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詒和十六年前出的散文集《往事并不如烟》名動華夏,寫得太好了,雖然她不是作家,但她出生、成長在大戶人家,小時候受的教育很好,見識也多。後來章詒和的父親章伯鈞被打成右派,做女兒就得跟著落魄。文革中期(一九七0年),章詒和在四川被打成“現行反革命”,判了二十年。後來蹲了十年的監獄,把青春全蹲完。
青春完,生命還在繼續。章詒和寫的散文集《往事并不如烟》名動華夏,寫得太好。后來又寫了《伶人往事》,讀她“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文字,非常享受。章詒和專長是戲劇研究,她寫人、寫景,寫人物、寫衝突寫得非常好。文字有情,言簡意賅。時而溫潤暖人,當她寫到人性之善良処;時而犀利如劍,當她鄙視時代小人時。
她筆下的那些人物:史良,儲安平,張伯駒,康同壁母女,聶紺弩,羅隆基;馬連良,尚小雲,奚嘯伯,楊忠寳,葉盛藍,程硯秋。。。都是善良溫和的知識分子和靈魂美好的京劇名角。在她的筆下栩栩如生,但都被耄這個稱不上知識分子(高中文憑)的大王給騙了,給糟蹋了,在精神上百般凌辱,很多人都是英年非正常死亡。
耄和中國知識分子有什麽深仇大恨?大約因爲他早年在北大圖書館打過工(掙錢少得可憐)。當耄成爲中國大王后就卑鄙無恥,罄竹難書地讓很多中國的知名知識分子生不如死,把中國知識分子的那點追求真理的尊嚴蕩滌得乾乾净净。後來的繼承者鄧小平對中國知識分子進行收買,讓知識分子嘗到當官的甜頭,自宮兼自我墮落。以至到現在,中國常用字都認不全的豬頭肉包子元首呼風喚雨、輸出病毒、畫餅充飢,打造人類共同體。亂文化,混江山。
我讀章詒和印象最深、最感動的是她筆下的儲安平、聶紺弩、馬連良。一九五七年儲安平是民盟主辦的《光明日報》的縂編輯,章詒和的父親章伯鈞是社長。儲安平是美男子,上海光華大學畢業的。年富力强,想把《光明日報》打造成高級知識分子的講壇。
耄長得胖乎乎,一根鬍子也沒有,猛一看像閹人,瞅著慈祥,照官方講話,具有極大的欺騙性。是他親自號召民主人士給共產黨提意見,明説“言者無罪”。說共產黨堅決貫徹“百花齊放,百家爭鳴”。說得情真意切,説得超級好聽。説得知識分子都信了。
就在儲安平上任《光明日報》總編輯的這一天(一九五七年的愚人節),中共中央發表《關於整風運動的指示》。中國老知識分子哪裏知道“誘敵深入”,“關門打狗”,他們相應耄的號召:給執政黨提意見。一個半月后,耄急了,發表《事情已經起變化》。
儲安平因爲説了“黨天下”,黨軍隊,黨政府(説錯了嗎?)就被打成大右派,受盡屈辱,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耄黨執政中國的最大特徵就是反手是云覆手為雨。説一套做一套無惡不做。
中國知識分子被耄矇騙、玩弄、打壓、迫害,幾十年過後,以至於到現在,中國像《平原游擊隊》裏的打更老頭一樣高調:崛起了,國家也有錢了,而實際上中國卻和文明漸行漸遠。黨領導一切,鷄鴨貓狗兔,牛鬼蛇神人。
新中國的歷史值得好好玩味,不知道若干年過后還有沒有這份雅興。雷人過後緩過勁再雷人,滑稽完後明知滑稽再第二次滑稽。不是哪個大國都能做到。(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