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想笑,粮票的功能很多人说了很多,这个名人或人名list 可以很长。 每个人说一说自己的粮票历程也挺有意思。
俺小时候粮票制度尚未开始, 开始记事虽一用上了粮票,不过1960年前上海粮食不紧张, 大约是1960年下半年开始缺粮了, 那时已过十岁, 享受普通市民每月二十五斤的待遇,那可是半大小子吃垮老子的年龄啊!一家人粮食紧紧张张地度过了三年, 到了1963年进了中学, 记得初一31斤初二32斤初三33斤吧, 不过这段时候上海的经济形势好转了, 大致上不缺粮食了。到了上山下乡, 先是插队, 俺们队成年男人每年可分毛粮750-800斤, 知青因总会回家一阵, 够吃了。后来转点去了河南黄泛区农场, 每月45斤, 我就没吃完过, 再后上大学毕业到单位, 均不存在粮食够不够的问题。-转载者
从1955年8月25日国务院通过《市镇粮食定量供应凭证印制暂行办法》那一天粮票开始出现在中国,直到1993年4月1日按照国务院《关于加快粮食流通体制改革的通知》取消了粮票,实行粮油商品敞开供应。秦爷掐指算了算,粮票在中国的寿命只活了37年7个月零7天便英年早逝了。
取消粮票那天,不到12岁的女儿特别高兴,她说,爸,我再也不用去给姥爷开的饭馆粘粮票去了。那时候私人饭馆要去粮店购买粮食也必须持有粮票。而消费者提供的粮票都是斤斤两两的,粮店嫌麻烦。无奈只好分门别类粘贴在纸上一目了然。
女儿说,一个人死了开个追悼会,全中国的粮票死了理应下半旗致哀。相反,举国同贺,告别了计划经济时代,真没见一个人恋恋不舍。有什么可值得怀念的,吃不着鱼吃不着肉,吃不饱肚皮揭不开锅……
为什么有人为计划经济大唱赞歌,莫非他们就不食人间烟火,就没有领教过被粮票的生活。秦爷一一百度了这帮人的出生年代,都是蹉跎岁月艰苦生活。
金一南:1952年2月出生
张召忠:1952年5月出生
胡鞍钢:1953年4月出生
张维为:1957年12月出生
胡锡进:1960年4月出生
金灿荣:1962年12月出生
就这几块料,其中除了当过兵的金一南、张召忠和胡锡进,其他都是每月37斤定量左右。又有人问起司马南多少粮票,秦爷这辈子也忘不了,他和我太太同年同月同日生都是1956年6月22日。司马南曾经屯垦戍边黑龙江建设兵团,那地方归沈阳军区准军事化管理,到了七十年代中期吃饱肚子不发愁。
北京大兴有个大白楼,那里有个身居长工屋的王国福,文革中有个单弦《铁打的骨头 举红旗的人》唱他怎样积极交公粮反对阶级敌人的三自一包,后来得了癌症皮包骨头。秦爷近来不知怎么回事总去拿他和司马南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吃不够的司马南,吃不饱的王国福……
绝非危言耸听,粮食定量供应的时代,根本就不够吃,只有寅吃卯粮。那时北京是每月24日发粮票,25日可以提前用下月粮票购粮。所以一进入25号,粮店就会排起长长的队伍,那劲头跟抢似的。
毛泽东时代的粮食供应标准分南方北方两种。
南方以大米为主食的地区:
一、特殊重体力劳动者——四十五至五十五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五十斤;
二、重体力劳动者——三十五至四十四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四十斤。
三、轻体力劳动者——二十六至三十四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三十二斤;
四、机关、团体工作人员、公私营企业职员、店员和其他脑力劳动者——二十四至二十九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二十八斤;
五、大、中学生——二十六至三十三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三十二斤;
六、一般居民和十周岁以上儿童——二十二至二十六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二十五斤;七、六周岁以上不满十周岁的儿童——十六斤至二十一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二十斤;八、三周岁以上不满六周岁的儿童——十一斤至十五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十三斤;九、不满三周岁的儿童——五斤至十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七斤。
北方以杂粮、面粉为主食的地区:
一、特殊重体力劳动者——五十至六十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五十五斤;
二、重体力劳动者——四十至四十九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四十四斤;
三、轻体力劳动者——二十九至三十九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三十五斤;
四、机关、团体工作人员、公私营企业职员、店员和其他脑力劳动者——二十七至三十二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三十一斤;
五、大、中学生——二十九至三十六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三十五斤;
六、一般居民和十周岁以上儿童——二十四至二十八斤半,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二十七斤半;
七、六周岁以上不满十周岁的儿童——十八斤至二十三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二十二斤;
八、三周岁以上不满六周岁的儿童——十二斤至十七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十四斤;
九、不满三周岁的儿童——六斤至十一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八斤。
六十年代一般居民的粮食定量只有24斤,进入七十年代后长到了27斤。年近八旬的老祖秦吴氏对这长了的三斤粮食念叨了足有一年,可她从没说过感谢主席感谢党,她老说又能多换个鸡蛋多换个老玉米棒子了。
毛泽东时代不但粮食定量,连火柴、糖、鸡蛋、肉、食用碱、肥皂、卫生球等等都定量。虽然粮食不够吃,宁肯饿着也会用粮票、肥皂、火柴和破鞋破衣裳去换鸡蛋、黄豆等。于是出现了来往于城乡之间的一些”投机倒把者”,我三舅奶奶就是其中一个。她每次交易都是晚上,白天我给她问好了客户,然后他们去屋里交易,我在门口站岗。也不白忙活,我的犒赏就是两块水果糖。
那时的粮食定量多少跟职业有关,分体力劳动脑力劳动,分重工轻工。连唱京戏和地方戏的粮食定量都不一样。秦爷的一个街坊北京京剧团演员曾和张君秋拍过电影《望江亭》演书童的戴文海,每天早上我们几乎都去一个茅房。他告诉我:演话剧和地方戏秦腔豫剧吕剧河北梆子的粮食就少。唱京戏容易饿得慌,粮食就多。不信就去问马连良、张君秋。
袁隆平去世了,又勾沉起过去那些饿肚子的时候。以改革开放的名义,想想过去,想想过去那些粮票带来的淒淒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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