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纽约众多的华人家庭痛苦不已,原因便是这纽约市的民选市长白嘶嚎(白思豪)。白嘶嚎近期阴招迭出:一是要在曼哈顿华人聚居的唐人街修建大型监狱;二是要在海外最大的华人聚居地—纽约市皇后区的法拉盛兴建游民收容所;三是要取消亚裔学生占50%以上的纽约市三大特殊高中的SHSAT考试。白市长专捏软柿子,而且是突然出手,一连三套阴险的组合拳直打得华裔社区毫无还手之力。很多华裔内心的痛楚还远不止于此,因为纽约的华裔虽然投票率不高,但大凡投了票的,其中的绝大多数是投给了白嘶嚎。原因很简单,白嘶嚎是民主党。尽管白嘶嚎真正的草根基础是非裔、西裔和白左,华裔的选票并不具有决定性的作用。但选票投给谁仍然是一种情怀,如今自己钟爱的波斯猫现形为原本的白眼狼,华裔民众大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心境。其实,如今的悲催结局从投票之始已经是注定了的。贪蝇头小利而各行其是,做缩头乌龟而暗求坐享其成,偏听偏信而拜猴为佛,自作自受、屡试不爽,结果便是“未信此身长坎坷,细看造物实玄微”。
人类世界官方的显性文明一再显示出了提升的迹象,有好莱坞的绿茶婊症候群,也有CNN的东郭先生神经官能症群,然而民间实际的隐性文明基本没有大的变化。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始终是这个世界亘古不变的硬道理。这阿拉丁们昨天伦敦撞人,今天巴黎纵火,明天柏林乱砍,世界上的恐怖组织几乎百分之百信仰绿教。血淋淋的事实活生生摆在那里,即便如此,谁若是对这绿教有任何公开的微辞,立刻招致无数人的挞伐。倒是公开揶揄了亚裔、华裔,反而没什么人出来仗义执言。这便是伊斯兰极端分子几十年前赴后继恐怖袭击的结果,事实上已经给西方世界造成了潜意识深处无法抹去的恐惧,恐惧变相转化成一种无意识的迎合进而自保、自欺和自慰。亚裔不太具有暴力倾向,不怎么贩毒、抢劫、杀人、性侵,但亚裔在公共场合时常成为被调侃、戏弄和嘲讽的对象,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取笑了也没什么,最多抗议几声。但这些人却不怎么敢当面嘲笑非裔,因为一旦不慎,那泰森不计后果的黑拳就会袭来。蛮横、强势、反抗,在现实生活中始终是一种震慑。在这方面,客观地讲,华人是相对的弱势族群。
在现代的文明社会内部,并不可以处处凭耍拳脚、玩小命而笑傲江湖。民主国家其实为弱势族群提供了一个自我保护的武器,也可以称之为隐形的翅膀,这就是选票。手无缚鸡之力的台山籍华人的一票和浑身横肉的泰森的一票是等值的。可当我们无意中看了亚裔的投票率,却又十分的诧异。积极一点的如日裔、印度裔,投票率为62%,华裔仅有41%,连一半都不到。拳头不如别人硬,胆量又不如别人大,唯一制约政客、为自己争取权利的选票又不用,以至于政客完全可以将华裔忽略不计。弃剑尚犁,自废武功,这就叫“命苦不能怨政府”。
此前无意中看了几期大陆的综艺节目《妈妈咪呀》。本以为是个娱乐节目,结果是,幼子残障,老公家暴,公婆尖刻,小三逆袭。故事一个比一个悲催,剧情一个比一个苦逼。主妇气塞声断,评委煽情催泪,观众哽咽难鸣。这《妈妈咪呀》更像是“怨妇诉苦大会”,把普通人生活中极易遇到的正常考验故甚其词,把痛楚点无限放大。其实,每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必须意识到,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民族,在这个地球上所面临的考验基本是相同的。个体之所以有较好的结局,国家之所以发展到更高的阶段,正是因为个人和族群不惧挑战,勇于进取,敢于冒险,不怕牺牲,勤奋执着,意志坚韧的结果。是他们承得下苦难,冒得了风险,比得起胆魄、斗得起血性的结局。动不动就流泪,动不动就下跪,下意识地渲染悲情文化、弱者理念,是一种被压迫者的典型思维。无论个人还是族群,一切悲剧的根本性原因都在于自己。外因永远是次要的,顶多可算作一个借口。放弃投票,完全是自己的原因,也就怪不得政客的轻忽和慢待。
这也如同在现实生活中,人们似乎很喜欢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其实不过是自己对所遭遇和可能遭遇的事物的本能反应,以及由此而衍生出的结果而已,事实上是自己对自己人生轨迹的相当程度的自我选择、主动选择,但为了开脱自己潜意识中可能有的懊悔、自责、挫败感,为了自我安慰,美其名曰命运的安排。人在命运面前从来不是完全被动的,恰恰是个体自身的差异导致了其在同等大背景下的不同命运。是个人各自不同的思维模式导致不同的判断、不同的选择和取舍、不同的行为和不同的结果。投票给虐待自己的人,是完全自觉的主动选择,当然也是浑浑噩噩、自取其辱的选择。
每个族裔各有千秋。美国大公司CEO的平均年薪为1790万,NBA球员的平均年薪为4500万。NBA高达250个类似顶级CEO待遇的名额当然是留给非裔的,华裔只能望洋兴叹。并没有人为华裔在NBA搞什么平权法案。客观而言,华裔学生进入三大特殊高中的比例高于其他少数族裔,的确有某些应试训练反复强化的因素,但主要的、根本性的原因还是华裔学生的勤奋刻苦。白嘶嚎不能实事求是看待付出和收获的关系,从国家社稷长远利益的角度理性看待唯才是举的重要性,反而是巧言令色、迎合票仓、欺软怕硬、见风使舵,说明了白嘶嚎没有正义感、公道心。部分华裔投票支持白嘶嚎这样一个哗众取宠的政客,是判断力缺失的表现。对任何人而言,事业、情感、健康、家庭,个人的实现,生命的意义,族群的共荣,结局如何,首先要靠判断力。我们每每会碰到某些自以为是的华人同胞,呈现出一种愚昧的自信。这种愚昧与其受教育程度的高低关系不大,因为这是一种心灵的愚昧,愚昧同时自然衍生出一种武断和偏执。这种武断、偏执大多由于信息量的缺乏,少部分原因是因为当事人悟性和直觉的发育缺陷。伊斯兰是什么,犹太人究竟怎么回事,共和党、民主党执政理念的区别在哪里,哪些历史是真实的,哪些历史显而易见是被篡改的、杜撰的......他们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但也缺乏敏锐观察和独立思考的能力。因为信息量极度局限导致其不完全了解这个世界而又自以为个人的圈子和认知范围就是世界的全貌、真貌,故而常常做出自以为顺理成章、天经地义其实是主观臆断、南辕北辙的判断和举措。确切而言,是某种无知导致了这些判断和相应的行为。人作用于外部世界的能力,永远不会超越自己思维能力所及的范畴之外。思想,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人的灵魂。就部分华人同胞而言,确实需要思想启蒙光辉的沐浴。
和曾经的奥巴马一样,白嘶嚎在其第二任期,已经没有了寻求连任的心理负担,尽可以随心所欲,此时终于露出来他的本相,他真实的人生信条、治国理念和经事哲学。看到非裔、西裔学生在SHSAT考试面前“绿池落尽红蕖却“,“秋老钟山万木稀”,而华裔却“叶里深藏云外碧”,“占尽风情向小园“,白嘶嚎不去客观分析其原因,高屋建瓴,有的放矢,渐进改良,从长计议,反而是任凭太平天国思想宣泄发作,不分青红皂白,痛下狠手,削足适履,干脆取消考试,宁要非裔的张铁生,也不要华裔的司马光。“公卿有党捧宗泽,惟幄无人用岳飞”。如此独断专横、草率莽撞,到底是政治家还是败家子?
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当年针对查理十世说了一段话:“我们在历史中见过不少领导人,他的知识结构、文化水平、政治判断力和价值选择,会停留在青少年时期的某一阶段。然后不管他活多久,也不管世上发生多少变化,他都表现为某一时刻的僵尸。如果有某个机缘,让他登上大位,他一定会从他智力、知识发展过程中停止的那个时刻去寻找资源,构造他的政治理念、价值选择和治国方略。这种人的性格一般都执拗、偏执,并且愚蠢地自信,愚而自用,以为他捍卫了某种价值,能开辟国家发展的新方向。其实,他们往往穿着古代的戏装,却在现代舞台上表演,像坟墓中的幽灵突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人人都知道他是幽灵,他却以为自己是真神。但是,他选择的理念,推行的政策,无一不是发霉的旧货。”这段话放在白嘶嚎身上,其实再恰当不过。煽情催泪、自卖自夸,最后野狐升据、沐猴而冠,是民主政治在美国某些局部的真实体现。
古希腊雅典的民主制下曾出现过穷人对富人的暴政。俗民的热情和幻想,取代了冷静的法律和人类传承的智慧结晶。雅典民众在政治生活中的狂热使得他们丧失了理性,进而做出了许多草率的、不合理的政治决策。亚里斯多德目睹了它歇斯底里的癫狂,认为民主制走向极端就和暴君制没有什么区别,两者都是人治而非法治,民主制和暴君制的共同缺点是它们不可能产生出合格的人来执政。在民主制度下,每一个公民都参与政治,但大部分人并不具备同等的政治智慧。人民浮躁的情绪盲目地压制了理性讨论的空间,整个国家陷入了近乎疯狂的无政府主义状态。亚里士多德甚至意识到了民主制由优转劣的过程。制度的诞生本质上是为政权所处的地缘政治服务的,本身无好坏之分。换言之,现在有多好,在将来某天就会有多坏。长久不衰,无懈可击的制度,在目前的人类社会是不存在的。
纽约目前的情况在某些方面倒是与雅典有相似之处。年仅29岁的西裔女欧凯秀·柯提兹,此前从未担任过任何民选职位,反而在民主党初选中依靠西裔、非裔的草根选票一举击败了民主党的10届国会重量级元老。柯提兹所在的纽约州第14选区包括纽约市布朗克斯区和皇后区的一部分,也是亚非拉移民和墨黑绿的聚居地。她凭借取消移民和海关执法局等过激的左翼纲领获得了本选区选民的青睐。凭心而论,一个强力提议取消海关和移民执法局,希望国门洞开而自认为国家可以生生不息,自己可以置身事外、高枕无忧的人,脑子里长了什么馅的庆丰包子,明眼人自然是洞若观火。一个29岁大学刚毕业的人,对国家、民族、法制、兴邦能有多少前瞻?对人生、社会、责任、使命又有多少悟彻?枉论修身明己、多谋善断,灵活变通,见微知著!但正是这样的选民素质,使纽约的选举出现了和雅典民主制部分的相似之处:没有人再尊重权威,不管人和人之间有没有道德和心智的区别,每个人都持有同等的一票,每个人都为了自己,没有人再顾及他人的利益安危,任何人都可能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并做出重要的决定,所有以前的规范都不复存在,整个社会陷入一种互相扯皮、割据的无政府状态。“这种极端的自由一定造成党派斗争,并最终产生极权暴政”。可以预见,再过100年,随着西裔、非裔人口占压倒性多数,也会硬性规定大中小学校的管理层必须有一定比例的西裔、非裔人士,重现中国大陆文革时期“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闹剧。再过200年,自由派人士也一定会强力推动人兽婚姻的合法化。“不惜一切代价地追求过度的自由最后一定导致民主的崩溃。”这是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当年对后人的警示。
必须承认,比起独裁专制,美式民主自然显得更文明、更公正、更先进。但种种乱象也用事实证明,现有的美式民主显然还不是人类社会自我管理机制中的顶级范本和最高境界。时至今日,人们对这种美式民主,大多没有反感,更多是怀着一种浪漫的情怀,愿以善意的眼光去看待它对传统规范的慢慢改变,甚至会从不同的视角去解读民主的“善”、民主的“美”,民主的“贵”,哪怕客观上它确实带来了新的挑战,衍生出了新的弊端。究其原因,主要是当今世界上还有更差劲的独裁统治作陪衬。在这个世界上,对一切客观存在的定义都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有更好的存在着,好也不显得那么耀眼;有更烂的反衬着,差也不太被人诟病。世间任何的活动和存在,只要是以一种非极端的方式呈现出来,人类大多会卸去排斥的盔甲,代之以包容的心态面对。这和平年代的成事者也大多以深藏不露的亲和形象呈现,表面上的“没脾气”倒不等于他们“没算计”,更不等于他们得势时不会“横空出世”,搞得“周天寒彻”。白嘶嚎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白嘶嚎,这棵美利坚自由沃土上用民主的化肥催生而茁壮长出的鲜艳的红罂粟,丰富了我们的众生相脸谱,加深了我们对人性的解读,也使我们更理解了“政客”的含义。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似乎在生活中看到了许多,经历了许多,其实仅是表象而已。每个人的世界仅是这个真实世界中的一个局部。个人并没有客观上的主动权去了解这个局部之外的东西。即使在这个被限制了的局部空间里,我们还是每每重新看到世界另一个层面的景致、生命的多样性、人性的诡秘和阴暗。仿佛那巍峨的山峰背面不为人所知的丑陋的死亡谷,和黑洞里被冷冰冰的腐尸的气味稀释了的蓝色的幽光。慢慢过了一段时间,继续跋涉,黑暗缓缓消退,又渐渐遇到了光亮,照射着腐叶中那默默无言的大头蘑菇,在枯萎的茎叶上执拗地生长,在低调中显示着它的倔强,给每一颗死寂的心灵注入了希望的强针剂。冥冥导引的路上,是死寂的沼泽、隐蔽的陷阱、青葱的绿地,恬静的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