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里游方险险吃了泥泥的哨棒,总是囫囵搪塞了过去,但终是不够圆转。自知这个调调使将开来不甚便给,不免心下惴惴。食无味,寝难安,也不顾个月黑风高,披衣便往谷沟里去了。本意是寻个上好的白蜡杆子,抖将起来,虽是虚晃一枪,却也花团锦簇,纵不能掩了底细,到底也可支撑二三。天可怜见,循沟而去,竟是遍地白蜡。欢喜自不消说,向怀里一探,却又变了颜色。枪头遍寻不见,不由得汗水涔涔而下,没了计较。
是日戌时听得谷外喧哗,依游方自是要看个由头,分个究竟。只一眼便面如土色。却原来是泥泥与非吾,寻的不是旁的,断的不是其他,恰正是枪头。急要闪时,已被非吾觑见,一半身子谷内,一半谷外,僵在当处。
眼珠一转,不待二人发话,游方探出蜡杆舞得个天花乱坠,二人想要将枪头看个端详,却不得其便。两个头随了蜡杆忽上忽下,时左时右,倒甚是齐整。焦躁起来便要打。游方哈哈大笑,跃入谷中,须臾走了个干净。
寻个安稳处,躺下来不禁笑出了声:
本是小娇娘
偏生提了个棒
鸳鸯鸳鸯你快跑
她踩着高跟鞋追不上
兴高采烈大叫一声打,脑袋上果真崩地吃了一棒,朦胧看去却是泥泥赶上了来。
向后倒下时就看到了星星,笑容仍然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