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MCK10252016-07-26 17:59:10

袁树珊于1881年出生在医卜世家,家学渊源。早年随父寓居镇江,以医为业,兼以算命卜卦。

他考秀才未能得中,后来就学北京大学,留学日本攻读社会学,学成归国有进入官场的机会,

但他并不热衷功名利禄,回到家乡仍以医卜行世。


  据说他曾经见过孙中山,说孙“贵不可言”,且非凡夫俗子所谓的“富贵”,

而是“薄天子之位而不为”的流芳百世之“清贵”。他虽然名声大,但自谦为“薄负时誉,饘粥有资”。

 


  每一个历史悠久的文化都有其大、小传统,大传统由主流精英们赓续,

小传统则由民众日用、由江湖人士传承。

 


  在中国,这一小传统大概可称为“医、卜、星、道”一类的职业或社会服务业了,它们在现代大潮面前一度无抵抗之力,几乎面临毁灭的命运,如众所周知的中医取缔事件。其实不仅中医,就是算命先生们,都曾遭到多次取缔。

 


  民国17年,国民政府曾有意取缔星相医卜之业,这相当于将要砸了很多人的饭碗。当时的江湖术士袁树珊为此写了一本书《中西相人探原》,引经据典,为算 命职业和算命先生们辩白。这本书受到了当时行政院长谭延闿的赏识,在星相学界传为美谈,也奠定了袁树珊在星相学界的地位。

 


  但袁树珊本人并不迷信,他曾经说:“来向星相家请教的不外三种人:一是受重大刺激;二是迷于名利;三是有的走投无路,所以不得不察颜定色,善为指点。”可见袁树珊对人情百态的洞明。


  到了30年代,袁树珊不再行医,而专心于命相之业。他的名声很快给他带来了大客户,“利见大人”。最先见到的大人物是国民政府的大员何应钦,何在袁树珊处算命后,非常佩服,向蒋介石推荐。


  蒋介石也好奇,就去见了袁树珊,袁的直言批述很得蒋介石欣赏。如此一来,从政界显要,到富商巨贾,都以手持袁先生所批命单为荣。自己也能掐算的北洋军 阀吴佩孚曾派人去求袁算卦,对袁信服后又派专使,重金请袁出山。袁树珊的回答是,“吴威喜则树珊荣,吴威怒则树珊恐”。袁树珊也成了蒋介石最信任的命理大 师。


  传奇命签


  少年得志的江苏省民政厅厅长缪斌曾经请他批命,袁树珊从缪斌少年中年,富而且贵开始批起,几乎都吻合,最末一句有“受累于吴”的话,大家不理解。


  后来缪斌投靠汪伪政府,做了汉奸。抗战胜利后,缪斌沦为阶下之囚。缪斌请夫人找无锡同乡国民党元老吴稚辉出面,向蒋介石求情。吴稚辉过于认真,多方游 说,反而使蒋介石起了疑心。加上当时传说缪斌之投汪逆,本是受蒋介石之秘令潜伏敌后。如此隐情,令政府和领袖颜面何在?于是,国民政府下令立即枪决,以正 视听。跟其他免于一死的大汉奸们相比,缪斌的命运确实应了袁树珊的“受累于吴”之谶。


  1938年,南京失陷,某国民党军官睢团长夫妇、营长郭岐、宗副官等四人,兵败后辗转来到上海。睢团长非常相信命相之学,认为应当就近拜访命理大家袁树珊先生,以得指点。郭岐并不相信命运,经不住其他人劝说,就一同前往。


  袁树珊为其他三人看完相后,再看郭岐:“郭先生是军人,到40岁时可升少将师长。后在沙漠中作战,因此战失败,将有性命之忧。不过,您最后仍能顺利脱险归队,从此一帆风顺,后福可羡。”


  四人后来顺利逃离上海,经香港到武汉归队,郭岐不时升调,40岁时升为少将师长,戍守伊犁区精河县。1945上半年,伊犁、塔城、阿尔泰三区叛乱。郭 岐的兵力全部覆灭。战事发生之地,正是沙漠之中。因为缺水,郭岐渴至昏死,后为敌人救活,于战后交换战俘时,始又归队。后郭岐赴台湾,一生顺利,子女多有 所成就。至此,袁树珊之言一一应验。


  1949年后,袁树珊移居香港,他也为世人留下了几个著名案例。


  袁树珊也曾有过为民国京剧三大家之一马连良的算命故事。马连良夫妇离开香港之前,曾请袁树珊卜算。其结果用袁先生的话来说,“你(马连良)还有十五年 大运。”迷惑不解的夫人追问:“那他十五年以后怎么样?”心有所悟的马连良不等对方答复,拉着夫人说:“你就别问了,只要有十五年好运,也就行了。”果 然,从他离港北归,到猝然而去,掐指算来:整整是十五个年头。”


  弘医办学


  跟并称民国三大命理学家的韦千里、徐养吾等人不同,袁树珊并不专心于算命。他更像一个自由的读书人,袁的父亲就曾看出袁的八字,“虽然五行缺水,但能 得天时的水来补救,终究聊胜于无。因此为人虽然愚笨,但学可以小有成就;名声虽不显扬,品德尚无缺陷。如果能读书安命,择交治生,一定不致于坠败家声而为 饿鬼。”


  袁树珊成名后,也多跟文化人往来,他自书楹联,上联是,“十亩栽桑,十亩种田”;下联是,“半日诊病,半日读书。”学者罗振常曾为袁树珊的命相书作序,称其命理著作“辞旨明畅,可与俞曲园游艺诸录相撷颃”,“非术士之所能为也”。可见袁树珊并非只是一个江湖术士。


  袁树珊不爱财,也不聚财。他虽然名声大,但自谦为“薄负时誉,饘粥有资”。对于资财,并不为意,他曾有心重修汉司马季主之墓和严君平之宅,“一以发潜德之幽光,一以保固有之国粹”。


  袁树珊有他佩服的人,他最崇拜是武训和伏羲,一为行乞兴学的圣徒,一为中华人文始祖。他的理想是兴办一所义学和建一座伏羲庙,在有了一点积累后,他就学习武训,在家乡小袁巷,以袁家祠堂的房屋作为校舍,兴办义学。取“袁安卧雪”的典故,学校命名为“卧雪小学”。


  学校不收取学费,免费发给学生们笔墨纸砚等学习用品。为了使学校经费有长期保证,袁先生还出资购买了20亩地作为校产。后来,他又把建好的伏羲庙改为校舍,创办“伏羲小学”。


  抗战期间,社会经济崩溃,袁树珊财力不济,伏羲小学不得不向学生们收取学杂费。袁树珊非常愧疚,特地为学校做了一块匾额,亲书“不如武训”四字。可见袁树珊并非一个庸俗的江湖术士,他自有操守、追求。


  他的儿子袁福儒曾想跟他学算命,他反对说,“我有两套衣钵,一套算命,一套医学,我死后,你把算命这套衣钵砸烂烧掉,继承我的医学。”袁福儒从此不再沾染半点命理,而专心医理,后来留学日本,继续学医,学成而弘扬国医,成为一代医学大师。


  袁树珊对命相业的认识,在当时现在看来都堪称公允客观。袁树珊认为,卜筮相术算得上中国的国粹之一,几乎是和中国文化史同步而生,源自上古,显于殷 商,于今为盛。对卜筮之学视而不见,无异于掩耳盗铃。当然,出必问,行必占,更是问道于盲。只有精研此术,破除神秘,直得本原,方可去除迷信,而得术数学 之本来面目。


  但袁树珊并没有将命相跟现代科学相联系,这是一大遗憾。究其实,这跟现代学科知识在社会上的发展状况有关。我们说过,任何社会都有大、小传统,小传统 之所以在发达社会边缘化,是因为那里的新闻出版发达,那里的社会学、心理学、精神分析学等发展得及时切实,能够安慰、服务于世道人心。


  而在知识演进不能服务于当下人心的社会里,人们有所疑惑困惑就只能求助于小传统中的宿命论。


  ( 来自:宋惠彬博客)
  

薛家湾算命村

中国的甘肃省永登县有个叫薛家湾的地方,那里的居民祖祖辈辈以男人占卜算命女人看手相为生。
在中国的甘肃省永登县有个叫薛家湾的地方,那里的居民祖祖辈辈以男人占卜算命女人看手相为生。

传统和风俗习惯大多至今沿袭保留。颇似吉普赛人。所以有人怀疑他们是流徙到中国的吉普赛人。

 


给雍正皇帝算命
薛家湾有许多传说,譬如清朝的雍正皇帝与算命先生的故事、

皇姑落难薛家湾的故事和周公与桃花娘娘的故事等等。


关于给雍正皇帝算卦的事是这样的:有一天,村里来了两个人,要村里卜术最高明的人给他们算一卦。

村里最出名的一位中年能手出头接待这两个人,他让这二 人报出了自己的出生时间,又仔细端详一会儿他们的脸膛,然后十分肯定地说他们二人一个是当皇帝的命,一个是当宰相的命。两人一听大吃一惊!相互对视了一下 心中暗暗叫绝:“好历害的卦术!”这两个人正是微服私访的雍正皇帝和他的丞相。

 


两人又问算命先生说:“你自己是什么命?”算命先生一掐指说道:“兵部侍郎的命。”之后又说他将在某年某月某日进京,某年某月某日见皇上,某年某月某 日被封官等等。皇上心里想:“你想得到挺美,我偏不让你当官,看你算得准不准。”于是,回去提前一个多月发圣旨,让算卦先生进京,结果遇上了连绵阴雨,耽 搁了进京赶路的时间,算卦先生恰巧在原算定的时间到北京见到了皇上,皇帝受到感动,真给他封了唯独剩下的一个兵部侍郎的官。

 


薛家湾还有一个救助落难皇姑的故事:话说同治年间天下大乱,皇帝的一个女儿落难失散,被薛家湾人收留下来。她在薛家湾两三年后,又回到了北京。皇帝为 了感谢这些算卦的人,要封官给他们,但被他们婉言谢绝了。“那就分些地给你们吧!”皇帝说。“不要,要地没用。”他们也不要。后来又要给他们钱,薛家湾人 还是不要。没办法,皇帝只好说,“干脆封你们走州吃州,走县吃县吧!”于是,这些人从此走到哪里总是到哪里的衙门里去吃住。

 


奇特的生活习俗


薛家湾位于甘肃永登县城东南十里处的半山坡上,村里现有144户人家,641口人,过去这个村子的人几乎不种地,常年成群结队,在外流浪,以占卜算封和看手相为生。


据笔者亲往暗访,村里男女老少对占卜术都不陌生,成年人里面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身手不凡。男女分工,各行其道。男人占卜算卦,女人专看手相。占卜主要 技术有:课中(批八字)、交合昭盘(相面)、交合托罩(看手相)、鸟占、解梦、神机救等。特别令人不解的是男人还擅长禳灾解术(解灾,又称镇法),有两 种,桃花镇和聚星镇。


薛家湾的女人都能说会道,异常聪灵,看手相十分灵准,甚至有的女人的长相也和吉普赛人十分相似。薛家湾人的神秘,还在于他们独有的这门技术,绝不外传 他人,严格尊守着父传子,母传媳的规矩。薛家湾人因此从不与外人通婚(但是现在的年轻人里面渐有“反叛”之人),村里人大多是亲套亲,亲连亲,动了骨头连 着筋。
在薛家湾还有一些奇特现象,男人长于育婴和饮烹之道。

 

茅厕一律都在院外,有统一格式,很整洁卫生。凡是外来客只要一进村方位就分辨不清。笔者两次到过 薛家湾,都弄错了东南西北的方向,令人不解的是只要你一走出村子,立刻就能分出东南西北。所有的外来人都会犯辨不清方向的同样的一个错误,据说这薛家湾村 落的建筑结构和整体布局,是根据诸葛亮的八阵图排列设计的。

 


对于薛家湾人神秘的生活习俗,一些学者颇感兴趣。尤其是对他们的占卜算命,解灾的灵验程度更是大惑不解,都说薛家湾人的占卜算命和禳灾术的确有某些值得研究的“神秘之处”。

 


不可思议的禳灾术


过去,薛家湾有个叫“高蛮子”的,其名声之大在西北地区无人不晓。解放前,“高蛮子”常被兰州高门大府的军政要人请了去算卦攘灾。据说,西北八战区黄司令无子,请“高蛮子”禳了一下,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黄司令因此感激涕零,视“高蛮子”为大恩人,并认作干亲。三天两头请“高蛮子”进府,高茶贵饭相待。据该县县志记载,有一年征兵征到“高蛮子”儿子高万山头上,“高蛮子”给省里写了一封信,不仅高万山给免了,全永登县都被免除了兵役。


由于“高蛮子”打卦算命身手不凡,兰州城里的高官显贵认他作干爹干爷的人甚多。
“高蛮子”的老婆双目失明,但她摸手纹算命的技术也很高明。“高蛮子”死后,他儿子高万山继承他的衣钵,成为薛家湾最受推崇的占卜高手。占卜、禳灾、鸟占玩儿得都很精到,桃花镇81种镇法他大都会用,更难更历害的无量祖师的聚星镇法,只有他一人懂。


高万山几年前已过逝作古。“高蛮子”的孙子,高万山的儿子,叫高坐明,现在40多岁,由于祖传的关系,他的卜卦技术也是现今薛家湾男人中最灵者之一, 笔者两次到过薛家湾,可惜都无缘相见,因为不巧他出游去了。笔者在薛家湾,结识了高坐明的儿子高金江。小伙子坦诚、机敏而又厚道。他对祖先们的“光辉业 绩”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一点也不掩饰地引以自豪。

 

他对《周易》和《渊海子平》有着不浅的了解。对中国传统文化涵盖下的神秘文化也不乏研究的兴趣。据村 里人说,高金江这小子不能小看他,他继承着上三代人的丰厚“家底”,又博览群书,兼收并蓄,是那种不争功近利,不急于锋芒毕露,而韬光养晦,面壁苦修,一 求厚积薄发,一鸣惊人的那种人。子曰:“后生可畏也!焉知来者之不如今?”


有人说,他们是古代流落中国的吉普赛人后裔。


由于大西北黄土高原上常年的贫穷,和血液里对一种古老生活方式的惯性沿袭,他们一次次踏上充满风霜雪雨的艰难旅途。
1从不与外村人通婚,“技艺”绝不外传


尚未立冬,但西风开始吹袭。十月的村庄,草木萧瑟。


出甘肃永登县城向西南而行,10里处,乌鞘岭余脉将尽的地方,一个名叫薛家湾的村子,依山而建,在一片荒凉的景象中敞开着,寂静无声。偶尔有一声旷远 的鸡鸣,却又增加了村庄的诡秘气息。山中两条巨大的沙沟,将其夹围。东面的沙沟将村庄分隔成上、下两庄。柳、刘、高、何、郝、郭六姓人家聚居于此。

 


在省城兰州,有关薛家湾人的传闻,不胫而走。有人说,薛家湾人是一群古代流落中国的吉普赛人后裔;也有人说,薛家湾人可能是本地土著苗裔,他们个个能 掐会算,神秘莫测;薛家湾人从不与外村人通婚,他们的算命手艺也从不外传。兰州人或永登县的人,都把薛家湾的女人叫做“蛮婆子”,男人叫做“蛮子”。


10月25日,我和两位西安的朋友来到薛家湾。一名男子把我们带到高作祯的家中。一个小眼睛男人出现了。他的三角形小眼睛里藏着一丝狡黠。


开始算命了。一共三本书,陈旧,包着外皮,依次从他的黑皮革包里取出来,依次打开。然后坐定,神情庄重,开始推算八字。他的话语抑扬顿挫,仿如小学生 背诵课文。同时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我们的生年八字。然后翻开面前的三本书,互相对证,再掐着指头,嘴里念念有词。对应着中国哲学的五行学说,高作祯开始讲述 我的过往、现在和将来。他的讲述模棱两可,无非是衣食无愁、事业有成、谨访小人一类,但他却推算出我身上有一颗大痣。

 


随我而来的一位西安的朋友,被高作祯算出明年将有灾祸。朋友面露惧色,高作祯却说没事。只见他取出红纸、毛笔,开始画些似字非字的咒符。画毕,再用红 纸剪出三个小纸人。然后示意我的朋友跟他出了房门。我想跟出去看个究竟,高作祯拦住我,说这是一个隐秘的仪式,不许有别人出现。


高作祯一边给我们算命,一边说起自己在西安的“辉煌”经历。“你们今天来对了,昨天来,我不在,明天来,我就去西安了。”言下之意很明白,他要表明自己的“生意”是多么繁忙和红火。


高作祯育有二子,大儿子在兰州工作,二儿子高跟江初中毕业后辍学在家。当高作祯给我们算命的时候,高跟江就在他身边。他想把自己的手艺传授给二儿子。


当我们问及薛家湾人是否外族人时,高作祯说他相信薛家湾人很有可能是外族人,因为他们会说一种只有村里人才懂的话,但苦于没有家谱和其他文字资料可查,所以他推荐了一位“有文化”的老人———刘世贤,让我们去采访。


( 作者:李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