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ndo2010-09-29 16:40:32


   写作网络小说《在东莞》(曾用名《80后———睡在东莞》)时,顺德北滘中学语文教师袁磊(网络笔名“天涯蓝药师”)不会想到,他有一天会被东莞警方以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抓走。现在,被关押在东莞市第二看守所里。
  
    袁磊的妻子阮海梅说,9月26日下午,几个人身着便衣,走进顺德北滘中学袁磊的办公室,对他说让他交代一些事情,然后带走了他。后来,阮海梅了解到,那几个人是便衣警察,来自东莞市厚街公安分局三屯派出所。
  
    阮海梅手中的回执显示,9月26日18时,根据刑法第61条,以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对袁磊进行刑事拘留。落款是东莞市公安局并盖有东莞市公安局印章。
  
    网络小说《在东莞》,在新浪读书、天涯社区等网站都有转载,且点击率不低。袁磊在天涯发表的帖子中写道:“《在东莞》以80后爱情、东莞桑拿、黄道生活为背景,幽默青春真实,写出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世界。”
  
    昨晚,本报记者联系了东莞市厚街公安分局。该分局确认,确实于26日拘留了袁磊,本案还在调查当中。警方透露,袁磊所写的网络小说引起了东莞警方的注意,该小说传播影响较大。警方认为,小说损害了东莞的形象,已经达到追究刑事责任的程度。
  
    公安部门表示,案件如何处理,还需请示省公安厅意见。

网友评论:
 恢复文字狱吧,也好让楼主老师瞑目,也省下大众的唾沫。 我这农村出来的长舌妇也会滚进播了转基因种子的菜园子去拔草喂猪。
  经鉴定,做出这一逮捕令的警官不喜欢读小说,天上人间能令其完善快感享受完美创收。
  楼主老师,写桑拿房传播瑟琴抓进局子叫你没脾气,开桑拿房才是硬道理,安全也可拉动长久利益。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网友评论:
能在大陆的牢房呆过的作家才是真正的中国作家,闻一多所言: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只写写字,说说话,而这写的和说的,是一个未丧失良心的中国人应该写和说的。

网友评论:

 太神奇了!写篇纪实的文章都能进监狱。

网友评论:

 据说写书写到监狱里去的都是大作家呀。

网友评论:

 美国经常指责中国的人权问题,看来绝非空穴来风!

 

《在东莞》

  1 本人曾在两年前天涯杂谈发表过《玩过大学,混过江湖》,点击过万,后因故太监,本文将有部分与上文有相关,不是抄袭
  2 本人郑重承诺不再太监,绝不,点开的兄弟是缘分,请随意。
    
    一、你全家都叔叔
     我是80后,坐在网吧干了件老土的事情,玩CS,刚爆了个土匪的头,在刹那间惯性地百无聊奈,当在CS里打手枪的次数超过在床上打手枪次数时,游戏就真他妈让我有点腻。我的同年人好多都有房有车有儿子了,我还在这没心没肺没老婆的过。我的青春就交给一个高二玩起的流行时间超过抗日战争加抗美援朝的经典游戏呢?他经典关我屁事?我的人生目的是什么?世界还和平吗?股票还会练跳水吗?要不要到魔兽世界里捡点宝贝或者看个动画片海贼王还是装个大人给那恶心的领导送个水果篮争取评个优秀再去天涯发贴骂他?不想了,不玩了,摊在凳子上,空虚,就像蒸笼一样封住了所有的空间,而我就成了里面的“狗不理”。残墙边的破风扇唧唧喳喳的叫着夏天,香烟的香烟压抑地在风中疯中,纯粹只是满足了手指的饥渴,却点燃了更多莫名其妙的脑残寂寞。寂寞是哲学的春药,我却是哲学界不承认的专家,慧根与无聊让我突然悟到:人只是个载体,不负责编写程序。我混成这个狗屁样子的程序不是我编的,我不应该为他负责!多么美妙的玄机啊,我突然有些激动了,我被自己震惊了,ORZ,这么深奥的无我之境的东方不败的哲理就被我在这破机房悟到了,一个伟大的哲学家就这样横空出世了?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黑格尔、费尔巴哈、康德那一刻灵魂附体,伟大的狗不理包子原来是这样有思想有水平有深度有忧伤宛若王杰一样啊,我理了一下头发,越发觉得自己帅了,思想如闪电潮涌而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哲理即将形成系统,与儒释道三家凑成一桌麻将!抬望眼,猛地看见了一个妹妹,她穿得真是性感,水嫩的肌肤配上粉红色的吊带装,还有黑色的鱼网丝袜,那丰腴的婴儿肥啊,掩盖在齐肩的青丝中。那不就是我痞子磊的轻舞飞扬吗?我赶紧将烟熄灭,卷起千堆虚伪的笑,向她投了个张国荣似的媚眼,她羞涩的低头,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一看有戏,暗乐着以最磁性柔和的声音对着老板道:“死狗,来两瓶可乐。”我向美女递过去一瓶,调整了一下眼神的电量,低沉着声音道:“靓女,我请你。”她莫名其妙了一下,然后宛然一笑,接了过去,那小手好柔啊,她非常大方礼貌地说到:“谢谢啊,叔叔!”
     我像根冰棍矗立在烂电脑边。
     我他妈就叔叔了?你才叔叔,你全家都叔叔!老子80后!今天太倒霉了:玩游戏时想起哲学,想哲学时总看见美女,看美女时她却叫我叔叔。
     那美女估计怕我在可乐下毒,又可能觉得这怪叔叔太奇怪了,不如卖当劳叔叔好玩,拿起个小背包转身走了,嘟着小嘴对呆若木鸡的我晃动了一下手指,还眨巴眨巴眼睛甜甜地叫了句:叔叔再见。
     无颜独上茅房,月如沟,对着烂镜子顾影自怜,怎么都接受不了叔叔的现实。望着马桶边那本不知谁摊开的杂志,上面那个人类的远祖,拄着拐棍过河的非洲猿猴,那深深的皱纹,严肃的耍酷表情,突然有种同类相怜的伤感。但很快我就释然了,奔三了,装什么嫩,老就在弹指一挥间啊,英雄都要白头何况一头狗熊。
     我明明记得前两年我还被人指着不屑地说我是80后是小皇帝的,刹那间声音变成了你有孩子了吗?前两年我的几个同学还在考研满口的香草美人边城围城,现在都在讲股票跌得老子桑拿都没钱了?我多少岁呢?我看了一下镜子,28?我怎么记得是25呢?但好象号称25好几年了。我一敲脑袋,算了,什么80后,马上就要过时的名词了,早该扔到太平洋、北冰洋、印度洋、伶仃洋的历史的垃圾堆里了,别骗小妹妹了。写一篇“最后的80后”,悼念一下我和我那群就要或马上就要不年轻到无法装嫩的朋友吧。毕竟他们让我如此熟悉,就像野猫熟悉发春的味道,毕竟我们曾小船儿荡起双桨黑猫警长葫芦娃机器猫圣斗士灌蓝高手过,曾少先队员共青团员大学成员社会闲杂人员过,曾大学扩招自高自傲求职失业饱受打击过,曾网恋热恋畸恋失恋莫名其妙过,曾挑灯夜读考试作弊上课睡觉网聊网游过。我们有的结婚了,我们有的离婚了,我们有的结婚又离婚了、我们有的离婚又结婚了,我们有的还在独身,我们有的还在游戏,我们在不知道什么叫作“爱”的时候就知道了什么叫“作爱”,我们是最后的80后。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壶二锅头,朋友如果你看到这里,就要远走,请干了这杯酒。

二、杨二兵出事
   在这三年里,我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国家机关里辞职,教过学生写过书,跑过江湖养过猪,炒股炒成股东,炒房炒成房东。这些小事都不值一提,需要说的是我干过两件可以载如我生命史册的大事。一、我在天涯论坛一个狗不拉屎的版块,组织过一个邪教组织“大水剑派”。这个派由五、六个无聊人士组成,其中有两个骨干,他们也是80后,每到夜深人静正常人都安息的时候,就爬起来跟另外一群更无聊的人士“丐帮”在网上火拼。当时江湖上的人尊称我为魔尊。回首一看,我半夜三点起来,在别人把精力放射在女人肚皮以下时以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极其自豪地在网络上敲字,是多么别致的脑残。
   二是我在红网论坛一个从来不超过百人上线的版块,为了自己那所全国不闻名的大学跟另外一个马马虎虎到可以忽略的大学,为哪个学校更强大一点,吵了三天三夜。从中我发现了一个哲理,虽然说争论狗屎和猪粪哪个更有价值有点无聊,但他驱赶寂寞非常有效,而且极大的提高了人类的思维能力,或许这正是一切哲学的源泉。我的对手总在证明那猪粪是的乌克兰约克猪下的,国家认可,那猪粪的尖尖冒着热气,是那么的强大;而我就从狗屎主人的血统谈起,论证它那头约克猪最早时只是一头普通家猪,而我的狗一出生就是纯种藏獒。吵着,吵着,日子就过了。
   当我关了红网走去一个色情网站下载成人片时,突然接到几年不见的大学铁杆杨二兵的电话:“江磊,我被抓了,带3000块钱来东莞厚街。”我一惊:“你什么?你被抓?你他妈干吗了,杀人还是贩毒。”杨二兵说:“搞了一把妹坨,碰到扫黄。”
   我被雷了,外焦内嫩的。
   这家伙不是大学时的师院级三好学生加模范丈夫吗?他?嫖娼?我想着他那清纯的大眼睛上飘舞的睫毛,总觉得不太对味。那柳大波还不把他蒸了?在中国嫖娼被抓很正常,但在东莞都被抓,那得倒霉到什么程度啊。不是搞传销了骗老子吧。
   我说:“好,你放心,我马上过去!”心里暗想:如果是传销,马上回家。我跑到楼下找到了张小盛,道:“喂,跟我出去玩一下。”
   张小盛正在玩魔兽世界,赤着上身,露出一掬健硕的肥肉,头也不回道:“忙,没空!”他那个58级“路过人间”的魔法师正在打怪。战争处于攻坚的关键阶段,他们那个公社,张小伟是骨干中的骨干,人称骨灰,每天打机时间都违反劳动法。他瞪圆着的两眼发出精光,望着显示器的幸福感就像猫望鱼,狗望肉,奥特曼望见了小怪兽。估计现在要是地震了,张小盛会毫不犹豫的为魔兽世界献出自己幼小的生命。
   我轻声道:“去东莞。”然后华丽转身。
   啪的一声,张小盛直接按总机按纽关机了。

 三、梦一场
   派出所里见到杨二兵的时候,他又像一个三好学生一样坐着,无辜地像自己刚被人猥亵了,是来报案的。警察哥哥很有执政为民的精神,已经先写好了罚款收据,见到我们和蔼地笑着,连个批评都没有。弄得我这个看多了电视连续剧的犯罪分子亲属一时间很不适应。我在车上同张盛盛准备了很多台词,却什么也用不上。民警收完钱就放人了。
   杨二兵疑惑地看着警察,道“要不我写个检讨书?”
   那警察一挥手,意思是快滚。
   杨二兵不甘心地又道:“还是写个检讨书吧!”
   警察皱着眉头说:“不用。”
   杨二兵讨好地微笑道:“就写一个!”
   警察火了,用标准的广东普通话狠狠道:“回去反审反审(原音),再说拘留雷!”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二兵无限遗憾地回头一望道:“妈的,检讨书都不写,老子四年中文系白读了。”
   张小盛道:“呵呵,别生气,哥们,能这么快出来就不错了,你在哪里玩的?”
   我道:“二兵,我们有四年没联系了吧?”
   二兵丢给我和小盛一根白沙烟,道:“没这么久吧?……也不一定?......有五年了。”
   我唏嘘道:“大学毕业五年了,你他妈的怎么突然来广东了,长沙也不错啊,不在职业学院做老师了。”
   杨二兵道:“来散心的,被十万佳丽下东莞刺激了,还得回去,钱等会还你。哥们,别提老师这个词,我听着烦。”
   我笑道:“叛变了,我也叛变了。柳大波都不管你呢?那不是嫂子的风格啊,那鸡嫩不嫩?”
   张小盛来性趣了,道:“我是江磊在佛山的兄弟,倒破铜烂铁的。你玩了全套吗?味道怎么样?你怎么被抓了,这里没理由严打啊。”
   杨二兵苦笑道:“被耍了,仙人跳。老子要是去个大点的场子,康帝俱乐部也好,喜来登酒店也好,屁事没有,结果踩了两天场子,就图便宜两百块钱,被一肥猪一样的娘们耍了。”
   我道:“你胆子变大了啊,敢瞒着大波打别人的波!”
   杨二兵咽了口气,对我道:“江磊,我对柳大波没话说吧?啊?以后别提她了,分了!”
   我胸有积累面如平湖,当年杨二兵听说柳大波想吃师院的包子,寒冬腊月晚上十一点多,揣着两个包子走到二十里开外的湘大去,人冻成冰棍了,包子还热乎着。
   杨二兵吐了一口烟圈:“哥们,我们大学宿舍411最后一对,还是分了。我本来想白头到老的,创造我们大学一个神话的,真的。你知道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
   我搂着他的肩膀,示意不用说了,再说缠缠绵绵的抒情也不符合我们的年龄。
   杨二兵见到我却像便秘已旧的人突然被灌肠,滔滔不绝起来:“江磊,当年她多好啊,每个周末都过来,陪我看一晚上的电影,我们什么都不做,你知道,真的什么都没做,牵牵手啊,就感觉好幸福。有一次我在网吧打红警,她看不懂,又很困了,我要送她回去,她笑着说不用,说就想再陪陪我,那晚的星光…..一晃,被我弄分手了。”
   张小盛道:“你就错在什么都没做。”杨二兵白了他一眼。
   我说:“哥们,这就是生活,谁他妈的还没点挫折了。不过柳大波不错啊,人挺好的,呵呵,波也挺大,没辜负了这好名。你们也算青梅竹马了,怎么闹成这样?是不是嫌你穷啊,要是小事就别闹了。”
   杨二兵道:“屁个青梅竹马啊!真是梦一场啊,刚毕业两年还好,后来没工作她整天在家上网聊天,还取了名字叫寂寞妖精,个人介绍是翻过窗、跳过墙,一夜睡过三张床。我见她无聊,网上有个把老公当不得真,就随她。哪知有个晚上我跟她做,做着做着,她小声叫着别人的名字。你说这说明什么?”
   沉默——我心想这说明什么,一时还很难回答。从逻辑学角度,有很多可能,最大可能是大波红杏出墙,我看到二兵头顶已隐约间露出了忍者神龟的高手相;当然也可能是二兵的技术有问题,如果让我帮忙,我帮还是不帮呢?
   张小盛一贯比较直接:“这说明,你日了别人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二兵想了一会,飞的一脚过去,张小盛轻松闪过,哈哈笑着:“兄弟,开开玩笑,腿踢得不错,我们留着精神找那仙人跳的贱人去。”
   杨二兵呸了一口,倒很快平静了,对我道:“你说嫌我穷,也不是没道理,大波没明说,可毕业一直没工作,我也帮不了忙,怎么说了,生活啊女人啊爱情啊,通通那么回事,我要是开个卡迪拉克,装一车的钱,然后一打火机烧掉。谁不跟我好好过?你说,谁不跟我好好过?我左手章子仪右手林志玲,哎,怪自己没本事。那仙人跳的猪婆摆明了跟警察联合分钱,还去找她们麻烦,找死啊。算我倒霉好了。”
   张小盛眼里射出魔兽时打怪的精光,道:“我们先租个的士,砸了场子逼那个仙人跳的娘们跪着给我爽爽,你们两个个在外面放风,顶多三分钟,闹完了就坐的士回佛山,条子没这么快。”
   二兵翻着白眼道:“哦,原来你这么快!”


四、居然是她
   这种砸场的活动,绝对是无聊生活的调剂,80后的生活本身就平淡,连个上山下乡都没得玩,如果一个80后的男人连架都没打过,就更平淡了。打架有利于身体健康,又能留下忆苦思甜的场景,比拍艺术照还有纪念价值。毕竟到了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某某晚上灌了黄汤后还可以向当时不在场的某某人吹嘘得自己像第一滴血的男主角一样,多爽。杨二兵怒气难消,张小盛是挑事的主,我虽然衣冠禽兽胆子又小,但也要讲义气对吧。三人都决定去报仇。
   我们包了一辆车,准备好退路,盘算着形势不对就跑,杨二兵有点慌了:“江磊,算了吧,别人的地盘。”
   我说:“没事,广东人其实胆子小,不像我们湖南人那么野蛮,到时凶点。不对头再跑,再说张小盛是主力,是武林高手。”我把一顶高高的帽子放到了张小盛头上。
   “切,顶多几个小崽子,到时你们给哥哥看风就行了。”张小盛抖了抖肌肉,朦胧间张小盛仿佛成了张三丰。说他是武林高手倒也不完全是吹牛,他是赣南师范学院体育系的学生,武术专业,自称拿过江西省散打王大赛亚军,后来有一次我帮他搬家,从抽屉里找到了张奖状,上面写着赣南市大学生散打比赛第十七名。
   侦查好地形,走入一条悠长的巷子里,我的手心都是汗水。
   “张三丰”一脚踹开那粉红色灯光下虚掩的门,只见一群白花花的大腿。
   “大哥,这么凶干吗?是来推拿吗?中式推拿48,泰式128,欧式298,欧式不比大场差。”一个半老徐娘,耷拉着半边奶子,迎上来道,声音中没有想象中的害怕也没有妩媚。
  张小盛扬扬嘴角,冷哼一声,觉得这老鸡婆太没眼力劲了,拿着根刚出从仓库捡来的弯弯斜斜的棍子,一字一顿道:“刚才是哪个妹妹骗了我兄弟的,站出来。”
   “妈的X,出来!” 杨二兵吼道,两只眼睛四处扫描。我一脚踏在门框上,不让人出去,又盯着巷子口租的的士。
   那个四十左右的半老徐娘,缓缓起身,往二楼看了一眼,片刻道:“几位大哥别急,可能是误会吧,你们先喝杯茶。”
   “喝你妈的茶,把那个*****叫过来,跪下,让老子用用她的小嘴。不然砸了你们的店。”张小盛气势凌人的冲了上去。我心里奇怪道:你都没见过人,怎么知道她是小嘴?
   张小盛一棍子打在茶几上,我得承认,一个人的学术背景对人格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张小盛同志的学术背景就是打架,党和人民多年以来就培养他打架了,还给了他一个打架方向的本科文凭。所以关键时刻他真敢下手,那个玻璃茶几碎了,完全不顾忌飞出的玻璃残渣方向,我和杨二兵就不行,我们是中文系毕业,党和人民多年以来就培养我们吵架了,本来我们打架前还打了腹稿准备说几句的。
   小姐吓得鸡飞鸡跳,好在都没有受伤。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只听见“哎哟”一声,杨二兵被飞出的玻璃渣砸中了手,血染鸡窝,张高手这玻璃飞出的水平和美国的在南斯拉夫的导弹一样精准。
   鸡婆赶紧迎了过来,扬起充满鱼尾纹的媚眼,两滴眼泪,一脸惶恐,突然发出林志玲般的嗲声来:“大哥干什么嘛大哥,你要什么我红姐都给好嘛!”全场肃静了,包括杀星张小盛,如果不是亲临其境,无法相信,一张充满褶子的黄脸能发出如此摄人心魄的嗲音。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东莞。
   鸡婆抱住还在发麻的张小盛,轻轻将头放在肩膀上,小鸟依人地用小眼睛抛了个带泪的媚眼,又嗲道:“别生气,靓仔,姐陪你吧,用哪儿都行。”
   毒品,大麻,也就能麻到这程度了。
   张小盛解冻了,一推,推不开,黏。又推,还不开,还黏。再推,一声惨叫,男声,张小盛被鸡婆撞了本该来这里保养的地方。
  鸡婆突然大吼:“妈的,老娘十五岁出来卖,砸老娘的场子.......”同时二楼飞下了六条汉子。
   我暗道不好,一根棍子已经打到了跟前,勉强用手挡住,疼。 张小盛还真不含糊,一脚就踢倒了一个,又用肘打退了一个,然后被第三个人一棍子打倒在地上。杨二兵还在跟手上的玻璃残渣做阶级斗争,已经被一个人踢倒了。
   张小盛鲤鱼打挺,脑袋又挨了一拳,红着眼大叫:兄弟们,杀!一脚踹开前面一个汉子,刚想一拳接着打过去,看见倒地的人拿出一把匕首来,张小盛后跃叫得更大声了:兄弟们,撤!
  杨二兵已经从衡山派绝学屁股向后平沙落雁的招数中缓了过来,正一拳打向前方的空气,招未用老,闻言转身就跑,我也拼着背后挨了一棍的疼痛,转身跑开了。
   我们三人都跑出了自己生平最好的百米成绩,张小盛最快,感觉有刘翔的影子。杨二兵速度也不慢,一边跑,一边“啊啊”的叫。三个快30岁的男人,像小学生闯祸后躲避老师一样紧张地飞跑,但老师拿的不是教鞭是棍子和匕首。
   跑着,跑着,不对了,巷口边我们叫的车呢?
   “妈妈的X,我们包的车已经跑了!”杨二兵凄厉地叫道。

我们三人都跑出了自己生平最好的百米成绩,张小盛最快,感觉有刘翔的影子。杨二兵速度也不慢,一边跑,一边“啊啊”的叫。三个快30岁的男人,像小学生闯祸后躲避老师一样紧张地飞跑,但老师拿的不是教鞭是棍子和匕首。
   跑着,跑着,不对了,我们叫的车呢?
   “妈妈的X,我们包的车已经跑了!”杨二兵凄厉地叫道。
   三个粽子被押回了按摩店,捆我们的绳子是绿色的,这样也好,混着我们被打出的血,有一种六月荷花别样红的艺术效果,如果绳子换成白色的,就是三具不择不扣的木乃伊,不好看了。
  东莞——多么温柔迷人的城市——男人天堂——三个男人在天堂里心情像不知要去哪个地狱的鬼。
   我们像三个土豆,被随便扔在厕所边一个破房间的破沙发上,红姐跑来,嘻嘻哈哈地摸了一把张小盛的胸,道:“靓仔,肌肉不错,不知下面中不中用啊,要不要红姐验验货。”又用黑色高跟鞋踩了一下张小盛的下面,伴着张小盛男高音天籁般地一声呀字,红姐扯着脸上的褶子,眨着仿佛无比善良清纯的眸子,笑了。
  她道:“坏东西,爽了吧,看红姐的高跟鞋,给你玩了免费的制服诱惑。”然后扭着屁股转身走了。
   张小盛,满头痛苦的汗水,蜷着身子,呀呀得呻吟着。
   半晌,杨二兵叹息道:“早就说不来了——也怪我——报仇心切,你下面还能用吗?”
   张小盛说:“还好,有点痛,等会找个桑拿试下,应该还能用的。”
   杨二兵道:“不能用时说一声。兄弟你是为我受的伤,又是江磊的哥们。”杨二兵一脸义气道:“那就是我大哥了,以后不能用了,有事我一定帮忙。”
   我道:“如果嫂子漂亮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
   张小盛道:“呸!老子纵横东莞养出来的东西,驴大的行货,没这么容易坏的。”
   别看张小盛体育出身,约等于半文盲,但还真是个文学票友,对《金瓶梅》、《蜜桃成熟时》、《满清十大酷刑》、《官人我要》这中国四大名著都很熟悉,驴大的行货引用得非常恰当,虽然据我了解,不符合客观事实。
   我们三人哈哈大笑,各自的伤口,好像不那么疼了,又旋即沉默,毕竟这不是吃酒喝肉打屁的地方,张小盛阴森森道:“你们觉得,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杨二兵道:“管他,还能先奸后杀不成?”
   张小盛道:“先奸后杀倒还好,怕的是先杀后奸,据我观察,东莞ISO服务,该有的都有了,就“冰恋”还没出现过,她们会不会拿我们做实验。”
   我不寒而栗:“口味不会这么重!顶多轮奸,我知道你《满清十大酷刑》看过三十遍,但请你不要乱联想。”但我不争气的脑子已经呈现出无数渣滓洞革命烈士的影子了。
   张小盛说:“这种地方用脚趾想也知道与黑社会有联系,我要想办法弄掉绳子出去。要不就被他们弄死了”说完气沉丹田,脸憋得通红,运气上身,只听见卡擦一声,绳子丝毫未动,骨头被折了一下。
   我们环顾四周,菜刀,剪刀,修脚刀,没熄灭的烟头,打火机,刀片——小说和电视里面主角逃跑一定会出现的东西,一个都没找到。
   杨二兵对张小盛说:“嗨,张哥。那个文学名著《羊脂球》你看过没有?”
   张小盛说:“什么屁?什么时候了,你和江磊还文学名著?老子没看过。”
   杨二兵道:“那里面有妓女的。”
   张小盛说:“啊,那应该是好书,我要买一本。”
   杨二兵说:“讲的是一个法国妓女为了一车同胞的生命,忍辱伺候一个敌国的男人的故事,江磊,没错吧?”
   我道:“还给老师了,记不清,差不离。”
   杨二兵咳咳嗽道:“张哥,你不会比那个妓女都不如吧。”
   张小盛说:“什么意思啊你”
   杨二兵道:“那个,那个,我觉得红姐对你挺有意思的,不如 你陪陪她,兴许她心情一好,就不冰恋我们了。”
   张小盛说:“换一个行不!”
   杨二兵道:“不行,她是头,她才有用。”
   张小盛说:“那我委屈一下”说完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张开,道:“不行,做不到,想到红姐的声音和褶子,我下面安静得像图书馆。”
   杨二兵道:“替代想象,懂吗,文艺理论里很重要的替代原理,东京热一本道那么多好女人,闭上眼再想过........”
   张小盛还没进入状态,门开了,红姐带着五个男人,冲了进来,很娇娆地道:“靓仔们,姐姐的靓仔们,你们怎么办啊?是去见警察还是见阎王啊?见警察吧,姐姐不想野蛮了,就说你们调戏我们良家女子,打扰按摩店的公共秩序好不好?要不就强奸未遂?”
   杨二兵一头大汗,说:“我们赔钱吧,不麻烦警察叔叔了。”
   我才想起,二兵还是个没赎身的四流偏下的大学的老师,进局子还真有点麻烦,警察叔叔从50年代起就喜欢给单位打电话,这毛病半个世纪没变过。二兵回长沙还要见人啊。
   所以俗语说得好要想江湖混,还得是光棍。
   我和张小盛已经赎身很多年了,不怕见警察,再说商场上混的人,在按摩店被讹了很正常,江湖上跑的不去嫖,那叫不务正业。
   张小盛道:“切,有本事放我下来,一对一,你们没人是我的对手。”
   红姐冷笑,转身对我道:“你呢?”
   我想想道:“我们做几天鸭好吧,这样你们店可以多项经营,降低风险。”
   红姐道:“哈哈,你们的要求我都满足,打电话给齐哥,跟这个高手一对一。想做鸭的那位,看看他身体好不好。想赔钱准备3万吧。”
   我刚想“替代想象”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体,按摩店的三个打手想法显然跟我不同。他们把我从二楼的木梯上举了起来。
   难道要把我从二楼扔下去,这样证明身体?我一向羡慕的鸭不好当啊。而且这扔下去后果难料啊,我估计下面没有树枝挡着,也不会有山洞,更没有山洞里藏着的死乞白赖要跟我的美女和武功秘笈。我挣扎着,大叫,头脑一片空白,但我还是真的被扔了下去。
  楼不高,没死,估计腰摔折了,痛得想死。偏偏脑袋清楚,想死而不能,想昏而不得。
   呻吟很久,没人理我,有种被独自遗弃在败战战场上的感觉。
   楼上,齐哥出现了,一袭耐克,运动鞋踏出咚咚的声音,还挂着墨镜。张小盛被松了绳子,神情凝重,摆出个散打的造型,他就这点强,姿势超标准。
   齐哥一丝冷笑,缓缓的摘下墨镜,惊呼:“小盛!?”
   张小盛,揉揉眼睛:“周扒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保送广体研究生了吗?”
   齐哥呵呵一笑,对左右说:“这我师弟,他妈的还是这么差劲。”蹦的一脚踹在张小盛的胸口,张小盛没反应过来,就横飞到了墙上。齐哥哈哈地拉他起来。
   我想这下好了,运气来来,刚想转身,腰上锥心地疼,我看着楼上的红姐,求道:“他妈的,帮帮忙啊,我要死了......”
   看的出齐哥还真有点面子,红姐对二兵他们抬了抬手,又对一个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女人道:“苏小箫,去楼下给那小鸭子擦点药。”
   得,我成宠物了。
   苏小箫走下楼梯,目无表情漫无所谓地踱向我身边。我大骂贱人,快点。
   她来了,挥一挥衣袖,带着一瓶红花油,在离我指尖50公分的距离里,我忘了疼痛。
   我抬望眼,刹那冰冻,居然是她?


五:*****的大学
     我,江磊,非雌性,性取向正常,口味偏重。正规二流本科99年大学扩招的产品,山寨版研究生进修班学历,时间到了都有的中级职称,国家三级心理咨询师,记住是三级片的三级。在一个拥有十九个员工或者一个老板和十八条狗的号称准备上市的大型国际化教育集团任职,首席讲师,高层白领——用不伤手的立白洗的。主要工作是帮老板骗家长买教学书本和磁带。头衔很多:用450元从香港买的国际注册心理咨询师,用280元买的中国教育研究会会员,用250元买的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装起B很能唬人,其实就是个屁。我总安慰自己,人,谁都有屁的时候,虽然我做屁的时间长了点。
     现在过得一地鸡毛,但人总得有目标吧,起码也能骗骗自己,我现在就有三个愿望
      1、夏天一定要回湖南吃凉面
     2、年底前下载10G的毛片
      3、今年买车,成为一个有车阶级,然后开回到我的母校去追回我大学丢掉的女人。
       什么车呢?
       两个轮子的肯定不行,怎么说在老家那群哥们眼里,偶也是天价,面子上挂不住。四个轮子的呢,只买那四个轮子我是肯定没问题的,可惜车行的说不拆卖。我想,操它妈,我就来辆三轮的吧。
      那天我去买三轮,才知道这狗屁车要有残疾人证才能买。我问为什么?他反问:正常人要三轮的干吗?我无语凝噎。
      咬咬牙,狠很心,跺跺脚,来到汽车市场,看了看宝马、大奔 还有销售小姐粉嫩的大腿间,便不置一词的走到了标价3万9的奇瑞QQ前。这车好啊,四个轮子都有,铁箱子里面还有方向盘!更重要的是很少出交通事故啊,时速绝不超过100,堵车和不堵车时差不多.....我想,就它了,还不用贷款,借几千小钱就办了。这时,一个30多岁的销售奶妈,也穿着超短裙走到了我面前,说“老板,送给女人啊,这二奶车不错,先生这么年青,就这么有钱,真是年轻有为啊....”见我有点发愣,还拉上了一下本来就短的裙,说“先生,要不要找个房间谈”,我一声叹息。
  
  我的生活是以装专家骗家长钱为主线的,工作不忙,现在的人沾上毛都和猴一样精,珠三角的人不粘毛都和猴一样精,所以钱不好骗,就整天尽忙着无聊了。
     前段日子,借了同事一辆破单车,忒没面子地蹬到作协去开会,见到了一群跟我一样粪的人,楼下停着一群跟我一样粪的单车.都不上锁,七倒八歪地玉体横陈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作协黑黑白白如同仆告般的招牌交相辉应.领导照例讲废话;苍蝇照例在空中飞舞,而且不是一只,是一群;我照例在睡,还时不时地被吵醒。突然有个农民老伯伯叫我的名字,神经反射下我差点就要喊:买一个西瓜,要甜。定睛一看,不对,这不是作协主席,老一辈无产阶级剧作家,岭南文化的权威,乡土文艺的大师,热情讴歌过土改的副厅级干部某某某吗?(不是我故意不说,实在没记住他的名字,我这人记忆力差,大家知道)他问我:“后生崽,你最年轻了,你也说说对“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的理解”吧。”我一下子就出汗了,心想,不就是干不了其它事,写点文章糊弄人吗?有什么好讲的。嘴里虚伪地说:“我还年青,主要是向大家学习的”可他还是很关心地追问:“新青年,不要谦虚,我们老家伙就是要听听你们新人类的看法?”我想,靠,老子要是会拍马屁,还在广州文化局做二掌柜呢。顿时脑袋不清楚了,说:“在21世纪,会写文章跟会唱卡拉OK的没有区别,当然也还是需要初中以上文化的,王朔说:你能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认识字吗?”“加上错别字认识两千多个”“那你就当作家吧”,这就是我的理解。”
     主席伯伯,宛然一笑后面似猪肝。
    
    我会加入这家国际化教育大公司,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记得那是甲申年,惊蛰,太阳晒着屁股
    我从三楼走下,他从一楼走上,相遇于二楼,其时为戊,主凶,不宜打牌,玩CS,晒尿布。
    同饮马尿同吹牛。
    他言必卡夫卡、杜拉斯、还有很多斯基,我回之金庸、古龙、还有痞子菜琼瑶。
    酒酣,携吾同去其庐,见漫天藏书,多达九吨,线钉绝版,庸俗海派,自绝缴海外,奇书无所不置。他言必卡夫卡、杜拉斯、还有很多斯基,我回之中国足球。
     后,我成了他的手下,一起在佛山忽悠人。
  
   张小盛是我还在吃公家饭时认识的兄弟,能成为兄弟的人有三种: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坐过窗的,一起嫖过娼的,其它的都是扯淡。我们都没有坐过牢,也没有当过兵,但我们是兄弟。
   当东莞苍茫的夜色一次又一次雕刻住我们的流氓模样,请记住我们也曾清纯过。就在眨眼之前,*****的大学里,我们都像三好学生一样潜伏着四年。


六、四堵墙之酒记
    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墙中藏。我这人除了不爱生气以外,其它三个都魂牵梦绕。
    说到酒,我实在没有什么好吹嘘的,不仅无量,而且酒品极差,每次看到天龙八部里萧风豪饮的镜头,或读到李白斗酒诗百篇的句子都自惭形秽,惶惶然觉天地虽大,却无我立锥之地。然翌日,再饮,再耍痞,每饮则双脚湿透,于是真的无立锥之地了。
    因此,一年的酒桌生涯,未尝一醉却得海量之名,名酒喝遍却不知谁是敌手?终有一日,一老板家长请喝人头马,我想我的处女醉,交代给它也不冤枉了。
    这一次,纯凭真材实料,酒到即干,14杯入肚,还吃了5块西瓜,但觉人头马盛名之下其实难服,就比葡萄酒冲一点而已,也就40度上下,色泽气味无一特殊。身边海量声此起彼伏,人飘飘然若海上神仙。如厕,思维清晰,两脚却始踏凌波微步,斗折蛇行,数秒方止。呕于厕,望着那红彤彤的呕吐物,心里一阵抽搐,隐隐约约从里面看见几个月的饭钱。
    到喝酒,我酒量固然不值一提,但喝酒的历史还是可以吹嘘吹嘘的。由此上溯到18年前,我就是一条喝酒的好汉了。那年我六岁,寄居在伯伯家里 ,和我的生命中第一个老婆小花花过家家。小花花用玩具叠炒了菜,嘟噜嘟噜小嘴叫我去打酒,我在伯伯的柜子里打了酒,费了老大的劲咬牙切齿地拔那酒瓶,然后在小花花的不知死活地加油声中作到了。小花花高高跃起,拍着手,流着鼻涕,红着脸蛋,大声唱着欢庆胜利的歌曲:聚啊,油啊,送到哪里去?送给那勇勇的解放军。我挺了挺胸,被歌声瞬间熏成了勇勇的解放军,那份自豪感丝毫不亚于扬厉伟在太空溜达了一圈。小花花颤颤地递过一只倒满了酒的大杯子,两只眼睛含情脉脉地鼓励着他的老公,连脏西西的裙子也刺激着我幼小好胜的心灵。顿时我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一种不管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地雷阵,我都要义无返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责任感。我一口干这一整杯。小花花又倒了一杯,为了军民鱼水情,我又干了。再倒再干,再倒再干,也不清楚喝了几杯时,伯伯进来冻结了我酒桌生涯的唯一一次英雄行动。有没有醉,我真的记不清了,事实上,从小花花递给我第一杯辣椒水般的酒后,我干了些什么,除了记得喝了不少杯以外,我就彻底失忆了。比较刻骨铭心的是我为这件事挨了篾片子炒肉,在家庭的封建专制下,我被迫和第一个老婆----我亲爱的小花花离婚了。
  

 


 七、四堵墙之色记
    大三下学期前的二十一年,是白长的二十一年,连个女朋友都没骗到,我还记得当时每想到此,便有一种望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绝望感。看着别人双双对对,我却在无人处暗弹相思泪,就有一种找一根面条上吊的冲动,我的大学在乡下,在我孑然一身时,我总会在乡间的小路上看见猪啊,狗啊,鸡啊的交配,这给我一种猪狗不如的挫折感。孟子云:食色性也,有没有女朋友丝毫改变不了某些部位亘古不变的冲动,每到此时,就只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记得还是大一军训的时候,人跟中学生还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谈谈毛片时大家都是妞妞捏捏,去矿院路口看场电影,寝室里还只有江勇敢去老板那借三级片。我和杨二兵直到大四时都还清楚地记得当年江勇跟女老板要片时那幅勇敢的流氓嘴脸。那时大家都很纯洁,公开谈论自己动手之类的话题是不可思议的,直到有一天晚上,寝室里那个黑黑的胖子突然对一个白白的胖子说:“尹群,你打手铳吗?”又问我:“江磊,你呢?”黑黑的胖子怕我听不懂,仔细地将手铳的含义解释了一遍。刹那间几年的疑惑烟消云散,除了杨二兵还在装纯洁以外,大家都招供了。黑黑的胖子也一举奠定了大学时期他在我心目中的偶像地位。对于我来说,大学生涯正式拉开了序幕。
      回忆起来,大学宿舍的床上实在是留下了我不少的青春的痕迹,当乳白的生命之缘飞舞在血红的床单上时,我便不由地想起了“青山有幸埋忠骨”的诗句。那时侯自己真的很强,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射在墙上,准确地击毙了一只苍蝇,这种快感当时还很朦胧,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让我甚至怀疑,李商隐是不是有过同样的射苍蝇的经历,才能写下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以惘然”的不朽诗篇
   大一大二时,人挺纯洁的,看个三级片就激动得一 柱擎天,看到“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到处在那个”整个身体都会轻微的颤抖,看到狗皮膏药国另 类点的片子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哪像现在,可思议的片子根本不看。前些日子毛董在我家看了段一本道,两个多小时,下面安安静静,连温度都没有上升一点。唉,想当年迎风尿三丈,而如今顺风湿 裤中。
    那时我在追一个叫江林的女孩子,结局很惨,离她最近的一次身体接触是搂着她的肩膀,结果我的半身衣裳全部湿透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很不满地问我:“你刚打篮球吗,还没洗澡就抱我了?”吓得我马上把手松开,准备了一个晚上的甜言蜜语是一句也没有说出来。最后我跟她在明湖吻别,感觉整个湖水都是我的眼泪。
    江林实在没什么好讲,在我心中她是图腾之类的东西,跟四堵墙里的色完全不挂钩,但那毕竟是我的初恋,巨丢人和巨美好混杂的初恋。所以,我又觉得,那湿透半身衣裳的感觉,就是色的最高境界。
   多年以后的现在,我还得强行压抑住自己,才能尽量不去骚扰早已嫁为人妇孩子一米高身材走形并多次明确表示并不喜欢我的她,这就叫人贱合一型的痴情。

时间过得他妈的贼快,到了大三,我已经成功地成长为了寝室里黄色网站的活字典,最嚣张的时候,甚至可以绕过美萍反黄软件进入好几个熟悉的站点(这也是我大学唯一掌握的电脑技术)。有一次杨二兵跟我去上网,告诉我他看点变态的图片。在他苦苦的哀求和崇拜的眼神下,我熟练地打开一个网址很长的SM网站,找到了一组美人犬调教的图片。他睁大了眼睛,表情僵硬,全身紧缩,头冒虚汗,突然呕吐了起来,然后..........我挨打了.
    寝室里那个黑黑的胖子这时候天天跟女朋友边塞吵架,确切的讲,是天天被女朋友骂。男人的尊严已经完全不知为何物了。但辨证地说,我们还是很羡慕他的,毕竟他有稳定地性生活。况且他的女朋友虽然谈不上秀色可餐也还差强人意,两只咕噜咕噜的大眼睛配着她丰腴的身体,就像一头白嫩嫩的狗熊,估计手感不错。偶像就是偶像,被铁道学院的前女友易云抛弃后,只跟我在寝室抽了半个晚上的烟,就被边塞以老乡的身份叫出去吃夜宵,再欲拒还迎了那么几天,就被慰安了。而我们仍然要自力更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不行,我想,是时候打一炮了,对了,我网络上不是还有个老婆吗。


八、网络时代
     网络是个好东西,当我偷偷摸摸的第一次链接上黄色网站快乐大海时,我就完完全全的相信了人类即将进入计算机时代的伟大预言。于是我就钱包渐空终不悔,为伊销得人憔悴的没日没夜地泡吧,在几个黄色网站里以蝶梦倦客为马甲留恋忘返,迅猛的发表了一系列变态无耻荒诞堕落的意淫之作,比如诗歌《雪山上的伊人》:
    雪山上的伊人
    白雪皑皑的山里,
    伊赤裸的肌肤,
    与雪山夺色。
    是谁?
    让你完美的土地
    鞭痕累累。
    又是谁?
    让你远离故土,
    孤寂的流离。
    伊不是住在水边吗?
    唱着那千年的蒹荚苍苍。
    缘何,
    被绑到这里,
    任狂风肆虐起白色的汹涛,
    请最后一次睁开那妩媚的双眸吧,
    再次让你长长的睫毛,
    顽皮地摩挲着我的肚皮。
    请让我最后一次骄傲的站立,
    去探索那森林覆盖的小溪。
    黄土并红尘,
    聚散两依依,
    纵使金樽全是泪,
    思不尽,高潮起,
    蝶舞离离。
      
    这样的文章我还写了很多,但网友一篇都不买帐,上黄色网站看文章的都喜欢纯牲口型的作品,象我这样又当*****,又立牌坊的文字无疑属于的垃圾。呕心沥血的作品被人不屑一顾,饱受打击下,我不由地想起了卡夫卡、曹雪芹、蒲松林、李贺、川端康成、海子、食子、顾城、莫泊桑所以我想得起名字的倒过霉的、发过疯的、上过吊的、自过杀的作家,心理平衡了,才接着又用百折不饶坚强不屈宁死不降颜回亦不改其乐的精神一篇一篇的写下去。那一天正写得欲火浑身陡直高昂的时候,QQ里我的老婆笨笨狗回话了:“我们五一在长沙见面吧!”


 九 破处记
    在长沙火车站红蜡烛钟楼下等候佳人,我人模狗样地穿着一套借来的西服,手里捧者九朵玫瑰,脑筋飞速的运转着:怎样才能哄她开心?怎样才能哄她的听话?怎样才能把她哄到床上去?跟笨笨狗网恋了一年,给网吧创了多大的收,死掉了多少脑细胞,炮制了多少莫名其妙的情书啊(这至今都是我写得最好的文体),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老天赐我弹簧枪,20年来无用场。网络送来胭脂狗,丐帮神功要逞威。20岁了,是该破处了。
     时间流的极慢,一点也找不到逝者如斯夫的感觉。我抽完第七根白沙烟时,南京的火车还没有到。我提前了20分钟接车,按道理应该在抽完第三根白沙时火车到站——追江林时我常在女生宿舍门口抽着烟等她,然后数着地上的烟蒂告诉她又迟到了多少分钟——所以在时间上一定不会错。火车的毫不羞耻的晚点更增添了我的苦闷,顿时理解了南洋的郁达夫。我站在一群群旅客、小贩、乞丐、小偷中间凝视着出站口蚂蚁般的人群,只希望那个照片里的身影能象QQ里一样突然降临。
     会不会火车提早到了?突然,这一念头倏地在我心中闪过,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笨笨狗可是一个路痴啊,上次在夫子庙就迷过一次路,让我半夜三更接着她哭泣的电话聊了一个通宵。在长沙这个流子成堆的地方,会不会……. 我不敢想下去,头上冒着冷汗,飞奔向咨询台,一问,火车晚点了。暗笑恋爱中的人果然弱智,火车什么时候早到过?我放心下来,慢慢踱到二搂再去买包烟,给老板一百块,要找我九十五块五。老板说没零钱,便踱到另一个候车室换散。这时广播声响起:T377次从南京赶往广州的列车已经到达长沙站…….我真想飞奔下去,无奈烟以拆开,老板又去换钱了。我只好等待,三个两分钟过去了,老板还没回,等佳人变成等小贩,这一大变活人的魔术让我极度郁闷,冲着老板的老婆急了起来,心中又问候着老板的老妈。五个两分钟过去了,老板终于嚼着槟榔踱了回来,我抢过他手中的散钱,没等老板弄明白,便冲了下去。
     红蜡烛下,笨笨狗穿着米黄色的裙子正在左顾右盼地啜泣着,我从后面搂过去,递给她花,说:“笨笨,想死我了。”她哇的大哭起来,身体一挣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火车晚点了,你还迟到。火车欺负我,你小石头也欺负我”一边往火车站气冲冲地跑去,说要马上回南京。旁边一群人都在看着我们——主要是愤怒地看着我,几个保安也密切注意着我的动向,抽着棍子随时准备立功。我只有苦笑赔罪,她不管,依旧愤怒地硬往火车站里钻。我见她手里还紧攥着玫瑰花,心理稍安,决定冒点险,吼道:“老婆,别闹!有什么事回去说!”她显然被我一声老婆地怒吼镇住了,眼泪停滞在双颊,圆圆地睁大了眼睛瞪着我,又向左右瞟了一眼,见保安很失望地走了,只有群众围在旁边看笑话,觉得再闹也没意思。潇洒的耸了耸肩,大度地说:“算了,谁叫我是你亲亲的小狗老婆呢?帮我拿着包回去吧。”一把挽着我面带笑容地往外走。
    我问她:“包里有些什么?”
    “内裤、胸罩、避孕套。”笨笨很认真地回答。


十 虚拟现实化 
   我俩坐在的士上,笨笨软绵绵的靠着我,悄悄的抓着我的手轻轻地划着圈,胸不大,很失望。好在乳沟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她靠近我,拙拙的气息随着汽车的颠簸跟我的手臂若及若离。笨笨不是很漂亮的那种,略胖,除了眼睛外其它部分按照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标准也顶多能给五十九分,好在身材还马马虎虎,自称做过模特——我估计也是村政府文化站级别的模特。我真的很羡慕网络爱情小说家的运气,他们在网上泡妞时都认定QQ上尽是恐龙,见面时见到的都是美女。不象我,网上意淫时见到的是美女(她第一次聊天时就告诉我她作过模特),见面时见到的却是一抓一大把的货色。但我还是坚持根据聊胜于无的原则,以革命大无畏的精神,直接带她去宾馆。
     路上她问我:“火车站的红蜡烛标志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这是长沙的标志之一,70年代修建的,你看这红蜡烛直直地插向天空,是有典故的。本来蜡烛的设计是往东方偏下,取东方红之意,可是有人提意见,说是向台湾投降;又有人提议往北偏,可是北方是苏联修正主义的地盘;往南偏是关系恶劣的越南;往西偏的主意提都没人敢提,就只好直直地插向天空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卖弄的机会,我口若悬河道。
     “这样子啊,我还以为这红蜡烛代表勃起的阳具象征着湖南男人的力量呢。”笨笨一句话没说完,正在喝茶的的士司机猛烈的咳嗽起来,回头望着我们停不住的大笑。
     终于到了军凯宾馆,我拿了一个月的生活费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里安全。军区罩着的场子,条子都没权利来这里创收。小姐问我们开几间房,我正在琢磨怎么哄她大被同眠。
   笨笨回答说:“一间。”我怔了一下,二十一世纪来得好快啊。我的纯阳童子身就要毕业呢?事到临头还真有点彷徨。脑袋里开始打退堂鼓,问题是从十四开始,我的下半身就不怎么听上半身的,这次也没例外。
   我俩一进房间就紧抱在一起,她象八爪鱼一样缠绕着我。玫瑰花和行李散落在我们四周,形成零落的花环。我用舌间挑开她的双唇,再挑开她紧闭的虎齿,两个舌头缠绕着缠绕着,相濡以沫。禄山之爪颤颤地探入觊觎许久的山丘,她闭上了眼睛,脸上红了一遍。我的手颤抖着,颤抖着,开始游荡,她猛的推开我,说让她先去洗个澡,说着走进浴室。两分钟后,水声大哗,浴室的门却拉开一个小小的缝,笨笨批着浴巾露出一个甜甜笑脸。说:“不准偷看。”然后砰的一声把浴室的门严严的关上了。里面娇笑与水声并作。我的战斗力被本能和诱惑激发出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只听见浴室里又传来该死的歌声:“接过雷锋的枪,雷锋是我们的好榜样。”
     浴室门紧锁着,我几次用最大的毅力才按下了踢门而入的冲动,直到微软兼并了奔四。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笨笨一身红裙地走过来,居然还魔术般地化了一点淡装。见我痴痴的望着她,甩了甩头发,娇嗲道:“抱抱——笨笨”在一堆青春少女淡淡的体香中,我又有了东山再起的冲动,她用身体摩擦着我,又含住我的嘴唇,伴着断断续续地的几声呻吟,我一把抱起她扔向床上,酝酿着生命里第一次爆发,然后像一只饿虎扑向一只羚羊,羚羊突然轻巧的翻身逃脱,反过来从上面压住了我。
     不象话,什么时候见过羚羊压着老虎的?羚羊还抓住老虎的爪子,威胁它不许动。
     “先说,你是怎么想我的?”笨笨问
     “像春天的两只熊,我们一起走着,路过一个长满青草的山坡,我抱着你从山顶上骨碌骨碌滚了下去,滚啊滚啊,滚了一整个下午,我就这么地想你。”我漫不经心道。
     笨笨嘟着嘴,沉默了半天,狠狠地掐了我一下,生气地说:“不准骗我,我要听你自己的话,不要听春上春树说过的话”说完眼角就流出泪来。我一把楼过她,正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懒惰时。她收起了眼泪,用好可怜的语调求我说:“我要听你自己的话,听我的小石头自己的话,我从南京赶来,就是为了听这些话,我恨你恨你。” 她的秀发随着小脑袋摇摆着,像个拨浪鼓。
     刹那间,我觉得自己和她都好可怜。
    “怎么说呢?我想你,在图书馆的一声叹息里想你,在喝茶是袅袅清雾里想你,在该死的英语四级词典里想你。真的,我从来就不故意想你。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的名字自然地来到我的梦里,在清晨空荡的思绪中,你又会嘟拉着嘴,叫我小石头。你知道吗?你是个幽灵,我们隔得太远了,远得我甚至产生错觉,我在和一个虚幻谈恋爱,虚幻却拼命缠饶着我的现实。我心神疲惫,我总是感觉你从我的手指间溜走,剩下的,只是溅起呜咽的伤痛。”
     笨笨盯着我的眼睛好久,紧接着,我的脖子遍布吻痕。
     穿过她的裙子的我的手,在一个柔软的角落里游泳。我压在她身上了,神魂俱寂。
   “开门,开门,宾馆要查房,快开门”几声流里流气的长沙话在门外响起:“逗老子火还不开门就踢了啊,好韵味是吧?”
     我眉头一皱,气愤、痛苦、害怕交织在一起,心跳猛然加速。笨笨已经愤怒地冲出去开门了。


 十一 宾馆魂惊
    笨笨蹬着小蛮脚冲出去开了门,见是两个保安,插着腰立马开骂:“你们要干什么?讨厌死了,土匪啊?”两个保安也不理她,嚼着槟榔,就冲进房来。其中一个矮一点的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摇摇摆摆地坐到床上,开口说:“我们保安部的,接到举报,这里有人卖淫嫖娼。我们来查房,你们自己说怎么了难吧?”一边说一边挽上袖子露出半截刺青。另一个直直地盯着笨笨,笨笨的裙子因为刚才的孟浪还没有完全扎好。
     我见到不是公安心里安定了很多,在我眼里只要不是公安就只能算是好人,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多半给点小钱消灾,想不通下次找齐几个人还可以回来扫场子。但是带着个女人,破财消灾的事就太丢面子了,怎么才能不丢脸又全身而退这是个问题。怎么才能把他们唬住?我正严肃思考着。
     猛笨笨已经向那个说话的保安一口啐去:“呸!你们强盗啊?我在男朋友房里玩一下、说说话不行吗?我们交了钱的,你们怎么能随便闯进来?我要投诉你们?军凯店大欺客吗?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你们还开不开店?你们有没有点服务的意识?你们这店子怎么不被火烧掉?我要见你们经理,你们滚开!我从来不跟狗爪子说话…… ”语言像匕首,像投枪,像机关枪一样扫去。保安红了脸,腾地站了起来,我见要坏事,忙将笨笨扯到身后,也腾地站了起来笑着说:“兄弟,你想干什么?”
     保安骂了句*****,阴阴地冷笑着指着我挑衅道:“你们想干什么?”另一个保安也向床边靠拢。
   那个高个保安又说:“老子就想教育一下你们,你们还别报警,你敢打110,我就会让你们打120”
     我知道没办法了,现在除了下跪就是打架了。我犹豫了一下,觉得下跪好象不太符合我的审美观。
     “你们想干什么,老子就想干什么!”我突然吼到,一手提起桌子上一个玻璃瓶打碎,心里热血沸腾:“小屁崽子!我看你们是不想在长沙混了,有种留个万,我们的“人武”的怕过谁?”打赢这场架,我半分把握都没有,我的身板不是打架的料。但是从小武术迷的我,自信至少可以废掉他们其中的一个。更重要的是,既然唬人当然要装得像一点。
     那个矮个保安显然有点犹豫。打过架的人都知道打碎的玻璃瓶意味这什么。而且显然我身后的女子不是鸡,因为没有男人会为一个妓女拼命。跟带着女朋友的男人打架,道上混的人都不会做这种傻事。另一个保安还盯着床上搜索着,希望能发现精液、避孕套之类的东西。
    矮个的保安轻哼了两声,仍然盯着我,盯着我。我知道现在到了唬人的关键时刻了。我也轻哼了两声,一步不让的盯着他。
    空气在两道目光里凝固,那个高点的保安显然有点不知所措,笨笨站在我身后紧紧攥着我的衣服。我打定了注意,真的动手了,先废那个高个的。我的手心有点出汗,心里有点发麻。
    我看到高个的保安踢了矮个的一下。
    “兄弟,人武的吗?”矮个保安口气软了很多。说是人武的倒不纯粹是唬他,虽然我至今不清楚人武在哪里,也不太清楚人武是什么性质的学校,只知道好象在长沙不是正规的军事院校,但也培养军官。学生在外面打架心狠手辣,公安还真不能管。去年一个人武的朋友因为感情问题也因为喜欢耍拽去湖南农大悬公歌舞厅踢场,我去跑了一下龙套还吃了点亏,所以也许叫得到几个人。
    “有必要告诉你吗?” 我不屑的回道。现在形式很明显,听矮个的口气,架打不起来了。保安不过是一群拿着600块月薪的人,能诈点钱就诈点,但决不会为它拼命。我和笨笨还没来得及进行最后一个环节,酒店没有证据,不会出面,就不会纵容保安打客人。这么好的机会下不体现一点英雄豪气,还泡什么妞?
    “行,我卖人武一个面子,现在要上班,今天就算了。改天有种来这里找我赵狗屎。”说完两人转身就走。
    “看我哪天心情不好吧!”我看了看门外,学武打片里的项少龙说道。
    
     刚把两个瘟神送走,笨笨便从背后楼了过来,兴奋地大叫到:“小石头,小石头,你真的太酷了,我爱死你了,我要把你吃掉!”倾在我身上上下摇摆着。我长嘘了一口气,不理她,倒在床上,腿开始发颤,赶紧用被子遮住。
     “起来,起来,快起来!看我哪天心情不好吧!”笨笨学着我的语调怪模怪样地说道,显然这句话让她很兴奋,仿佛看到香港蛊惑仔里陈浩南、山鸡、乌鸦什么的。
     我可没有这种兴趣,在街上砍人,初中以后就没做过这种梦了。我百无聊奈把手伸进的笨笨的衣领里,笨笨笑着俯下身子,来迁就我的手。近在咫尺的笨笨厚嘴唇里吹气如兰,让我的鼻子痒痒的,暖暖的,很难受却舍不得移开。突然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鼻间,又一闪地收了回去。歪着头,用媚眼斜望着我,我看到她红色的高跟鞋已经腿去,两只纯白的小腿摇摆着,让我有点眼花,而这时我的嘴已经被她的嘴封住了,一种软软潮湿的味道在我口腔里蔓延,让我想起小时侯在春天资江河边草地里打滚时的惬意。笨笨娇咛一声,从我嘴里抽出舌头,横了我一眼,顿时满园春色。我感觉好热,却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升起,外边不会有人再来抓吧,于是看了看门外,没有人,心里舒弛了点,但蓄势待发的血脉喷张也跟着云淡风轻。笨笨笑笑地用手帮我,一边小嘴含住我的耳垂吸吮着,在柔痍的抚摩下,一股邪恶的势力又高昂地抬起了头,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叫温柔乡是英雄冢了。可我不经意间又看到大门,耳朵里不争气的响起敲门的声音,注意力总是集不了中,正感到万念惧灰时,笨笨已经趴下了身子,那是多柔软的红唇啊………我想到兰陵笑笑生的作品,古人诚不我欺。强烈的刺激让我觉得生命如此美好,以前20年算白过了,头脑一片炙热,士气高昂。笨笨翻过身来,说开始吧。我正准备锄禾当午,最后一丝清明在我灵台里闪过,我知道谁投诉的我们了!“不行,不能在这里!”我用最大的毅力推开娇喘吁吁的她。

   笨笨被我推开,人有点发怔,见我还在整理衣服。哇地哭起来,把脸埋在的枕头下呜咽着不出来。我不想解释,只是帮她穿上衣服,她不合作,手脚乱舞地挣拖着像只小鸭子。我被她孩子般地动作弄得忍俊不止。笑声和哭声弥漫在一起,形成一种名副其实、哭笑不得的噪音。笨笨听到我还在笑,大光其火,猛地一脚把我踢到床下,然后自己鬼哭狼嚎起来,弄得好象是她被我踢了一脚。我笑着爬起来捂着生疼的屁股,向正准备破口大骂的笨笨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她泪眼涟涟又委屈不解的目光下,悄悄走到门口,猛地将门打开。门外,赵狗屎和那个高个的保安呆呆地站着,口里叼着烟,地上还有几个烟蒂。
     “这么快,你没问题吧?”赵狗屎明显失望地说道,又努力的看了看房里床上。
     “辛苦你们站岗了,还要查房吗?不要的话,我们退房!”我将钥匙退给他,然后冷冷地将门甩上。
     笨笨坐在床上瞪圆了眼睛。
     我奸笑地走向有点惊惧的笨笨,装酷地耸耸肩,心想这下又出了大风头了,不知笨笨会怎么奖励我,只可惜退房了。
     笨笨果然柔柔地趴在我手臂上,将最后悬在眼角的两滴泪珠抹掉,温柔地问我:“你怎么知道的?”一边用嘴唇轻点着我手臂上的汗毛,我得

绿色的啊哈2010-10-02 18:04:01
我觉得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