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给警局打电话：别找了，耳朵在空调里 都是国货2018-09-22 20:52:04

凶手给警局打电话：别找了，耳朵在空调里

 

2018年8月24日上午，一女性朋友微信我，说连续3天出门时，都发现家门口放了朵白花，有点害怕，问我知道怎么回事么。

 

她还拿尺子量了量这朵花

 

联系我之前，她上网查了查，发现挺多人遇到过这事儿。

 

有人说，是因为鬼节快到了（8月25日是中元节），插花是为了辟邪，驱鬼。

 

姑娘查到的帖子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又查了查自己住的小区——芍药居北里，没想到，这儿之前发生过5起命案。

 

还有人做过「北京凶宅集锦」

 

虽然没有她现在住的房子，但姑娘也吓坏了，问我咋办。

 

我说你先别急，地址发我，给你寄个安全门挡——接着我问她，你住的什么楼，有监控吗，有没有见过邻居或楼上楼下的人？

 

她说芍药居北里是老居民楼，没监控没电梯，自己住三楼，一楼住的都是老北京，二楼只见过一姑娘，没见过楼上的人。

 

她住三楼右边，同层还有俩户，从搬来开始，就没见过左边的，中间那户刚刚搬走。

 

我问她在楼里见过相对年轻的男性么，她想了想说有，有次加班回去，在一楼的半地下，看见一男的站楼梯口抽烟，当时就看了她一眼。

 

 从花尾看，是直接用手摘的，不是拿剪刀剪的

 

我告诉姑娘，自己听说过很多类似事件，门口被人摆了钱、花、吃的之类的。

 

这些东西，都是中国人觉得比较好的东西，摆在人家门口，本意并不是为了调戏人、吓唬人，而是表达爱慕。

 

摆东西的，通常都是心有倾慕，但不敢表达的异性，且很可能就是邻居或同一楼的住户，因为他们有更大可能知道你家门牌号码。

 

这男的每天拿100块放瓶子里，讨女孩欢心

 

但是，如果你介意这是个凶宅，或者害怕被陌生异性关注，还是早点搬家吧。

 

姑娘说，我介意啊，但是贫穷让我寸步难行，你知不知道在北京，凶宅有两层含义：1死过人的宅子，2房租涨得凶的宅子。

 

“我宁可住在第一种！“

 

抛开第二种凶宅不谈，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些和凶宅有关的案件，其中印象最深的，是香港的国际大厦——我亲身到过这个地方。

 

那附近有许多出名的“二楼书店”，比如乐文书店、东岸书店，在这些书店没黄那几年，我总喜欢去买些旧书。

 

有次路过了国际大厦，我发现门上贴了很多黄色的符纸，有点好奇，跟香港的朋友打听，他说啊，国际大厦，凶宅嘛，长城公寓的事你没听过？香港人都知道的啦。

 

国际大厦为什么是凶宅，得从1974年说起。

 

当时国际大楼的13楼，是长城公寓，一家宾馆，那年的8月15日，早上6点钟左右，一梳着三七分发型的中年男人，悄悄走出宾馆5号房，轻轻关上房门，好像生怕吵醒里面的人。

 

国际大楼 

 

他走到前台处，嘱咐前台大姐：麻烦11点的时候，叫醒一下5号房的女士，我得上班，先走了。

 

前台大姐很靠谱，5个小时后，准时到5号房敲门叫人，但又敲又叫了半天，都没人应声。

 

想起客人的嘱咐，她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进门发现，一姑娘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脚丫子露在外面。

 

大姐又叫了几声，还是没叫醒，她心想这姑娘睡得也忒死了，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差点没吓死。

 

床上的女性全身赤裸，长发凌乱不堪，部分头皮、眼皮、耳朵、鼻子、上下嘴唇全被割去了，就留下两个眼珠子，直直盯着天花板。

 

甚至，连乳头、下体也有一部分被割去了。

 

 第一个发现女尸的前台大姐

 

警察收到报警后，火速赶到长城宾馆。

 

据法医检验，死者身高173cm，年龄约31~33岁，死亡时间约几小时前，颈上有瘀痕，是被勒死的，体内有精液，很可能属于前晚同房的男人，怀疑是奸杀。

 

另外，死者的耳、鼻、嘴唇等器官都是死后被割掉，所以，尸身没有在床上留下大量血迹。

 

但跟长城宾馆的员工录完口供后，警察又推翻了这个观点——死者经常浓妆艳抹的，和各种男性出没于长城宾馆，应该是名失足妇女，所以大概率可以排除奸杀的可能。

 

当时的新闻报道

 

当时主导办案的警察，叫陈欣健，后来辞职不干了，做了演员，本色出演过不少警察。

 

陈欣健后来接受采访时说：

 

我看到那张白色床单，有些污秽，但不是血，不知是什么，我揭开床单，看到一个非常瘦小的人，她的眉毛、鼻子、胸口，全都是一片片白色的，当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白色是一片片的，原来，一个人死后，当心脏不再供血，血流不到皮肤，所以在死后一段时间，割她的皮肤，就不会有血流出，一片片的，就像白切肉似的…

 

《逃学威龙3》里，陈欣健演的警察

 

经过搜查，凶杀现场一没有发现指纹，二没有发现凶器，三没有发现任何搏斗迹象，四没有发现死者身上的衣服，五没有发现那些割掉的肉，除了衣柜里挂着的一件胸罩，警方什么都没发现。

 

一开始，他们还怀疑被割掉的器官，是不是冲进了马桶，后来找师傅检查，一无所获。

 

警察据此推断：

 

凶手和死者是熟人关系，不然不可能没有一点搏斗痕迹 

凶手心理素质异常强大,杀人后还能小心翼翼地清理现场

死者身上的衣服和被割掉的器官,都被凶手带走了

 

凶案现场

 

警察通过询问长城宾馆的员工，得到如下信息：嫌疑人大概40岁，身高1米90以上，很壮，皮肤黝黑，留三七分发型，说话有潮州口音。

 

案发后第二天，警方公布了嫌疑人画像，可在那个年代，开房不用身份证，酒店也没摄像头，就凭身高、长相这点线索，想找个人，比找条狗可难多了。

 

 警方公布的嫌疑人画像

 

香港记者跑的很快，第一时间就到了案发现场，并很快把现场情况和警方没什么线索的事，都报了出来。

 

接着，香港《快报》收到一封匿名信，对方自称「长城杀手黑野狼」，他说警察都是傻逼，老子给了你们那么多线索，你们都抓不到我，咋整的到底？都TM是猪脑子！

 

这件“长城公寓毁尸案”，让我想起了1947年的“黑色大丽花案”——相似之处实在太多：

 

 受害者都有多名性伙伴

 

「长城公寓案」的受害者本身就是性从业者，就不用多说了；「黑色大丽花案」的受害者伊丽莎白·肖特，频繁地换过男友，为了生存，也在兼职做性从业者。

 

 受害者都惨遭毁容、毁尸

 

伊丽莎白·肖特死状凄惨，头骨内陷，脸上有多处淤伤，两侧嘴角被刀割开，直接割到耳根；右侧乳房基本被切掉，腰部被切成两段，身上多处烫伤，胳膊、膝盖、大腿等部位有多处骨折、刀伤及淤伤，多数内脏被摘除……

 

受害者伊丽莎白·肖特，外号“黑色大丽花”

 

  嫌疑人都通过写信等方式挑衅警察

 

黑野狼写信侮辱警察；「黑色大丽花案」的凶手，给警察寄过一个含有受害者出生证明、社保卡、各种照片的包裹，还写过至少3封信调戏警察。

 

「黑色大丽花」案凶手寄来的信，每个字母都是从报纸上一个个剪下来的

 

  凶手作案都有一定的性意味和“纪念品”因素

 

「长城公寓案」的受害者，部分性器官被切除，而伊丽莎白·肖特，子宫被凶手取走…

 

两个案子的凶手，都把死者某部分切除、拿走死者东西，作为“纪念品”珍藏。

 

 出事地点，后来都成为了凶宅

 

黑色大丽花案件，被害人最后出现的地点，是洛杉矶的塞西尔酒店。

 

这家酒店后来又经历了多起诡异离奇的案件，包括“鸽女士奸杀案”、“华裔女生蓝可儿死亡案”，包括“午夜恶魔”在内的多个连环杀手，都曾住在这个酒店，并连续作案。

 

至于国际大厦怎么成了凶宅，我后面再讲。

 

在「长城公寓案」案发的1974年，连FBI都还在探索，如何通过行为分析，做出犯罪特写，香港能画个嫌疑人画像就不错了。

 

收到匿名挑衅信后，香港警察气坏了，但毫无办法，只能堆积人力，白天黑夜的找凶手。

 

8月17日，旺角警署接到「黑野狼」电话：去看看房间的冷气机吧，有12件你们想找的东西…

 

说完，黑野狼沉默了一会儿，像在调戏警察，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又过了会儿，他把电话挂上了。

 

香港固定电话亭

 

陈欣健带着几名手下，又到了「长城公寓」5号房，在冷气机前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出来。

 

接着，他们把冷气机外面的罩子给卸了，往里一瞅，还是啥都没有。

 

陈欣健不甘心，调来工程部的同事，拆下了整个冷气机。

 

冷气机

 

拆下冷气机后，冷气机架和墙之间的缝隙里，露出俩白色塑料袋，警察打开袋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袋子里，正是割掉的耳、鼻、嘴唇等尸块，一共12块。

 

警方判断，这次面对的，是个心理极其变态的凶手——他不仅杀人、调戏警察，还在杀人后给尸体毁容，用凌迟的手法，切下12块碎肉，再把碎肉藏起来，希望吓死发现的人。

 

看着警察迟迟找不到尸块，他受不了了，专门给警察打电话，通知警察去“寻宝”…

 

12块碎肉块已经成了肉干，法医只好把它们浸入水中，等尸块恢复弹性后，再拼到失去五官的死者脸上，以“还原”长相。

 

接着，绘图师根据还原后的长相，画了一张容貌拼图，并于8月18日在各大报刊刊登，希望能查出死者身份。

  

死者容貌拼图

 

登报第二天，就有个姓淇的老太太，带着孙女来荃湾警署报案，说女儿失踪了好几天，刚在报纸上看见拼图，感觉挺像。

 

老太太拿出张她女儿的彩色照片，警察一对比，还真像，赶紧通知负责此案的旺角警署，安排老太太到太平间辩认尸体。

 

一看见尸体，老太太就崩溃了，确认床上躺着的，就是她失踪多天的女儿——尸体肚子上有道妊娠纹，跟她闺女一样。

 

另外，她女儿生前烟瘾很大，每天得抽两包，牙缝被熏得焦黄，这一特征也符合。

 

跟容貌拼图还挺像

 

警方确认，死者叫刘富敏，34岁，1958年和一个姓董的海员结了婚，生了俩女儿。

 

1970年，她跟海员离了婚，两个孩子都归她，跟她姓。

 

她和母亲淇淑兰(66岁) 还有俩女儿，住在荃湾大河道141号华丽楼4楼后座，月租400块，生活上很困苦，但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和街坊邻居处得也挺好。

 

上有老下有小，刘富敏得让一家子都有饭吃，但她啥也不会，又好赌，无奈之下，去做了发廊女，给人按摩洗头，慢慢开始提供性服务。

 

1973年，她去了旺角上海街「罗马美发厅」，还有了一个艺名——金铃。

 

随后，她去了深水埗黄竹街「伟贤美发厅」工作，没多久，又去了奶路臣街「焯烨正宗女子美发厅」上班。

 

七八十年代的香港美发厅招牌

 

警察得知刘富敏身份后，火速赶往「焯烨正宗女子美发厅」，通过调查得知，1974年8月14号晚上11点，刘富敏在发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然后再没回来过。

 

美发厅的失足妇女，一般不接上门的活，除非是熟客，警方判断，嫌疑人说不定就在刘富敏的熟客里。

 

他们找到刘富敏的储物柜，在里面找到了几百张客户的名片，根据名片上的地址、电话，一一调查不在场证明，最后，锁定了4名嫌疑人。

 

其中一哥们，叫梁兆平，地址是元州街的一间廉租房，陈欣健带着一个下属，去了元州街调查。

 

到了一敲门，发现里面住着的不是梁兆平，是个66岁的老头，他说自己是梁兆平的叔叔，梁兆平住在深水埗福荣街286号9楼，不住这。

 

当晚，下属就跟老头录口供，陈欣健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欢乐今宵》。

 

等《欢乐今宵》正要结束，电视开始响起“欢乐今宵再会，各位观众晚安”的时候，口供也差不多录完了。

 

《欢乐今宵》是当年香港综艺节目的扛把子，主持人是汪明荃和沈殿霞

 

陈欣健站起来，从沙发向门口走，准备闪人。

 

这时他发现，墙边有一双层铁架床，下铺是俩小孩，正撅着屁股睡大觉，上层床铺，则放了一个咖啡色的旅行箱。

 

陈欣健很好奇，指着旅行箱问：里面啥玩意？

 

老头一下慌了：这不是我的东西！不能乱动，再说了，我也没有钥匙。

 

警察哪管这些，直接撬开了皮箱，在里面发现了梁兆平和刘富敏的身份证、两人的合照、刘富敏生前穿的衣服、鞋袜，还有一把疑似割肉用的刀…

 

陈欣健正想问老头怎么回事，电话忽然响了——他一下子想到，这电话，是不是梁兆平打过来的呢？

 

他把手枪内的子弹拿出来，跳到老头面前，用枪指着老头太阳穴：快接电话，别说警察在身边，不然一枪崩死你。

 

老头颤颤巍巍地拿起电话，支吾半天，突然对着电话大喊：快逃！警察在这儿！

 

这下把陈欣健气得半死，他赶紧联系警局，追踪电话来源，发现电话是从深水埗嘉顿面包公司对面的建筑工地打过来的，而梁兆平，就是建筑工人。

 

陈欣健接受记者采访

 

第二天一早，警察去工地堵梁兆平，但扑了个空。

 

1974年8月22日上午八时，警察正抓着梁兆平，刘富敏在红磡公众殓房「永别亭」出殡了。

 

出殡现场，来了十几个亲友，还有一堆记者，刘富敏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没有到场。

 

刘富敏身上被割掉的12块碎肉，虽然都找到了，但都必须作为日后破案的证物，没法一起下葬。

 

所以，在瞻仰仪容时，刘富敏还是没有五官的模样：眼球突出、上下两排牙齿外露、鼻子与耳朵成黑洞…

 

家属哭得都不行了，香港记者还在一旁咔咔拍照，就想搞个大新闻。

 

记者拍的照片

 

香港奇案节目主持人花家姐，在讲这件案子时，还去请教了殡仪专家陈达仁，为什么尸体都这样了，还要瞻仰仪容。

 

陈达仁说，死者出殡，如果是因横死弄得面目全非、肢体破碎，亲属一般都会比较低调，请化妆师把死者面部修修补补，或者用些纸皮类的物料顶替残缺的尸身，再盖上附带经文的十字被，然后一般会封棺，谢绝宾客瞻仰仪容。

 

至于为什么刘家人没好好保护刘富敏仪容，估计是考虑不周吧。

 

陈达仁做过一段时间电台主持人，讲殡仪奇事，有人称其为「故事殡仪师」

 

就在祭祀仪式快完时，刘富敏的弟弟拿着把菜刀，冲到了棺材前，口中念念有词，右脚猛地一顿，把菜刀劈在了棺材上，刀尖向下，插入棺木——然后，他把棺材连同菜刀一起送上了灵车。

 

对这种劈棺举动，我听过两种说法，但都异曲同工。

 

第一种是说，这是种「劈棺追凶」的茅山道术，能让惨死冤魂化作厉鬼，追寻仇人。

 

第二种说法，这是一种“出煞”的仪式，像刘家这样，死的太冤了时，会采用这种仪式，希望能助死者将凶手绳之以法。

 

红磡公众殓房「永别亭」，作家萧红也在这里出殡

 

就在刘富敏出殡前一天，8月21日晚上六点半左右，有目击者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深水埗基隆街131号的建筑工地的巷子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头部受了伤，口鼻流血，跟吸了毒似的。

 

男人走到了“利发皮鞋号”门口，问店员：看到那个红衣女人没有？我的刘姑娘…

 

店员觉得这人是精神病，就没搭理他。

 

接着，这哥们转过头往建筑工地跑，等跑到基隆街139号一家皮具公司时，他突然倒地，昏死了过去。

 

当时正好有一名女警路过，凑上去看啥事，结果这哥们忽然坐起来，歇斯底里地高喊：有鬼啊！看见那个红衣女人没有？看见了吗？

 

女警赶紧叫人把他送医院，路上，这哥们不断呻吟：我的刘姑娘，我的刘姑娘…

 

男人头部受伤很重，医生判断需要缝针，就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医护人员和警察想知道他是谁，就去检查他的衣服，但没找到身份证，只发现十几块钱，还有一张8月20日的中文剪报，标题是「长城杀手黑野狼」。

 

翻着翻着，口袋里突然掉出张照片，警察捡起来一看，上面竟然是刘富敏，照片背面，写着俩个比较大的字——金玲，正是刘富敏的艺名。

 

另外，旁边还写了一行小字——「已代为割肉」。

 

警察感觉不对劲，怀疑这个哥们，就是他们追了好几天的长城杀手黑野狼——梁兆平。

 

凶手梁兆平

 

等这哥们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恰好是刘富敏出殡的日子。

 

经过盘问后，这哥们确实是梁兆平，38岁，他也承认，因一时愤怒错杀刘富敏。

 

梁兆平说：其实我很爱很爱这个女人，多次跟她求婚，她都不答应。我在她身上花了很多很多钱，可她还嘲笑我性能力不行，把我给气坏了，更让我愤怒的是，她还移情别恋另结新欢！ 

 

长城别墅那一晚，是我们最后的欢愉时光，后来我就把她掐死了…

 

陈欣健就问他：既然人都死了，为什么还把尸体弄得那么恐怖？

 

梁兆平一下子激动起来：因为我恨她！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我就在她脸上做了点手脚…

 

陈欣健接着问：你自己怎么整得血呼啦的？被人揍了？

 

梁兆平一边摸着缠着纱布的头，一边说：是冤魂索命！她穿着一身红衣服，对我穷追不舍，我拼命跑啊跑，跑到一处高楼，最后被她推了下去…

 

后来，陈欣健在2015年接受访问时，又聊到了「长城公寓毁尸案」，他说：我是天主教徒，相信有神，也相信有邪恶的力量在驱使，本人从未见过鬼魂，但这个案子，实在是邪门，有些地方根本没法用科学逻辑来解释。

 

1974年8月27日，梁兆平被押到九龙裁判处审讯，被裁定谋杀罪表面证供成立，转到高等法院，等候最终判决。

 

1975年3月24日，案子开始在高等法院受审。

 

梁兆平在辩护律师的引导下，作了如下供词：

 

我在深水埗黄竹街的伟贤女子美容院结识死者，很喜欢她，不时一起吃饭、看电影，也会跟她到公寓别墅幽会，有时也给她钱。

 

事发当晚，凌晨一点，我们再次来到长城别墅，我独自喝了一瓶毡酒，聊了一会儿后，她取出两粒药丸给我，说可以增进情趣。

 

我吃了以后，性欲亢奋，要求交欢，但她拒绝就范，竟然要我拿出4000块钱出来，才肯跟我做爱。

 

这完全是恶意要挟，我只好霸王硬上弓，同时用右手紧紧紧勒住她的脖子，以防她反抗呼叫，纠缠的时候，我也神智不清了，最后失去知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醒了过来，就看见床上、地下都有肉块和血污，刘富敏浑身赤裸，倒在床上，我吓坏了，赶紧把碎肉拾掇拾掇，藏在了冷气槽里，抹去了种种血渍，再把刘富敏穿的衣服、鞋袜，放进了袋子里，带出了宾馆，当时我完全不清醒，此后几天，也没去上班，一直在九龙区的街头流浪…

 

最后，七名全男班陪审团，以5：2判定梁兆平谋杀罪不成立，误杀罪成，入狱10年。

 

对判决的新闻报道

 

陪审团可能认为，梁兆平精神有点问题，杀人时不清醒，才裁定谋杀罪不成立——警方的一些证词，从某方面，也证实了这点。

 

他们说，在审讯过程中，梁兆平并不是啥凶暴之人，但比较神经质。警察问他怎么勒死刘富敏时，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试图勒住问话警察，给他演示一遍。

 

但我对他有精神问题这事儿，特怀疑。

 

一个能冷静调戏警察，冷静毁尸，并把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人；一个如果不是自己跑出来，警方短时间内毫无办法的人，会是个疯子？

 

在我看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曝光，主动借鬼神和精神问题，装疯卖傻，试图轻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果是这个目的，他已经成功了——在上世纪80年代，他就假释出狱了，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应该是一个82岁的老头。

 

「长城公寓毁尸案」结束后，长城公寓却没安生，还不到一个月，1974年9月4日凌晨三点半左右，一对雌雄大盗洗劫长城公寓，男服务员薛志伟被砍成重伤，一只耳朵直接被削掉了。

 

雌雄大盗洗劫长城公寓

 

1980年8月2日，「长城公寓」已改名叫「怡园别墅」，但凶案仍伴随着这个地方，一位50多岁的妇女被杀，浑身赤裸的被人用窗帘勒死，此案至今未破。

 

令人震惊的是，这案子跟6年前的「长城公寓毁尸案」，有很多共同点：

 

 在同一地点发生，据说更是同一房间

 都发生在8月，不但阳历相同，而且阴历同属于6月

 死者都是中年妇女

 死因都是被勒死

 两名死者，死亡时间基本一致…

 两名死者，都是前一晚与人开房，第二天发现死在房内…

 

有人据此推断，长城公寓案的凶手，不是梁兆平，而是另有他人。

 

但我更倾向的说法是，这是模仿作案——有些人会故意模仿出名案件或凶手的手段，这样能让他们觉得更有趣，获得更大影响力，同时还有混淆视听的作用。

 

美国为什么有那么多校园枪击案，因为后续很多都是模仿作案。

 

 

31年后，国际大楼4楼的「百花宾馆」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51岁的服务员张秋兰在302房被杀，手脚都被捆住，被胶布封住口鼻窒息而死。

 

香港人就开始传说，国际大楼是凶宅，这些事都是刘富敏冤魂不散导致的。

 

现在，长城公寓已经不是宾馆了，改为住宅了，楼梯走廊非常整洁，也非常干净，在住宅大门口上方，还有铁闸处，都贴着符咒。

 

门上的符咒，有种“大吉大利，百无顾忌”的感觉

 

其实世界上哪有这些鬼鬼神神的，只要深究其中的真相，不是人为故意的，就是赶巧了，如果这世上真有鬼，那也是人心里的暗鬼。

 

说到这儿，你肯定很好奇，开头我讲的那位朋友，门口放白花的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过了中元节后，就没人放花了，人吓人而已。

 

参考资料;

1、 花家姐《東頭灣道99號》

2、 元方《长城夜话》

3、 Youtube：女裸屍五官被割 出殯前兇手被紅衣女子推落樓

4、 香港重案：旺角长城公寓谋杀案(1974年)

5、 星岛日报《童年记忆中的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