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的唯一交通工具是一两28吋的五羊牌自行车。妈妈只有1米52的个头,却能骑28吋的自行车,载两百斤的东西。
那时候我跟爸爸住在他教师的学校里,妹妹跟妈妈住在她教书的学校里。两个学校之间相距一塘路,步行要一个小时多一点。有时自行车在妈妈那边,有时候在我们这边。当年只有星期天休息,如果我们要过去,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对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大概在一半的路程,有一条小河,叫石桥沥,河上有一座石头做的拱桥,桥头有个小店,每次路过,我都要歇一歇,进去店里面看看。
一个星期天傍晚,我实在不想走路了,妈妈骑车送我回去,让爸爸自己走路。我坐在车尾架上,妈妈推着车,左脚踩在踏板上,右脚在地上蹬,先滑行两三步,再跨腿上车。我觉得这个过程是危险的,她瘦小的身躯怎么能控制得住这沉重的车?
启动以后就好了,妈妈骑的很快,一阵阵风吹来,我觉得很舒服。快到石桥了,是一个很陡的下坡路,这时一阵风把妈妈的草帽吹得盖住她的脸了。妈妈双手捏闸,叫我帮忙扶帽子。车子刹不住,我又够不着她的帽子,只能告诉她左一点右一点。坡底就是凸起的拱桥,眼看我们要不就是撞到桥上摔一跤掉河里,要不就是直接冲进河里。妈妈把车把一歪,我们一起摔到路旁。
后来妈妈调动工作,新的学校离爸爸的学校走路只要10分钟,把姐姐也从爷爷家接了过来,一家人总算住到一起了。以前我跟爸爸总是吃食堂,现在家里开火做法了。有时星期天,妈妈骑着自行车去郊外砍柴割草,一次能带着一两百斤的柴草回来。有的上坡路只能下车推。而我担心的是,下坡刹不住车多么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