作家、社会活动家海伦凯乐(Hellen Keller) 的“觉”和“悟”要比我们这些正常人高出许多。她写过一篇脍炙人口的名篇《假如给我三天光明》(“Three Days to See”)。在这篇文章里,她从一个盲人的角度,憧憬了假如她能重返光明,哪怕只有三天,她将会有多么快乐,她将会怎样度过这三天,才不会留下遗憾。初春之际,我在嫩绿的草地上沐浴春光时,又把它重读了一遍。掩卷而思,我觉得凯乐老师的这篇文章对我们所有五官齐全的健康人,特别是“如日偏西”的中年人对生活的态度极有启迪。因此,渔樵子特此借得海伦笔下的这朵奇“花”,献给终日忙碌的中年“佛爷”们。由于文章较长,我择其要者,不揣浅陋,译将出来,分成两、三篇写出,并将英文原文附于后面供诸君参考。诚愿每一个中年朋友能从海伦的这篇文字中有所领悟,珍惜生命,享受生活,少留遗憾,快乐每一天!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节译)

                                 海伦凯乐 著

                                   第一章

    … … 有时我在想,如果我们把每一天都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一定会是一条很棒的生活原则,这样一种生活态度就会充分突出生命的价值。那样,我们每天也就会带着温柔,带着活力,带着浓厚的欣赏态度来过日子。当时间可以延伸,我们的生命还有很多天、很多月、很多年时,这些积极的生活态度也就丢失了。                                 

… … 我们大多数人对生命习以为常,虽然我们也知道我们有一天会死去,但我们通常都把这一天看成是非常遥远的将来。当我们体魄健壮时,死亡几乎是不可想像的,我们很少会去想到它。我们都把时光延伸到无限的远景,所以人人都着眼于眼前的琐事,很少意识到我们对生活无精打采的态度。

… … 恐怕这种懵懵懂懂的生活态度,还反映在我们对感官和感觉的运用上。只有聋子才能体会到听力的重要,也只有瞎子才会意识到眼睛能看到这么多千姿百态的东西。对成年后失去听力和视力的人来讲,这种感受犹为深刻。但是,那些耳聪目明的人却没有充分利用上天赐与他们的感官,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朦朦胧胧地感受着景观和声音,却没有用心体会,也不存丝毫的感激之情。同样,在我们无病无患之时,也从不珍惜甚至意识到健康的重要。

… … 我时不时地试探我那些眼睛看得见的朋友,看看他们都看见了些什么。就在不久前,一个刚刚从树林里散步回来的好友来看我,我就问她散步时都看见了些什么。她回答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如果我不是对这样的回答习以为常,我一定会心存疑虑,因为长期以来我一直相信看得见的人所看到如此之少。

这怎么可能,我问我自己:“在树林里转悠了一个小时,却没有看见值得看的物事?我一个看不见的人仅仅用手触摸,也能找出数以百计的有趣物事来:我能摸出一片树叶精巧的对称形态;我的手轻轻地抚摸过银桦树光滑的皮肤,和粗躁的松树皮。在春天,我触摸着树枝,希望能找到一个嫩芽这是大自然在冬眠后苏醒的第一个征象。我触摸过令人愉悦的天鹅绒般质地柔软的鲜花,发现了它们具有惊人的卷褶。这些都是展示给我的自然界的奇迹。偶然,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当我把手轻轻地放在一棵小树上,我能感受到树上鸟儿欢快歌唱时的颤动;当山涧清泉流过我摊开的手指时,我会感到无比愉悦。对我来说,由松针铺成的地面,或象海绵一样柔软的草地,远比最豪华的波斯地毯坐得舒坦。对我来说,这些季节的丰盛变化是一出动人心弦、永无止境的戏,从我的指间流淌而过。我的心里时不时地涌现出要看一看这些东西的强力渴望。如果仅仅凭借我手指的触摸我就能得到这么多愉悦,那么我的眼睛一定能发现比这多得多的美丽。然而,那些有眼睛的人却看到了很少的东西。也许,不珍惜所拥有的而渴望所没有的是人类的本性,但是,在这个充满亮光的世界里,如果将上天所赐的视觉只用来方便生活,而没有用作丰富生活的手段,不能不说是极大的遗憾。(待续)

 

焕华2011-04-19 13:21:36
珍惜生命,享受生活. 顶。问好。
加州花坊2011-04-19 13:49:24
如果将上天所赐的视觉只用来方便生活,而没有用作丰富生活的手段,是极大的遗憾。
苗青青2011-04-19 14:49:41
好文! 与其为了名权利,生存和人际关系而忧虑,何如拿出时间,专心享受大自然的无穷美妙。。。
渔樵耕读2011-04-21 12:58:52
谢焕华兄、花姐和苗班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