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后面的歌声(系列3)】Promises EvaLuna2007-03-09 22:25:44

小成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看电视，小挪歪在他旁边，怀里抱着跟她形影不离的心爱猫咪。小挪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卷着她长长的头发， 看了一眼小成：“不是答应我开车去海边的吗？”

小成往电视机前凑了凑身子：“我也不知道球赛临时改成今天了啊。”

小挪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可是你答应过我的，说话老不算数。” 猫咪在她怀里嗖地直起身子，瞪着无辜的绿色大眼睛来回打量。

小成皱了下眉：“我也不想这样啊。赶明去不就成了。”

小挪站起身，拽过被小成压住的裙角，抱着猫咪走进厨房。乒乓一声响。

小成没动窝， 伸手把音量按大。乒乓又一声响，绿色的音量格相应往上跳。反复几次，小成终于失去耐心，从沙发上跳起来。

厨房里小挪披着乱蓬蓬的头发，耸着肩膀站在在洗碗池边，绿色长裙拖在地上，浸在一洼水里，旁边一些碗的碎片。小成气的交叉了胳膊站在门边：“又来了！至于嘛，不就晚去一天。”

小挪哽咽着转过身来：“你为什么说话总是不算数呢？对我说的话永远记不住。”她的嘴唇抖抖索索地吸吮着指头，一滴圆圆的鲜红血滴挂在纤细的手腕上。

“又是这套。“ 小成一把抓过冰箱上的车钥匙，“我去朋友家看球了。”

小挪嚎啕大哭起来，光脚踏过碎片，孩子样地伸出手臂：“别走！别离开我！”

轰然发动的车声里，小挪滑坐在地上，裙子象一朵晒蔫了的荷叶，撑着哭的喘不过气的柔弱花茎。身边的猫咪急的跳来跳去，爪子扑打着她的裙裾。

若干天后，小成和小挪在海边散步。小成揽着她的肩，抚摸着她顺顺溜溜，直到腰际的长发：“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多好。”

小挪低低嗯了一声：“可是那就不是我了。”

小成笑着说：“好，就一个月闹腾一回吧。”

小挪从他的肩上仰起脸：“只要你答应我别离开我。”

小成又笑：“呵呵，以后可不敢随便答应你事了。”

小挪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怎么才能让你说话算数呢？”

小成把脸埋在小挪的发间， 长长吸了一口芳香的气息：“喜欢你的长发，用它来换吧。”

若干天后，小挪送给小成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盒：“我用这个换你真正的誓言。”小成笑着打开来，一根长长的黑色辫子，打了几个弯，蛇一样盘在盒底。小成惊骇地抬起头，一把抓下小挪戴着的那顶滑稽帽子。小挪没有动弹，烛光下的大眼睛闪动着热烈期待的光，青青的头皮上罩着一圈同样希望的光辉。小成愣了半天，咬了牙说：“你真是疯了。”

很久很久以后。头发长到耳际的小挪丢失了她心爱的猫咪。

小真来的时候，小挪乱七八糟的房间里，Cranberries的歌声咬了重重的鼻音在反复回荡。小挪来回走动着，瞪着失神的眼睛，抓扯着短短的头发，疯了一样自言自语：“猫咪说过不离开我的。他说过的。他答应的。他答应过的啊。”

小真抱住她的时候，觉得猫咪好象就藏在她的体内。她软软的骨头打着抖颤，可是四只爪子飞扬着，疯狂踢打着，喊叫着，抓挠着。小真忍着痛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小挪累了，倦了，她大大的眼睛闭上，又使着劲地缓缓张开，小真微笑的脸晃在眼前。闭上，再张开，他笑笑的脸还在眼前。

长长的梦魇之后，小挪睁开眼睛，并立刻慌张地四处寻找。还是在小真的怀抱里。小真柔软的嘴唇贴上她光滑的前额，细心整理着她短短的头发：“别怕。我发誓，永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