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魁 第一章 柏条河边
司马将军歌:
身居玉帐临河魁,紫髯若戟冠崔嵬,
细柳开营揖天子,始知灞上为婴孩。
据说魁罡之人,是天上的星宿文奎星和武魁星转世,来到人间了愿,据说魁罡神是太上老君的坐下青牛,而牛在君子五常中属仁,魁罡最重仁义。
1942年, 在川西平原一个千年古县城崇宁县城外,挨着滔滔流水的柏条河水边的院落里,两个少年正在打斗,年纪大一些的少年,生的柳眉凤目,皮肤白皙,身材比例及其匀称灵活,虽然看着有些营养不良,但是一看就是练武的好材料或是读书的可受教的好学生,年纪轻的一个,脸和眼睛都是圆圆的,下巴有些地包天的憨厚模样,皮肤漆黑,脾气倔强,身体不能够抵抗对方,但是也是不服输的主。
他们都穿着打着补丁的布衣,腰间系着草绳,脚蹬草鞋,手里拿的都是竹棍,一招一式,你来我往的分毫没有避让的意思。他们的招式都是从附近的会武艺的老袍哥董老五哪里学来的。
他们比武的动静太大,吸引了附近的王家李家的人来凑热闹。人来的多了,年纪小的男孩要面子,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拿着竹棍不停的进攻,横批竖砍,饿虎扑食扫荡腿,都被年纪大的孩子轻松避开了,并且手里的竹棍还没有出手,大的男孩他不想伤了对方,但是又不能不迎战。
王家二姐喊了一嗓子“你们打什么嘛,饭都没吃的,还有力气打”。李家小幺说了句“杨老五又去宠歼,他把卖菜钱搞丢了,说是他哥弄的”。听罢此话,小的男孩面子挂不住了,手中竹棍,像浑天霹雳掌打下来,朝着已退让到草屋墙下的大男孩,大男孩没办法,一脚踩了一下墙面,一个蜻蜓点水就上了茅屋顶部,没想到茅屋顶部不够力度,踩破了屋顶,大男孩见不妙,顺腿一个鹞子翻身就跳到了院中。
众人不由得叫了声“好”
小男孩不服输得又要进攻,正在这时,孩子得母亲丁氏从地里干完农活疲惫的回家了,却看到一屋子人在看2个儿子打架,不由分说,气的拿起扫帚开始打两个没有饭吃还撑多了的孩子,边打还边对着围观的人说说“散啦,散了,没有收你们马戏钱,还不走”。
人们离开后,小男孩马上对着40多岁的憔悴老妈说“四哥今天把卖菜的钱弄丢了”
“怎么弄丢的?你们两大两个人”
大男孩赶忙解释说“卖完菜回屋的路上,走到北门城门外河边,有三条恶狗要咬弟弟,我打狗的时候,揣在怀里的钱掉到河里面,我们跳下河去追,也没有捞到”
听到这身影纤细单薄的丁氏,面目一下子变得可憎起来,厉声问“跳下河,你还带着弟弟跳下河?”
说完,丁氏一下子夺过小儿子手中的1米多长2指粗的竹棍,厉声冷冷的喊道“拿个凳子趴下”。
丁氏家规是犯错的孩子家法就是,趴在长条凳子上打屁股,屁股肉多,受伤容易恢复,乡下人,手脚不能受伤,还要干活,脑袋也不能打,打傻了咋办。
小儿子很积极的把堂屋里面长条凳拖出来,还幸灾乐祸的说“四哥妈让你趴下”。
大男孩脸一横,瞪了弟弟一眼,心里想着当初还不如让狗咬了他,不敢违抗母亲就顺从的趴在凳子上,但是受了委屈的他不再和母亲弟弟作任何目光交流,只是头埋在两个握紧的拳头里,咬着牙关,忍受老妈的棍棒上身。丁氏看着不求绕的孩子,本来想作作样子打两下,但是孩子受了棍打后,一声都不吭,像打在草垛上,这越发让她生气。
“柏条河你们也敢跳,每年淹死多少人,你水性好也罢了,你弟弟水性差,幸亏不是涨水的季节,当老大的犯错还不认错?”
大男孩还是要死呀不吭声,丁氏越打越生气,开始胡说“就是你扫把星,克死父母,克死兄弟”
“住手,你胡说什么?”
这时候一位健硕的白发银须的老人挑着一个卖针线的担子走进院子,他是杨家的爷爷,叫公孙杨,孩子们都以杨姓为名字,他快步走到大孙子杨仁玉跟前,扶起已被打破皮的出血孙子,丁氏看到老爷子的怒气,脸色变了,于是为了躲开公公训斥马上行了礼说“我去煮饭了”。
近80岁的公孙杨,慈祥的从怀里的揣的手帕里面拿出了3个棒棒糖,取出2个给了脸黑的杨老五,说“去给你弟弟杨老六拿一个过去”
杨老五非常开心,“倻,糖娃”这些孩子每天最很快乐了时光就是,爷爷每天出门用四川成都地区各个绣娘都喜欢的,有名的崇宁线走乡串户,用针头线脑换回家用的补贴,还有就是个几个孩子们打牙祭的零食。
杨老四接过棒棒糖,没有心思吃,低头摆弄沉思着刚才母亲的气话“克死父母,克死兄弟”,慢慢的他抬起了头,望着扶着自己背部的爷爷问道“刚才我妈说的是啥意思?”
“你妈就是说气话,她也不容易,在你前面几个儿子都病死了,她也是担心你们出事”
老爷子的话说得很有分寸和道理,杨老四不再吭声,但是他心里开始埋下了一个线头,把以前的母亲偏心的鸡毛蒜皮都一点点的缠绕起来,正沉思时,看懂他心思的爷爷公孙杨开口了,他掰开了杨仁玉的手说,“你看一个人有五个手指,长短不一,但是都是一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当老大的你要多担待,帮你妈妈”。
听完爷爷的宽慰,杨仁玉的态度才放松了些,他把棒棒糖放在嘴里慢慢的舔,这甜甜的滋味驱散了困苦艰难的气氛,他挽着爷爷的手,帮他把针线担子收到堂屋了放好,又去割猪草去了,他记住了爷爷的话“他是老大,要为父母多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