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嗓子疼痛到半边脖子到头都没了感觉。而且这个病有个很奇怪的规律,早上起来的时候全无症状。过了中午开始,下午强烈,晚上最难受。所有的医生都没有说法,也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不能说医生有问题,那肯定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信息时代,医生都见多识广,前面提过的德高望重的ENT,我第一次去看他的时候,衣服领子下有刮痧的恐怖痕迹,老先生居然面不改色地说,你用钱币刮的?! 我无语了,我本来还打算跟他解释下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呢。 洋医生连刮痧都知道,居然不知道我的这个病,莫非我真的是抑郁症?!!!
这时候真的是多亏了前面的GI医生,他打电话去给当年老同学正好这次又是我的ENT医生的原因,是因为他坚信我不是抑郁症。 GI医生在电话里很肯定地对ENT说我的疼痛不是主观臆断幻想出来的,因为他在胃镜下看到了食道里面有伤口,在流血。正好是我抱怨的右边喉咙疼如火烧的那部位! 但是他给我下药无数,始终没有任何效果,包括从鼻子里面插管进去的测量胃酸胆碱的24小时酸碱度测试我都做过了证明胃酸在正常值里面,应该不是胃酸引起的出血。写到这里,GI医生对我叮嘱的“某*****如果幸运痊愈能否让我知道到底是什么病因”还历历在目。
GI和ENT医生没有办法了。我还很无聊地去看了脊椎科医生,因为国内有医学文献说脊椎如果有问题,会造成胃部的植物性交感神经紊乱。 脊椎科医生还给我开了MRI,照例地正常。 加上以前做的两次胃镜,无数次鼻镜,好几次CT,人生真的完整了。
对,期间还看过其他的ENT,对方建议我做一个鼻中隔手术。说我可能是因为post nasal drip太严重而刺激到了食道和胃部。我问医生这个会是病因吗,医生说是不是到时候做了就可以看,是就能治,不是的话起码可以排除不是。
生病中的人,身体本来就难受,再加上久病无医,更是容易沮丧。每天早上起来我都能很正常地感受几个钟头的正常人的感觉,中午开始就慢慢慢慢地嗓子疼耳朵疼(很不能解释的,只有单侧的嗓子和单侧的耳朵那边疼),下午严重,晚上就恶化到无法正常度日。疼的时候跟盐酸腐蚀肌肉的感觉一样,生疼生疼。
对医生对自己几乎是完全放弃了。 有朋友的朋友在JHU的ENT大牛手下工作,帮我把病历递给大牛看过,大牛说从MRI CT胃镜 鼻镜的所有结果可以看出我是个健康的人,他什么都解释不了,也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个结果其实也是意料之中,但是也更是雪上添霜,每天在身体的病痛中度日如年的时候,人很多事情能看得更清楚,但是很多时候看得再清楚遇见身体无法解决的病痛折磨的时候也是无济于事。 无法想象这辈子就这样了,每天都在不停地重复这个莫名其妙的难受的循环,无答案而痛苦的循环。
西药中药都停掉了,反正没有效果,吃与不吃都一样。 朋友们都觉得很奇怪,因为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吃饭打牌的时候嗓子疼到跟火烧一样,外人也都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先前提到的行医的朋友一直追问关心着我求医的过程,知道没有任何结果以后,某天,她吞吞吐吐地说她婆婆身体的问题一直不见好所以她娘家求了世交的一位老师来美国给婆婆治病,问我要不要去找老师瞧瞧。 我当时顺口就说好啊,反正也已经被打击到无法再被打击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结果某周末的上午,突然接到朋友电话,说她带老师马上过来,直接到我家! 我还很诧异,这么快! 朋友说,不要乱说话,老师今天在小区里面散步说小区气场不错,就是对面那家好像有问题。朋友一看急了,说,那家正好是我朋友,也是中国人,还正是跟老师说过要找您看看的那户!
老师说,事不宜迟,立刻去。
就这样,我开门迎客,朋友夫妇,护送老师一路来美的朋友娘家的哥哥,老师,在门口。
真是没有想到,这一刻,改变了我的人生。
简单打过招呼,朋友匆匆介绍了个原委,我和ZT带老师一行人进了家门。这个时候,老师开始打嗝。很奇怪的嗝声,有长有短,象跟人在用某种语言说话一般。突然记起那三本书里面写的细节,今天亲见了。 然后在家里前后,楼上楼下,老师都走了一圈。然后开始跟我们谈话。
一边聊天,老师一边叫我们分别轮流地把手掌递给他,他隔着段距离悬空地用自己的手不接触地做了几个动作。然后我很着急地想跟老师介绍自己的病情,他看着我,很平淡地说,没事,已经治好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自负的大牛医生基本上都容我罗嗦汇报几句的,老师这样,不止是我无语,基本上我家ZT也无语了。 赶紧拉住彻底唯物主义的ZT,不让他说话。 ZT嘛,典型理工男,没个实验数据之类的研究估计是难以让他服气,我可不能让他砸场子。 老师是朋友家请来的贵客,朋友求了三年老师才从台湾飞来美国一趟帮忙,没功劳也有苦劳,千万不能让我家那个倔骡子得罪人了才好。
写道这里,真不知道该怎么下笔。本来文笔就涩,这事情吧又太过玄乎,语言组织不尽人意,请大家多包涵。
朋友估计也看出来了。朋友的哥哥估计不是第一次遇见新病人治病时候的疑惑场景,也来打圆场,你们说家里还有其他的亲人身体也不好的,不在这里也没有关系,拿照片来也成的。 天~ ZT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朋友的哥哥台大毕业然后留洋名校博,然后现在台湾也是知名大学某学院的院长,居然也跟着起哄! 我倒是不管,连忙去找照片。家里确实有长辈身体不好的,姑且拿过来听听老师怎么说。
老师拿着照片,并不端详。依旧是拿手在照片上摸索着,一圈又一圈。
然后说,这个人现在是躺着的。我和ZT相对一看,老人嘛,身体不好躺着很正常不是。
老师也不管我们,继续摸着照片,再说,这个人现在讲话有些不利索,开始有些结巴了。
这下ZT坐不住了,这个最新的病情发展我们也是前一天晚上给家里打电话才被告知的新进展,ZT着一整天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我们大声问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老师看了我们一眼,貌似很觉得我们少见多怪。
然后再絮叨一些,我们基本上就不再敢东怀疑西怀疑了。 老师话不多,叮嘱了我几件事情,当时我是半懂不懂(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根本没有听明白),然后起身告辞。 期间我扯朋友到一边问她老师怎么收费,朋友说随喜,老师不开价的。我们也就简单地包了一个小红包,将信将疑地谢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