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奇2021-08-05 15:37:23

時隔8年再回北京,眼目所見的都與時俱進了:最顯著的便是那聞名於世的自行車海洋,已經讓位給新貴汽車王國;公交服務更是一日千里,站牌上長長一列線路番號顯示可以四通八達;買票變得十分「科技」,將儲值車卡往計價器前一晃即可;地鐵今非昔比,十數條線、兩元人民幣一票通;地上地下,所有車輛均設中英雙語自動報站及滾動字幕,遠比紐約市的巴士先進。

十幾年前客居東京,回國後有感而發,寫了篇稱讚日本銀行的文章。如今同樣景像已翻版在北京各家銀行:走進大廳即見問訊台或服務員,有問必答;一旁置放取號機,可自主操作;櫃員窗口上方不時閃動號碼,同時語音叫號;顧客與櫃員雖仍隔著厚厚的玻璃,但確實可以平起平坐了……若再給這改變加個生動的註腳,便是賓主間的戲劇性置換:小心陪笑臉的再也不是顧客了!

消費者揚眉吐氣了,但卻不讓人放心,因為「善待」後面藏著對錢財的阿諛。隨著各樣主義走下神位、淪落風塵,金錢趁虛而入、稱王稱霸,一切都要向錢看:人的價值要由錢袋大小、含金量多寡說了算!既如此,北京街頭的機動車當然可以囂張,無論轉左轉右,一律可以橫切行人路向,就算綠燈走在斑馬線上,也照樣要給車讓路。

「民不患寡患不均」,於是興起了新左派,認為弊端源於姓資,回歸毛澤東時代才是正途……這豈不是本末倒置?美國從二百多年前就姓資,為富不仁、無商不奸,至今未見普及,全賴立國者有信仰、懂真理,知道人不過是罪人,立下了最大限度制約人性惡的三權分立制度,否則各類專制暴君、各色有毒食品,豈不也比比皆是?

彌補制度、觀念、信仰的差距,人心遠比金錢更具推動力,只是在經濟高速發展面前,繁華的社會與富有的人們,還來不及從容地思想如何讓精神世界也與時俱進,所以才有了這樣的調侃:窮得甚麼也沒有,只剩下錢了……

北京街上的寵物狗隨處可見,也常在十字路口親見小狗歷險:主人兀自與朋友聊天,任憑它左衝右突地躲閃汽車。在紐約不牽狗要被罰,在加州把狗獨自放在車中要被罰,因為狗狗不是物件而是生命。據說北京當局也要求遛狗者牽著,但這規則被集體忽略了,卻也未見官糾。倒是與生命本身無涉的,管得立竿見影:一進北京,立刻無法瀏覽Facebook、YouTube之類網站;在首都機場使用WiFi,必先按公安部要求掃瞄護照……

想念的北京已成昨日,眼前的北京燈紅酒綠。何為今日中國的必然出路?既非姓社,也非姓資,而是信上帝。

2012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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