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外陨石(1)
敲门声轻轻响起，随后传来哥哥的喊叫：＂爱米，你的朋友们来了，请快点。＂
爱米推开房门，门口站着两个少年一个少女。那少女脸上天然一种笑容，眼神仿佛一汪春水，水色青青。左边那个少年一张国字脸大嘴巴，闲散地站在一旁，却自有一份帅气。右边那少年面容善良，给人很有教养的感觉。少女拉住爱米的手，声音甜美：＂今天阳光真好，我们去爬山。＂
爱米认识这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少女名叫卡拉，两个少年名唤戴维和菲力克思。四人一路说说笑笑，朝远处的玉华山走去。玉华山不高，但风景独特。山的下半部绿色葱葱，上半部却是一块扇形巨石，中间还有一个拱门。爱米记得哥哥曾经说，玉华山本来没有这块扇形巨石，是他把巨石搬来放在这里，让爱米每天可以去攀爬。攀爬巨石可不容易，得先走到山的背面，借助那里很陡的石梯和铁链，方才能攀爬上去。正常情况下，这玉华山一上一下的来回，得花四个小时。
＂这条路上的风景最漂亮，你说是不是，卡拉？＂菲力克思回头问，他和戴维走在前面。
＂我同意。这条路永远给我新奇感。菲力克思，我们今天能爬到拱门处看看吗？＂
＂只要你们，＂菲力克思的话没有说完，一声巨响，他们都被震得站不住。离他们几十米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长宽都有十来米的大坑。爱米飞奔过去，站在坑边观察。
＂这像是天外陨石砸出来的一个坑，我们今天有幸遇见。＂后面赶上来的戴维对爱米说道。
爱米想走下坑里，卡拉把她拉住：＂里面现在会很热，得等一会。＂坑底还在冒烟，但是那里并没有奇怪的石头。四人站在坑边议论良久，等坑底不再冒烟，爱米蹲下抓一把泥土，感觉没有啥温度，她于是慢慢走下坑去。坑底很窄，最多一平方米大小，爱米在那里蹦了几蹦后，大声喊道：＂没有啥特别！陨石也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另外三人突然嘻嘻哈哈跑下来，四个人在坑底挤成一堆，笑声满满。
从坑里爬上来，爱米拾起一块小石片，想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刻字记载此事。她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问朋友们，居然都不知道。她最后刻下一行字：＂今天，一块天外飞石掉落在我们面前。爱米记＂。刻完后她把石片往远处扔出去，跟在朋友们后面接着往山上走。
玉华山下有一个湖，湖面很宽，湖边有一大片白沙滩。从山上下来，四人来到白沙滩上，此时沙滩上有另外十几个青年男女正分成两队玩足球。球恰好落在戴维的脚下，他立即加入其中，带球冲向一方。菲力克思、卡拉和爱米也很快融入，兴奋地在沙滩上奔跑踢球。回到家中时，哥哥坐在桌旁问她：＂开心吗？＂虽然只是三个字，但是爱米却心里有一丝跳动，她隐隐约约感觉哥哥说话有点奇怪。
敲门声轻轻响起，随后传来哥哥的喊叫：＂爱米，你的朋友们来了，请快点。＂
爱米推开房门，门口站着两个少年一个少女。少女拉住爱米的手，声音甜美：＂今天阳光真好，我们去爬山。＂
经过一个大坑时，四人站在坑边说说笑笑几句，然后接着他们的既定路程。日子似乎又如一条直线，没有一丝起伏。
可是有一天，爱米留意到大坑旁边的大石头上的刻字：＂今天，一块天外飞石掉落在我们面前。爱米记＂。她满脸疑惑地问：＂卡拉，你说这真的是我写的吗？你们记得我写过这字吗？＂朋友们都摇头。爱米心存疑惑，那疑惑就像一层雾，她突然迷失其中。戴维催促她：＂我们走吧，这没有啥希奇，兴许还有人也叫爱米。＂
爱米慢腾腾地跟在朋友们后面，她有了心事，一种她从没有过的感觉。她决心回家后要询问哥哥，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从来不知道哥哥的名字。这可让她很惊讶，她忍不住问：＂你们谁知道我哥哥的名字？＂
卡拉、戴维和菲力克思一齐转身，他们的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爱米追问：＂你们这是啥意思？你们见过我哥哥没有？＂
卡拉终于回答：＂见过。＂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们都称他老板，＂卡拉的声音依如平常。
爱米感觉到很累，这种大脑无能为力的感觉，似乎比身体乏力更让她无助。卡拉走到她身边，抱抱她，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在一起很快乐，不是吗？明天的事明天再想。＂
＂不，我现在就想知道。＂爱米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当卡拉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时，她并没有拒绝。戴维和菲力克思等在那里，脸上挂着笑容，看见爱米走近，都各自前来给她拥抱。
回到家中，爱米的哥哥坐在桌旁问她：＂开心吗？＂爱米想起今天的问句，于是反问：＂你叫什么名字？＂她此时看见哥哥有些激动，竟然站起来，拉着她的手，也轻声反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所以问你。＂
＂我是你哥哥，哥哥就是我对你的名字。＂
爱米努力想搞清楚这句话是否合理，可是她脑中一片执白，无法思考。几分钟过后，她接受了哥哥的答复，亲热地给哥哥一个拥抱。哥哥在颤抖，她感觉到。
爱米第一次在夜间醒过来，很快又睡着了。
自此以后，每次经过那块大石头，爱米都会停下来，查看上面的字刻，她慢慢地开始有新的记忆。有一天，她在石头上刻下一竖，第二天又刻下一竖，然后就每天都刻上一竖。这样十八天后，她渐渐意识到，自己每天都在和朋友们重复几乎一模一样的行为。坐在玉华山的拱门下，她问卡拉：＂你知道昨天和今天的区别吗？＂
＂知道啊。＂
＂那么我们昨天做了些什么？＂
卡拉不记得，戴维不记得，菲力克思也不记得。
＂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这很重要吗？＂戴维反问。
爱米不能说服朋友们，她闭上嘴，下定决心要搞清楚。回到街上后，爱米没有像昨天一样与朋友们告别然后直接回家，她要求陪卡拉走走，去看看卡拉的家。卡拉一下子显得不知所措，但是没有拒绝。卡拉带着爱米走了一大圈后来到一栋宽大的建筑面前，她们一起走进去，正对的是一间空旷的大厅，里面有许多床。卡拉站在那里，犹豫着，不知道该做什么。＂你不要管我，你自己做你该做的。＂爱米说完后一床一床的检查，因为她看见许多床上躺得有人。很快她找到戴维和菲力克思，他们都躺在床上休息，似乎睡着了。爱米迷惑不解，她回头想问卡拉，却看见卡拉正坐在一张床上，然后倒下就入睡。爱米更加迷惑，她无法猜想这一切是为什么，她感到好累，也找到一张床，躺了上去。
爱米醒过来的时候，她在自己家里的床上，哥哥坐在床边，满目慈祥和关怀。她感觉头晕，但是她记得自己本来是睡在卡拉身边的床上。
＂哥哥，我怎么回到家里的？＂
＂我抱你回来的。＂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不敢冒险。＂
＂我不懂这有什么危险。＂
＂可是我很害怕。万一你中途醒来出现意外，我害怕不能把你完全复原。你都是一觉睡到天明的。＂
＂我曾经半夜醒过，不止一次呢。＂爱米看着哥哥关怀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丝热浪。
＂我知道，那是你自然醒的，那应该安全，但是我也曾为之提心吊胆。＂
＂你到底害怕什么？＂爱米感到哥哥很奇怪。
＂你先吃一点早餐，可以吗？早餐过后我与你慢慢聊。＂哥哥的声音充满温暖和希望。
＂哥哥，我好饿，昨天晚上我没有吃晚餐呢，我的朋友们也没有。他们不吃晚餐的吗？＂
＂他们与你有点不一样，他们可以不吃晚餐。起来吧，早餐已经准备好。＂
爱米伸出手，想让哥哥拉她起来。哥哥微微发抖着拉起她的手，不自觉放到唇边，但是竟然没吻下去。
早餐过后，爱米问：＂我朋友们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来叫我吗？＂看见哥哥点头后，她又问：＂那么，为什么他们今天没有来？＂
＂我请他们今天不要来打搅，因为今天我想陪你去爬山。我能陪你去爬山吗？＂
＂可以的。＂
＂我们正好能在路上说会话，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哥哥显得非常兴奋。
早餐过后，爱米似乎已经忘记该问什么。兄妹俩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走在上山的路上。走到大坑处时，爱米要哥哥与她一起走到坑底。在坑底站了一会儿，兄妹俩一起走上来。此时爱米看见刻字的石头，她于是问道：＂为什么我每天都要来爬山？＂
＂这能锻炼你的身体，你一向喜欢户外运动的。＂
＂为什么我的朋友们都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
哥哥笑了：＂他们记性不好。＂
＂可是我以前也不能记得，这是为什么？＂
＂爱米，你曾经生病，丢失了许多记忆。哥哥很高兴，你在慢慢恢复记忆，这是件好事。你能告诉我，你现在还记得什么吗？＂
＂我记得你是我的哥哥，我们居住的地方，卡拉，戴维，菲力克思。还有一些你以前告诉我的事。＂
＂我以前都告诉你啥？＂
＂你说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这里，这座山名叫玉华山，是你建的。看，那块大石头，是你搬来的。＂
＂你记得我们从哪里来的吗？＂
＂不记得。哥哥，请你告诉我。＂
＂这个大坑是一块陨石砸出来的，陨石来自天外，我们也来自天外。＂爱米看见哥哥眼里的光闪了几闪，听见哥哥的声音：＂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也许会让你恢复更多记忆。＂兄妹俩加快脚步，翻过玉华山，来到玉华山另一面的山底。爱米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她看见哥哥在一岩壁处按上手掌，岩壁慢慢打开，里面是一个大厅，在大厅的中央停着两个庞然大物。她没有恐惧，反而有一种兴奋感，不用哥哥邀请，径直抢先走进去。
＂我们就是乘坐这艘太空飞船来到这里的，＂哥哥跟进来后指着较小的那艘飞船说道。
爱米没有说话，绕着飞船走一圈，她突然感觉胸口疼痛，连忙靠着飞船。哥哥一见，似乎吓得脸色大变，立即扶住她。＂我没事，就疼了几下，＂爱米很快恢复正常。她正想走进飞船时，哥哥拦住她：＂爱米，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我再带你来，好吗？你需要休息。＂
爱米不肯，就想进去看看，但是哥哥就不放她进去。她这时心中突然有个念头：哥哥一向对我百依百顺，今天怎么回事？她这样想后，就不自觉地说出来。哥哥脸色一变，竟自让了开去。爱米看见哥哥让开，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开心地跳上飞船门的梯子。爱米在飞船里走来走去，左看右看，但是飞船里面并有任何让她好奇的东西。她走出飞船后问：＂既然是飞船，它还能飞吗？＂
爱米的哥哥站在飞船的门口看着爱米走来走去，他内心里思绪翻滚。他一直耐心地等着，这么长久的等待，好多天已荒，好多地已枯，但是他的决心从没有一丝波动。刚才爱米有些撒娇的话，比蜜还甜。他没有给爱米这样的记忆，一定是发自她内心或来源于她以前的记忆，他用尽力气方才把爆炸般的激动平复下去。另一方面，他等得太久，已经习惯和爱米现在的这种生活。刚才爱米的突然胸口疼痛，让他犹豫是否应该接着帮助爱米恢复记忆。说到底，只要她活着，和他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比整个宇宙的产生和毁灭都重要，他无论如何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她。听见爱米的问话，他不想撒谎，但是他又不得不撒谎，他不敢冒风险让爱米现在坐飞船。他说话一下子变得结结巴巴，脸很红：＂现，在，不，能，飞。＂
爱米没有计较，又要去看另一艘飞船，显然哥哥无法阻拦她。这一艘飞船要大许多，当她问这艘是否能飞时，哥哥的声音稍稍恢复正常：＂我还在建造，等完工后带你在太空里飞，好不？＂
晚上爱米很兴奋，坐在床上读书，不想睡觉。哥哥敲门后走进她的房间，递给她一杯水，坐在旁边与她说话。喝完水后，哥哥的声音就像催眠曲一样，她很快进入梦乡。
日子依然，爱米又开始与朋友们去爬山、踢球，只是每天回到家后，她一定要和哥哥说话好久。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她肯定。
有一天，爱米和朋友们分别后突生一个念头，于是自己翻过玉华山，来到哥哥打开隐密大厅的地方。她把手按上石壁，门打开，她又先登上较小的那艘飞船，在里面走来走去。过一会她又登上大飞船，这次她留意到一个门，她走近门时，门自动打开，她进去，里面靠墙处固定有一个透明的箱子，箱子里睡着一个人，爱米大吃一惊，因为那人居然和她一模一样。
爱米吃这一惊，浑身僵住，动弹不得，大脑像久旱干涸的土地，突然有许多的细水流从地下冒出。水流很快停止，爱米感觉脑袋疼痛不已，她冲下飞船，一头撞进哥哥的怀里，失去知觉。
爱米醒过来时，她躺在床上，哥哥守护在床边。
＂好些没有？＂哥哥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嗯。那是谁？＂
＂那是你生病前的样子。只是一个立体图像，不是真的。我怕不能记清楚你病前的样子，专门做了这个立体图像留在那里。＂哥哥解释，他眼里似乎有泪光。
＂哥哥，我好像记起来一些事，但是又没有记住任何事。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你不要故意去想。记不起来也挺好的，我们兄妹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生死相依，挺好的。＂
＂生死相依，＂爱米重复了一遍，立即伸出双手。哥哥见状，也伸出双手抱住她，听见她的问句：＂没有哥哥，谁来照顾我呢？＂
＂哥哥会永远陪着你。＂
＂我现在还病吗？＂
＂没有，你的病已经好了。＂
＂那我不想每天都做同样的事，＂爱米撒娇。
＂好的，请告诉我，你想做啥？＂
＂我想和我的朋友们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我希望他们有好记性，也能陪我晚餐。＂
＂许你如愿，＂哥哥的手轻抚她的长发：＂哥哥有个条件：你不要开车，让菲力克思或者戴维开车。＂
敲门声轻轻响起，随后传来哥哥的喊叫：＂爱米，你的朋友们来了，请快点。＂
爱米推开房门，门口站着戴维和卡拉，几米外停着一辆汽车，菲力克思坐在驾驶位置上。卡拉伸出手，声音甜美：＂爱米，今天阳光真好，我们要去远方看看。＂
爱米坐进汽车，汽车不快不慢地移动。离开得有段距离后，她想起没有给哥哥说再见，回头一看，只见哥哥站在门口，像尊雕像。
菲力克思加快汽车速度，风景从身边掠过，不断变换，两个少女站在后排兴奋地挥手，大声嚷嚷。汽车往前奔跑一个小时后，来到一大片草原，草原上鲜花盛开，有蜻蜓和蝴蝶，也听见鸟声。菲力克思把汽车停下，回头说：＂我们去玩玩。＂
卡拉喜欢蝴蝶，不停地追逐一只又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菲力克思和戴维各自拿起一把猎枪，寻找动物。爱米本来跟在卡拉后面，但是当她看见一只绿色蜻蜓后，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她盯着那只蜻蜓看，它在离她不远的草坪上空飞来飞去。这只蜻蜓的尾部挺长，像针一样，靠近翅膀那端的针头是明亮的天蓝色。爱米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幻觉，似乎她站在一个小山坡上。此时另一只绿色蜻蜓从附近上空飞过，它猛地往上飞，直追那只绿色蜻蜓而去。两只蜻蜓在空中一阵纠缠后，它又回到它原先的领地，继续它不知疲倦的巡航。
＂爱米，我们一起来做野餐。＂卡拉的声音就在她旁边，但是爱米仍然盯着那只绿色蜻蜓，眼光随着它的飞行路线移动。卡拉好奇她的行为，也站着看。
＂爱米，你在看那只绿蜻蜓？＂
＂嗯。＂
又一只绿色蜻蜓从附近上空飞过，它又猛地往上飞，直追而去。＂它在寻找配偶，寻找爱情，＂爱米说道，她没有回头，她感觉自己认识这只绿蜻蜓。
卡拉把手搭在她肩上：＂菲力克思和戴维打中了一只鹿，他们正在清理，他们说我们就在这里做野餐。＂
爱米跟在卡拉后面走向菲力克思和戴维，不住回头看那只绿蜻蜓。它还在那里，她很欣慰。等她看见已经被清理好的鹿，她突然很严厉地说：＂谁也不许伤害绿蜻蜓！＂
朋友们都诧异她的话，都看着她。他们似乎不愿意惹她不高兴，纷纷表示决不会伤害绿蜻蜓。
当第二天早上卡拉敲开门后，没等她说话，爱米抢先问：＂卡拉，你记得我们昨天去哪里了吗？＂
"当然记得。你还恶狠狠地说不许伤害绿蜻蜓！＂
＂今天我们要去哪里呢？＂爱米边走边问。
菲力克思大声回答：＂老板同意我们去更远的地方。＂
爱米转过身，看见哥哥站在门口，她跑回去，给哥哥一个拥抱：＂哥哥去准备大飞船，不要担心我们。＂
刚开车上路不久，爱米和卡拉发现后面还有几辆汽车。她们大声嚷嚷，菲力克思把车停下来，后面的车也停下来。戴维下车去问怎么回事，回来后说，老板想让爱米开心一些，请其他朋友们也一起去玩，这样一来就共有六辆车。前面路宽平坦，爱米提议比谁开得快。六辆车并驾齐驱，欢叫声不断。菲力克思开得不够快，他们的汽车渐渐落后，让爱米和卡拉都着急，他们都希望汽车开快一些。菲力克思解释，老板有限制他开车的速度，他已经开到他被允许的极限速度，但是戴维可以开快些。爱米于是请求换戴维来开车，戴维开车后，汽车跑得飞快，又渐渐赶上其它车辆。爱米和卡拉不断给戴维加油，戴维受到鼓励，终于又超过其它所有车辆。这一天所有朋友们都玩得特别开心，黄昏时回到湖边，都不想回家休息，又在湖边玩，还有人跳进湖里游泳。爱米和卡拉也跳进湖里玩水，一直玩到天黑，方才各自回家。站在分别的路口，爱米对几个朋友们很不舍，邀请他们去她家晚餐。三个朋友都有点犹豫，但又无法拒绝她的盛情，最后都来到她家里。
哥哥对她朋友们的到来并不惊讶，相反，哥哥已经为所有人准备好晚餐，这让爱米很欣慰。晚餐后爱米和朋友们接着聊天说话，戴维教大家一个扑克游戏，四个人玩得很尽兴。朋友们离去前，哥哥特意一个一个地感谢他们，叮嘱他们明天早上又准时来接爱米。
夜深时爱米被哥哥叫醒，哥哥的样子很紧张，爱米从来没有看见哥哥这样，哥哥一向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样子，但今天不同。哥哥背着一个包，搂着她的双肩：＂爱米，你听哥哥说，不懂没有关系，记住就好。有天外飞行物进入我们的行星系，目标就是我们这里。我们这颗恒星在宇宙的边缘，这颗行星哥哥命名之文曲星，适宜有机生命的存在，来到这里之前哥哥带着你也在其它星球上停留补给，也找到过其它适宜有机生命的星球，但是我们都没有长期居住下。很遗憾，即使这里也被发现，关键是我们不知道来者何意。我们现在必须赶紧去到大飞船里，做好准备。＂
爱米半梦半醒，跟在哥哥后面。原来一间房里有一个地下隧道，能直接通往停留飞船的大厅。爱米走进地道后清醒过来，想起朋友们，拉住哥哥喊叫：＂那我的朋友们呢？我不能丢下卡拉不管！＂
哥哥抓住她的手：＂不用管他们，我能再把他们给你创造出来。＂
＂不，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要去通知他们！＂
爱米说完甩开哥哥的手，回头就跑，速度很快。哥哥大惊，在楼梯口追上她，抱住她恳求：＂他们都是哥哥创造出来专门陪你的，等安全后哥哥再给你就是。＂
爱米回头看着哥哥，眼睛闪光：＂你好多事瞒着我！我到底是谁？哥哥你是谁？这些我都可以不管，但我一定要我的朋友们。哥哥你爱我，我也爱哥哥，爱我那你就帮我，带着我的朋友们一起走！他们既然是你创造的，哥哥你就得负责任，我也得负责任。＂她的脸色平静，有一种坚毅之感。哥哥看见这神色，知道她心意已决，就放开手。两人爬上楼梯，哥哥从包里取出一张卡片，在上面点来点去，最后说道：＂我已经通知他们到我们家来。＂
他话音刚落，卡片上一种警报声响起，旋即在空中显示一个三维立体图像。在这个图像里，小小的文曲星被一层厚厚的气雾包裹，在气雾里，一群飞行器正快速俯冲，朝文曲星的各个方向奔去。
＂来不及了，他们到得好快！爱米你到地下去，我来应付天外来客！＂哥哥大叫。
＂不，＂爱米回答。
＂爱米！＂哥哥很不高兴。
爱米打开房门，走到外面张望，不一会外面远处有汽车灯光闪烁，她的朋友们已经开车接近。她又蹦又跳地挥手大喊：＂我们在这里。＂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盘形飞行物，其四周边缘零星闪着红光，但中间腹部却有耀眼的白光照亮地面。地面上，她的朋友们刚刚把车停下，都被飞行物惊呆，汽车被白光笼罩。＂啊！＂爱米大叫一声，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