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郎2017-05-04 14:45:57

     槟郎居士的诗歌
      14汉师 孙艳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有首歌这么唱着,听来有点落寞,又有点孤独。但人生而孤独,即便刹那的狂热与热闹转瞬也会重回寂静,更显人生之寥落。
    生而为人,幸好我们还能把这种孤独的感情诉说出来,用创作、旅行、奔跑等行为将其发泄出来,人生,才没那么无趣。
    这大概是第六次上李槟老师的课,大概的流程早已了然于胸,因此上起课来相较于其他课程还是较为轻松,此处特指精神上的轻松。
    “旅游文学”是一门视野很开阔的课程,是一门立体的课程,我们在上其他文学课时,可能会投入书中徜徉于古今之中,感受古今之兴衰、人生之哲学道理。但在这门课程里,我们要走出去,迈出校园,真真切切感受这座城市的美丽与各种景观的历史气息。
    因为槟郎的推荐,我也逛了好几处以前并不熟悉的地方,譬如说牛首山和音乐台。尽管是一名土生土长的南京人,但跟槟郎比起来,对这座城市的某些地方还是很陌生。同时,还知道了许多地点的历史典故,譬如在走过夫子庙时,看到桃叶渡,就会想到当年河舫竞立,灯船萧鼓,王献之为爱妾作《桃叶歌》:“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千年风雅 ,至今不散。
    我是中国江苏人南京人秦淮人,自幼倚靠在秦淮河畔,贴近六朝风流。秦淮相较于其他区应该是最富有文化意义的地方吧,槟郎在新作《陶渊明的情怀》中有这么几句“这山这水这乡土规定了/我的本质,顺应和改造/意义和诗意也在这里充溢。”一方山水养着一方人,在哪里长大总有那个地方的气息,你的思想、你的一言一行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生命的意义和诗意在这里蓬勃发展。
    因此,当看到槟郎诗歌里和秦淮风光有关的诗,总是觉得很亲切,因此总是带有浓厚的兴趣阅读下去。槟郎的原创《秦淮女郎》、《秦淮河边的女郎》、《执手桃叶渡》、《那年元宵节夜》等,皆和秦淮有关。槟郎不仅仅是在写景,还在写情,他将他这些年所有的经历和心中的感受全部写在这无限的风光中。还拿桃叶渡来说,桃叶渡不仅是王献之和桃叶的情侣之地,还是槟郎和师母当年约会的圣地。我们分享当年他和师母的恋爱经历,那一刻的槟郎扶了扶眼镜,脸上露出了羞赧的笑容,既是回忆当年,也是感激现在。
其实槟郎不仅在这里写了和师母的相约,我们在《情系音乐台》还可以进一步看见他们的踪迹,相当有意思。“初识的女友在这里/成为恋人,而今已是老妻;/朋友风流云散,忘不去/同游这里的欢趣。/音乐台啊,南京钟山的一角,/我心中的圣地”。原来师母与槟郎相识之初就来过这里啊,不免有点羡慕,即使远在韩国,心里仍惦着她。这个时代有点浮躁,人的心都是飘着的,看见一个人转眼间眼睛又飘向了下一个,经年过后再回首竟不记得曾经那人的模样,多么荒唐。人的心就这么点大,究竟装多少才能够满呢?一生只得一个人,现如今竟如此罕有,想了想,被写进诗里的感情果真是美好的。
    旅游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灵魂洗礼,还可以是两个人共同的美好回忆。台湾歌手陈绮贞有首《旅行的意义》,每一次旅程,每一段感情,我们从来说不出它真正的意义,可是那些或许酸涩或许甜美的记忆,却一次又一次,一点一滴的被牵引出来。是繁琐生命里的一次放肆?是刻板面目中的一味调剂?还是逃避于这个艰难的世界。旅游,从来都是一个人的释放。
    我觉得槟郎这么喜欢背上背包到处走,也应该有这个成分吧。
    我们在文学里见到旅游,又在旅游里看见文学,可说到底,终究是那份人之常情让人动容。尽管你有一双大大的眼睛,但是当它们看不见生活中细小的地方时,仍是一双无用的眼睛。文学里经常会说到“审美”二字,其实生活也需要常常提到“审美”,黑夜赐了我们我们黑色的眼睛,不就是想让我们看到那些闪闪发光令人开心的东西吗?
同时其实旅游也并不意味着去很远的地方,哪怕说是近在咫尺,只要感悟到了一些东西,都算人生里的小小旅游,就算是校园一隅,你要是发现了什么,那也很好。《校园栾树路》、《爱满亭边有座桥》、《南墙梅花》、《文学院楼边的晚樱林》等槟郎诗歌里的景,都是我们学校的景,格外的亲切熟悉。但如果不用心,可能还会纳闷这些地方哪里来的。
    《爱满亭边有座桥》中说“‘爱满天下’的陶体字,/你我并肩欣赏过,/河里的鱼啊成群地游,/成群结队的同学们桥上走,/恍惚间你就是岸边的绿柳。”如果不是槟郎这首诗,尽管天天经过,也浑然不知,但所幸槟郎提醒了我们,其实生活中还有许多这些小景点,只是我们没有觉察到。
    《文学院楼边的晚樱林》中他写到了那片晚樱林,每到时节,都开得很美,我们都沉醉其中,不知归去。槟郎陶醉在那片晚樱林,陶醉在樱花下的漫步神游,陶醉在樱花丛中的读书、陶醉在樱花林的师生笑谈中,一步一步,由景到情,好不美哉。景很美,但最美的还是与你同在的那片景,多年之后回首往事,重归故地,可能人已不在,但那片樱花林仍在。原来当年我们曾经有过那么美好的一段时光,也不算虚度这短短的四年时光,和你相处的每一天。瞧,这大概就是旅游和文学的魅力。
    素日里看槟郎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课上说到激动处总是摆动着手,扶扶眼镜。尽管课堂上有人没在听,还是一如往常说给那些想听的人。因为上了太多次课的缘故,对槟郎年轻时候的故事也大概了解了一些,这个男人曾做过狱警,曾差点自杀成功,也曾想出家并去了栖霞寺付诸行动了。每每了解到这些,总是觉得在那笑容背后有着隐忍与心酸,但幸好一切都过去了,如今的他站在三尺讲台后,课上说着自己喜欢的诗歌,课下还可以到处旅游,快哉。
    槟郎和陶渊明一样,心中都有一片桃花源(《与陶渊明饮酒》、《陶渊明的情怀》)。当人在现世里无法得到满足时,总是会将目光投射到其他领域,通常都很有可能是自然或宗教。槟郎老师也喜欢宗教。他上课前总是给我们放歌,这些歌和视频有的与宗教境界有关。槟郎儒道佛基伊五大宗教都感兴趣,都下过功夫。《居士的情怀》里,“参透今生的奥秘/感动宇宙的情怀/终于成圣,毅然决定:/度尽众生方离开。”这大概也是槟郎的情怀吧。
    但他应该是最近几年才关注实力最小、最不被人关注的道教的。那时就觉得槟郎很有品位。因为比起佛教来,我也更喜欢道教那种洒脱的态度。槟郎不止一次写过洞玄观,如《方山洞玄观遗址怀古》《洞玄观的菊花》等。洞玄观是道教开教祖师二葛三张中葛玄葛仙翁白日飞升之处,规模宏大,信众广远,信徒众多,在中国道教历史上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曾经无意中撞见/方山洞玄观的废墟,/彻悟了一千八百年前的/前生是这里的小道士;/又邂逅炼丹井边野菊花,/竟成就她千年的守望。/而杂树荆蒿已掩埋一切。”(《朝拜洞玄观》) 来到这个道家圣地,他恍然明白自己的一个前生曾是那个扎着发髻的小道士,在这里他成长修道,还与那炼丹井旁的野菊花有了守望千年的缘分。想了想,这会是一个动人的话本小说,但更多的还是说明了自己和道家果然有缘分。
    我曾去过一些佛家宝地,站在大殿跪拜时不由得肃然起敬,心里满是敬畏,不敢随意造次。后来去道观时,仍是觉得敬畏,但是心里舒服很多,没有那种压迫感。很多时候,佛给我们一种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感觉,而天师们却不是这样,他们和众生在一起。但如今,南京大肆修葺佛家宝殿,寥落的道观则有些寂寞。有时候,在某些因素的引导下,一个宗教会兴起,一个宗教也会衰落。
    有同学称赞槟郎为方山居士,倒是颇为合适。如果一袭布衣踏着芒鞋走在方山上,那真真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他是千年前那个无忧无虑和野菊花相伴的小道士,也是如今大学校园里勤恳教学的教书先生,用诗歌吟唱着自己富有故事性的人生。
    最后用槟郎自己的诗来总结他和他的诗歌,“功利在身边翻滚,/情欲在身上坠落。/色相即空,随缘任运,/他傲然地扭过头去。”(《居士的情怀》),扭过头去,大步向前,行走于山水之中,寻找道法自然。
    20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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