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野花不採白不採2021-08-29 23:18:45
上将煮酒论风云

作者:陈侃章

浙江人民出版社于2012年4月出版了《飞将军蒋鼎文》。2013年10月第九届海峡两岸图书交易会在厦门举行,《飞将军蒋鼎文》被台湾华艺学术出版公司相中,一举购买繁体版权,海峡两岸相继出版了内容完全一致、不加删改的国民党重要军政人物传记。该书传主历经国共两党斗争和合作的不少历史大事,本文以蒋鼎文授受军衔为例展开,对那批风起云涌的民国重要军政人物作了节点式描述。

 

蒋鼎文与蒋介石

 
一、国民政府统一授衔的背景
 
几乎没有一个士兵不梦想当将军,几乎没有一个将军——这里特指战争年代的将军,不是从战火中摸打滚爬、冲杀出来的。将星的摘取,固然是军人的“功成”,然这一“功成”又岂止是万骨的堆砌?故此,军衔的授任、“座次”的排列须有章可循,法理有度。
 
国民政府军队的军衔制度,在1935年之前是比较紊乱的,尤北洋时期的国民政府及孙中山时期的南方政府和武汉政府,“将军”之衔授予不大严肃,甚至过于宽泛,象薛岳、熊斌、孙连仲、鹿钟麟等已获上将之衔,军事参议院里更是上将排排座。为改变这种军阶过滥的现象,时任军政部长何应钦遵照蒋介石的旨意,于1935年初, 以“陆军官阶过滥,殊非尊重名器之道”为由,呈请国民党中央,提出减少上将员额,对一些名实不符的上将下调至中将,对中将、少将晋升进行严格控制。这一报告在国民党中政会上表决获得通过。稍前,国民政府又规定:“上将需经实职年资已满并于国家建设有殊勋的中将晋任”,又加上二道门槛。
 
1935年3月,《国民政府公报》公布了《特级上将授任条例》、《上将任官施行条例》,明确规定“中华民国陆海空军最高军事长官为特级上将”;而符合晋升条件的“陆军上将分一级、二级。”
 
蒋鼎文
 
其时的中国,蒋介石认为中央红军已被他赶入绝境,彻底消灭只是时间迟早而已;地方实力派已无翻江倒海之力,再施收买,天下英雄就尽入彀中;日军在窥测时机,中日难免大战。故军队的整顿调度、将领的论功行赏、名器之道需作法理程序上的调整,以便届时汇聚战力,统一军令、集中指挥,重整江山期有时。
 
于是根据国民政府颁布的两个条例,在1935年4月1日,蒋介石被国民政府授任为“民国史上唯一陆海空军特级上将”。
 
4月2日,授任陆军一级上将8人,为阎锡山、冯玉祥、张学良、何应钦、李宗仁、朱培德、唐生智、陈济棠。
 

台湾时的张学良

 
4月3日,授任陆军二级上将20人,为陈调元、何成浚、朱绍良、韩复榘、宋哲元、刘湘、刘峙、万福麟、何键、白崇禧、刘镇华、顾祝同、商震、傅作义、徐永昌、于学忠、杨虎城、蒋鼎文、龙云、徐源泉。
 
4月4日至10日,授任杨杰等89人为陆军中将。
 
4月13日至4月22日,授任黄杰等230多人为陆军少将。
 
显然,这些举措是军队进入正规化和国际化的标志。
 

杨虎城
 
二、一级、二级上将的“含金量”
 
需要指出的是这个时候还没有“上将”、“上将衔”一说,这两个级别是因为后来职多额少,矛盾突显,作为一个过渡而追加的。还有一点也需要说明,这时公布的将领,除一级上将、二级上将之外,其他的中将、少将人数当不止这一些,尚有少数将领未经公报公布,但大体是如此了。故而1935年4月公布的首批上将、中将、少将,是颇具“含金量”的。
 
何应钦时任国民政府的军事委员、军政部长,是8个一级上将中唯一的嫡系,其他7人,除朱培德外,都是地方实力派的一号实权人物,他们与蒋介石或明争暗斗,或殊死搏杀,至授任时亦未止息。蒋介石还是这样安排,用意自明。
 
蒋鼎文与何应钦、朱培德的关系之深不用多说;与李宗仁的关系也不浅,他们并肩作战过,以至7年多以后,李还出面调停蒋鼎文与汤恩伯之间的矛盾。蒋鼎文与冯玉祥、阎锡山的单独交往,迄未见有更多的记载,只不过在战场上时常兵戎相见,由此前推5年的中原大战中,冯玉祥调集5个师,欲一举将蒋的第九师聚歼,蒋鼎文险些被包了“饺子”。与阎锡山的直接交道,为阎任第二战区司令长官时,蒋鼎文、朱德兼任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与张学良交往次数不多,然相识相谈很深,两人在交心的同时,还有一次意外的“流血交往”经历,又平增友谊。西安事变前夕,蒋介石派蒋鼎文与张学良搭挡“剿共”,两人相知相交投缘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与陈济棠,蒋鼎文不是一般的熟悉,而是私谊相厚。
 

陈济棠
 
在首批一级上将中,相对说来,陈济棠的资历或许最浅,起点也最低,但风云际会,特别是“福建事变”的突发,使陈济棠坐享渔翁之利,其军事实力得到迅猛发展,乃有“南霸”一方,檄调全国地方武装之势。在“平闽”与“剿共”中,蒋、陈两人频频相晤,共谋会商,合作不少。不过一年以后,陈济棠欲在两广武力反蒋,蒋介石乃令蒋鼎文将部队开驻粤边。蒋鼎文在3天之内,便集结了5个师的兵力,向闽粤边境挺进,同时致电陈济棠:“你革命多年,屡立战功,中央俾以东南重任,可谓厚矣!你妄图变心,使人民遭受涂炭,于心何忍。且中央大军,已云集边境,如不亟早悬崖勒马,李济深前车之鉴当不远矣。希兄痛改前非,弟当致电中央,确保你一切安全及出洋考察。”陈济棠即复电函:“吾兄金玉良言,深为感谢,方命尊办,特复。”如若不是“六一事变”和平解决,蒋鼎文的部队即为入粤讨陈的先锋。
 
这里有必要宕开一笔,既用张发奎的回忆来证实此事,又说明张发奎有时也自我拔高。张发奎回忆说:“当陈济棠、李宗仁发动两广‘六一事变’后,蒋先生决定分兵几路征剿。他指定我为前敌总指挥。于是我率领两个师与其他单位,自江西进击粤北,罗卓英担任我的副手。我对蒋先生说我不想参加内战,建议罗卓英取代我的职务。他不勉强我,说我可以挂前敌总指挥的名义,让罗卓英执行。他要我去福建协助蒋鼎文,他正准备进攻广东的东江地区。我的职位蒋先生没有发布正式任命,他只是简单告诉我去协助蒋鼎文,但是事实上蒋鼎文必须听我的,因为我的职位比他高。”
 

张发奎
 
历史的事实是在两广“六一事变”时,蒋鼎文出任二级上将已一年多,军事要职是驻闽绥靖区主任,兵多将广,手握重权。而其时的张发奎是一个中将,且没有真正掌握兵权,蒋介石让张去福建仅让他去“协助蒋鼎文”。但张的“回忆录”游离了时也势也的背景,玩了一点点虚荣。
 
张发奎是一代名将,北伐尤有殊勋,因追随汪精卫,所以蒋介石施展权术解除了张的第四军军长职务,仅仅给了军事参议员的虚职上将(院长唐生智),到1935年4月授衔时,又将其上将衔撸到中将,名实都剥离。蒋介石稍后为笼络张发奎,让他去接替卫立煌出任“闽、赣、浙、皖边区”的“清剿”军总指挥。然此时中央红军早已北上,蒋介石的军事重心已不在此,张发奎本人也心意阑珊。
 
对于自己仅仅是一个“中将”衔,张发奎还是耿耿于怀。他继续回忆道:“有一次我去南京时,何应钦告诉我,蒋先生后悔已往待我甚不公平,但遗憾的是,二级上将的名额已经用完了。我从欧洲回来后,正逢国军将官授衔。条例规定,挂四颗星的一级上将有8位,挂三颗星的二级上将有 22 位(按,张回忆有误,实为20位),五星特级上将仅1位。何应钦、白崇禧、李宗仁、阎锡山、冯玉祥、陈济棠、李济深、张学良当上了一级上将(按,张回忆有误,有点张冠李戴,此时李济深非一级上将、白崇禧是二级上将,张漏列了唐生智、朱培德这二位一级上将),蒋是唯一的五星特级上将。边区‘清剿’总指挥本应授二级上将军衔。鉴于我的资历(当过孙中山卫队营长),二级上将也已经偏低了。我完全有资格当战区司令长官,但我从不求官。我告诉何应钦,我不在乎。我被授予中将,加二级上将衔(按,时间误,张迟至1936年9月12日才中将加上将衔),何允诺一旦出现空缺,我会立刻真除上将衔。”
 
直至10年以后的1945年10月3日,张发奎的陆军“二级上将”终于实授,自此直至以终都是如此。
 

钱大钧
 
其实,从军衔晋级这个角度看,钱大钧、陈仪、汤恩伯等似乎“更亏”些,这句话当然有笑谈的成分。钱1936年9月为陆军中将加上将衔,陈仪1937年9月为中将加上将衔,汤恩伯1946年2月为中将加上将衔,他们的资历和阅历在此也不展开了,但直至以终这三人都未实授“二级上将”。
 
再回到主题上来,二级上将计20位,这当中,真正属于蒋介石嫡系的只有朱绍良、刘峙、顾祝同、蒋鼎文四人,占比五分之一。其他的二级上将大多来自各个地方实力派系,在较大派系中是二号实权人物,在较小派系中为一号实权人物;还有个别将领为原非嫡系,而此时已为蒋介石所重用的军事实掌者。
 
不难看出,第一批的一、二级上将授任是在平衡各个派系,甚至有所“照顾”非嫡系。这种平衡术或者说凝聚技能反映出蒋介石作为政治家的非凡手段。军衔的授予,是其时党政军一元化人物的毕生追求和人生成就体现,如若授受不公,立会引发尖锐的矛盾冲突,乃至意想不到的政治风云变幻。
 

何应钦
 
中央军嫡系的一、二级上将共计5人,其中何应钦比其他4个人资历、官阶均高一级。何应钦,字敬之,贵州兴义县人,1890年4月出生,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生。入黄埔军校前任过团长、旅长、云南讲武堂教务长、孙中山大元帅府参谋等职。进入黄埔后,任军校战术少将总教官,建立黄埔军校教导团时为教导团第一团团长,第一师师长。1926年7月,蒋介石辞去第一军军长后,由何应钦接任,其后何又任北伐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军政部长兼武汉行营主任、郑州行营主任等职。何时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军政部长。这次国民政府统一全国各军授衔,具体由他经办。而何对军部下奖赏,军衔晋升,严格按制度办事。曾有当事者发出感叹:“大家常常私下窃窃议论,何(应钦)将军对干部的升奖,不是用大秤来称,而是用小天平过量,差一丝一厘都不行。”何应钦是除蒋介石以外的国民党政军界的第二号实权人物,他出任一级上将实至名归。
 

蒋鼎文与李宗仁等合影

 
三、蒋介石四个嫡系二级上将
 
再来说说四位嫡系二级上将。朱绍良是4位二级上将中唯一不是黄埔出身的嫡系将领,但他却是蒋介石的老同事、老战友。朱绍良,字一民,原籍江苏武进,出生于福建福州,1891年生人,早年入日本振武学校,并加入同盟会。回国后曾任黔军司令部参谋长、代理总司令,随孙中山参加了二次革命和护法战争,任大本营高级参谋。北伐后,历任师参谋长,总司令部武昌行营参谋长、第九军军长,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参谋长。蒋介石下野后,朱亦去职。蒋复职后,朱出任军事委员会委员兼军政厅长。1928年7月军队编遣,任第八师师长。至1929年3月,朱绍良出任重新编配的第二军首任军长,其时蒋鼎文的第九师即归该军所属。朱又任中原大战时右翼军总指挥。参予指挥对中央红军进行的第一、二、三、四次“围剿”。第五次“围剿”中央苏区红军时,朱绍良为甘肃省政府主席。这次授予二级上将,朱绍良任甘肃绥靖公署主任,正在追堵长征中的红军和围攻西北方面的红军。所以朱绍良虽非黄埔系出身,却是深得蒋介石信任的嫡系将领,直至以终。
 

朱绍良
 
刘峙是“福将”之说,在社会上流传甚广,即或连刘峙本人也知道。他曾自我解嘲地说:“有人恭维我是福将,因之所向无敌。假如世界上确有所谓福气可以击败敌人的话,那么这个福气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血汗与胆识,再加上百分之一的机遇,和其他的因素。”
 
确实,刘峙的二级上将是他在烽火硝烟中实打实打出来的,而不是“福气”所致。刘峙,字经扶,号天庐,江西庐陵(今属吉安)人,1892年出生于一个农村家庭。留学日本不成被遣返回国,后入保定军官学校第二期步科。毕业后先后在粤、川、滇军中服役,历任营长、团长等职,任过孙中山北伐大本营第一游击大队长,建国粤军上校军事参议等职。黄埔军校创建之初,被校长蒋介石聘为少校战术教官。黄埔军校教导团东征时,任教导第一团第二营营长,第一次东征后,升任团长;第二次东征后任副师长兼参谋长,至北伐开始,为第一军第二师师长。蒋鼎文即为该师所属的第五团团长,当刘峙升为第一军军长后,蒋鼎文则为该军的第一师师长,当刘峙升为军团总指挥时,蒋鼎文递任为第一军军长。
 
刘峙在讨伐唐生智和中原大战中均任一方面的总指挥,尤在中原大战中战功辉煌,因而获胜后,蒋介石任命刘峙为河南省政府主席,稍后改任驻豫绥靖公署主任。刘又任过“围剿”鄂豫皖苏区的中路军副司令官(总司令蒋介石兼),因同红军作战有功,蒋介石在河南新建一县,命名为“经扶县”(一为安徽以卫立煌命名的“立煌”县)。以生人冠名,世所罕见,亦可见蒋对刘的器重和笼络。刘峙授予二级上将时,担任驻豫绥靖主任一职。
 

蒋鼎文、刘峙、顾祝同合影

 
与朱绍良、刘峙的资历相比,顾祝同稍浅。但黄埔起步,顾又比刘略高。顾祝同,字墨三,江苏安东(今属涟水)人,1893年出生,家境贫寒。在当地县城高等小学毕业后,投考南京陆军小学第五期,读书从军反复几次,后保送至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六期步兵科,次年毕业。历任连长、营附职。与蒋介石相识后,先后在粤军任中校副官、上校参议。黄埔军校成立时,被蒋介石聘为中校战术教官,又兼代军校管理部主任。黄埔军校教团二团成立时为第一营营长(团长王柏龄)。第一次东征结束后,调升为第二团参谋长;第二次东征结束后,任第三师上校参谋长,旋升为第三师少将副师长,北伐开始不到半年升为第三师师长。1927年9月后任第九军军长兼第三师师长。蒋鼎文其时还在宁波浙东警备司令任上,直到同年10月,蒋介石策动何应钦任命蒋鼎文为第一师师长。
 
蒋桂战争之时,顾祝同任第一军军长兼第二师师长,中原大战中任陇海路前敌总指挥。战后顾任陆海空总司令洛阳行营主任,后又改称潼关行营主任。1931年12月调任江苏省政府主席,任职不到两年,调任“赣、粤、闽、湘、鄂”5省“剿匪”军北路军总司令,与蒋鼎文搭挡,蒋为北路军前敌总指挥。自此后,顾、蒋在同一职位上有过多次交集机会,但只有一次成功交接,对此下文还将提及。
 

蒋介石与蒋鼎文、陈诚等合影

 
不过,在此前顾祝同与蒋鼎文有二次“生死交往”,虽不是发生在战场上,但听来还是惊心动魂。
 
一次是1931年初春,顾祝同在潼关任行营主任,蒋鼎文在洛阳兼任警备司令。未几,顾到洛阳与蒋商量军事部署,两人谈得十分投入。事毕,由铁甲车司令蒋锄欧安排顾乘铁甲车返回潼关。顾因此行仅警卫、随员十数人,故铁甲车只挂了一节车厢。车行至陇海线最高点观音堂车站时本须降速,因为自观音堂向西全是下坡,且下坡线路有几十里之途,然司机不熟悉陇海线这一段的地理状况,依然以爬坡的动力前行,于是铁甲车越行越快,司机顿时紧张,但又不敢刹车,恐导致倾复。顾等一行惊惶失色,只有双手抓紧栅栏,顺凭铁甲车快速下行,如此直泻几十多里到达峡州站。车站值班之人见车速如此快捷,赶忙扳开车闸放行,铁甲车又向西冲了10多里,直至平坦地段才慢慢停车,然后再缓速开至潼关。顾等躲过这场无妄之险。蒋鼎文事后闻悉,忙电话压惊,二人额手庆幸。
 
还有一次则是飞机遇险,时在1934年10月中旬。当时蒋鼎文的东路军未能按照蒋介石的时限攻取福建长汀,引起蒋介石不悦,即令顾祝同率韩德勤、郭忏两位参谋长由南昌起飞至龙岩,实地察看情形,并分析是何原因迟至。顾、韩、郭分乘3架小飞机前往,顾先行,韩、郭后随,然韩、郭已抵达,顾的飞机始终不见来。蒋等焦急万分,四处电讯也未有消息。顾的飞机是资深飞行员、航空第三队队长张有谷驾驶,他们在南城停搭加油后继续飞行,不意机件发生了故障,乃采取紧急迫降措施,然机下并无平坦之地,只有迫降于山间梯田,为田埂所阻,飞机翻滚几圈后才停住。顾、张两人只是轻微受伤,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所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知身在何方。正当他们一筹莫展时,宋希濂部的哨兵在巡逻时发现了他们,即把顾、张带到营部,迅即电话告知龙岩,第二天顾乘汽车抵达。蒋鼎文告诉顾祝同,所迫降地点恰是红军控制区域的边缘,如果飞机稍微偏离,则成红军的战俘无疑。
 
如此化险为夷的经历,也增添了两人之间的话题和别样的情谊。
 
顾祝同这次授二级上将时的职务为驻赣绥靖区主任。
 

顾祝同

 
可见与朱绍良、刘峙、顾祝同相比,蒋鼎文的资历还是要浅一些。之所以蒋鼎文能取得一个二级上将席位,还是他的战功在发挥重要作用,按照当时国民政府的官方语言是:他当属“于国家建设有殊勋的中将。”
 
其实,蒋鼎文入黄埔军校之前起点并不算低。浙江讲武学堂毕业后,凭借他血气方刚的胆魄,以小小排长策动浙江独立。其后与蒋尊簋、王文庆等长一辈军人在广东、福建奔走,策动赴闽浙军起义,投奔孙中山阵营,历任西南军政府和护法军政府中校、上校参谋等职。
 
蒋鼎文与蒋介石于1918年8月相识于福建长泰,蒋介石时任粤军第二支队长。当时蒋鼎文的顶头上司王文庆不大认同蒋介石,认为蒋介石这个人“难缠”,不值得深交,并叮嘱蒋鼎文注意。或因此之故,“二蒋”在黄埔军校之前交情泛泛,并不深厚。
 
而蒋鼎文认准了人生方向,以上校之身报考黄埔军校学生区队长职位,此职初只有中尉衔,稍后才为上尉。他在人生路上重新起步,诚不愧为顺潮流、识时务的俊杰。
 

1927年,蒋鼎文于宁波任浙东警备司令

 
军校教导团组成立之初,蒋鼎文任教导第一团第一营副营长(营长沈应时)兼第二连连长。第一次东征时适逢一营营长受伤,蒋代理营长指挥淡水之战,显露出色的作战指挥能力,继在棉湖之役,蒋所率第一营几乎以一当十,击退陈炯明劲旅,而蒋鼎文身负重伤,依然冲锋不退,使蒋介石认识到其英勇。未几,任二师五团团长。又在中山舰事件中,充分领会蒋介石的意图,起到了一石三鸟的震慑作用。当北伐进入中期,伤兵闹事层出不穷,蒋介石感到颇为棘手,又是蒋鼎文恩威并施,把一批恃功居傲的各路伤病官兵训练成一个出色的国民政府警卫团,让蒋介石感到其独立的组织统兵才能。
 
蒋介石第一起下野之时,把蒋鼎文安排到其家乡宁波,出任浙东警备司令,蒋鼎文奉
顾剑2021-08-31 05:00:01
陈济棠那个名额是捡漏来的,一级上将其实是李济深更适合,至少也是陈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