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在黄岗口岸,一位香港的客车司机笑着说,
小子,你是读书人,知道着个地方在历史上的名字吗?
我摇头,东方之珠?
他说,叫“惶恐滩”,
“惶恐滩头说惶恐,伶仃洋里叹伶仃,
人生自古谁无死,”下句是什么?
我应声“留取丹心照汗青”。
他无比悲哀地说,深圳河就是香江的上游,加了盖子,就变成了地下污水沟了。
香港的繁荣不会永远的,缘分尽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很吃惊,说,你没有必要担心,深港两地经济互补,不可能取代香港。
他说,靠官卡制造的物流是人为干预市场,大陆经济起来,香港不作转型,寻找新的
发展机会,必然会没落。赚十几亿人差价的贸易方式是不正常的。
就象是,开货柜车的司机月入过三万,包一个二十岁的小妹才五千,你们工程师
才拿两千多,这种情况能持续下去吗?
我点头,沉默不语。
他望着对面的元朗,说,一国就该一种制度,平等是民主法治的前提,
分裂国家和专制独裁都是在开历史的倒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