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例外。若干年前的某一天如同多数人一样趋之若鸷的走进那扇门。
进去时就听见这样的暗哑之声:人皆有命;都逃不过命运的手心。
他何曾想到自己命运有这样仓促可怕的结局。风光时候横刀夺来的“爱”,在平静的离婚签字之前或之后,以芊芊玉手递过来一杯特别的酒,哀怨的看着他喝下,等他喝下一些,她眉尖嘴角轻轻一抖,似乎表达着几分不舍,又似乎露出血虚般的温柔的笑。那笑容化开,如枯花绽放在高颧骨与微瘪的薄嘴唇边,男人心头一热,几乎溢泪,这便仰天痛饮,几乎呛肺。那笑也收住,眼里空洞无神,没有聚焦的瞳仁直视着窗外的冰天雪地。 她起身,扶着楼梯的木栏杆头也不回的踯躅着向上挪移,走进那间卧室后在椭圆镜子前短暂停留了数秒,然后披散长发倒头躺下。身边是个两岁的婴儿。
少顷,男人觉到头晕,他想喊。但他没有力量像往常那样喊叫。 他看到冰雪中崩出闪电,命运的门轰的一声开启,一个悠悠沉沉的声音对他说:孩子,你过来吧。他便这么又明白着又糊涂着开着车走上去黄泉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