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外陨石(2)
王妃醒过来，她躺在床上，一个陌生男人拉着她的手，眼里布满血丝，看见她苏醒过来，立即松一口气，说话温暖：＂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
她有些惊讶，看着对方的脸。这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但是那笑容却很慈祥，就像阿兹列的笑容一样慈祥，甚至比阿兹列更慈祥，慈祥得仿佛有无比悠久的年代。
＂你是谁？＂她问道。
＂我是哥哥，怎么就忘了？＂
王妃脑海中各种情节翻滚。在她的生命里，只有方若天曾被她称作小哥哥，特帝一直像兄长样依顺她。她定睛仔细看这张脸，毫无印象。她暗自想，这人说他是我哥哥，必然对我客气照顾，正好就此套他的话。心中有了计较，便又问：＂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那人脸上露出着急担心之色，解释道：＂你看见外星飞船发出的白光，便晕了过去。＂
王妃脑海里电光一闪，她似乎记得有这镜头，那是在东乡镇和T７镇时的故事，但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她这样想时，曾经生命中的最后一刻猛然出现。那时的她，天崩地裂般的痛苦和绝望，文静的死，兰博的死，无论自己如何做，都是罪人，或者对不起思露星人，或是对不起地球人，最后是自己亲手把地球人毁灭。她仿佛又回到那时那刻，那痛苦绝望之感又再次排山倒海般袭来。她突然把手从对方手里收回，在床上一撑，就站了起来，浑身一团炼狱之火烧得正旺，她的身体开始发光。
那人被吓得六神无主，其绝望之色犹如恒星被黑洞撕裂般扭曲。他的身体突然破碎成无数的细小颗粒，细小得肉眼并不能看见，肉眼看他时他一下子消失。那堆颗粒一齐扑上王妃。王妃倒下，了然没有生息。须臾那一堆颗粒重新组装成人，在人类肉眼里他就是突然出现。只见他急急地把王妃推进一个疗养箱中，在那里调节各种参数。良久，他观察到生命特征后，长舒一口气，瘫倒在疗养箱旁边。
＂卡拉敲门，＂自动装置通知他。他吩咐：＂让他们别来打搅我。＂
传来卡拉的声音：＂老板，思露星人的族长想见你，还有他们的两名医生。＂
他站起来走出去，把门关上，然后再走出两道门，门外站着卡拉，她的声音像远处飘来一样：＂老板，爱米好些没有？＂
在洛磺的心里，思露星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世代相传的名字。这个名字如此重要，重要到他们被称为思露星人。和所有其他人一样，洛磺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思露星，他的祖先的祖先们也没有看见过。他们已经在宇宙里流亡了数不清的年头，从一个星球逃到另一个星球。在他的知识里，他们这一族思露星人是纯正的思露星人，仍然坚守自然规律，生则生，死则死，而这也是他们被迫不断流亡的根本原因。
他们这一族现在有两百万人，已经在几十艘太空飞船里沉睡、苏醒、沉睡几百年，在八十八天前再次被苏醒，被智慧机通知附近有一个行星系，里面有一颗行星适应有机生命的存在。智慧机同时讲解道，这个行星系处在已知宇宙的边缘一角，藏在一个超级黑洞后面，难以被远距离发现，是理想的居住地。所有的人都很兴奋，船队飞向这颗行星，同时大家都在猜想，行星上是否有生命存在，特别是高级生命。进入行星系后，船队先减速，然后立即向这颗行星发射信号，但是没有接收到任何回复。族长相信星球上没有高级生命存在，命令加速奔向这颗行星。可是在接近星球后，智慧机通知族长，这个星球上一定有高智慧人类生命，其智慧高于他们，因为它探测到一种粒子，一种宇宙里已经不存在的粒子，这种粒子的特征被科学家的想象力描述过，但是没有被证实过。这种粒子成对出现，无论多远，它们之间的反应都是同时的，科学家曾怀疑这样的粒子是宇宙产生时的基本粒子，称之为原极粒子。以这种粒子为底做通讯技术，是实体人类能到达的极限，可以与灵魂修炼者的灵魂粒子相提并论。在这颗行星的四周，居然存在一个这样的粒子网！毫无疑问，这个未知星球上的智慧生命已经获得实体有机生命里最高级的通讯技术，暗示其智慧之高。族长立即要求所有人都小心谨慎，必须对这里的生命充满尊敬。几十艘飞船四散分开，降低速度从各个方向进入大气层，很快发现移动物体。接近后观察，他们是高级实体生命。洛磺是族长的助手，他被派去接触这些生命个体。令他惊讶不已的是，这些生命个体能够说思露星语言！
洛磺开始以为他们是另一族思露星人，但这些人对天空中的庞然大物有些害怕，对洛磺的到来也很惊讶，他知道他们不是。洛磺礼貌地询问星球的名字，被告知这是文曲星。洛磺解释：我们从很遥远的星球来到这里，希望能在这里安定下来，和你们共同在文曲星球上生活。在与这些生命个体的对话中洛磺发现，他们有基本的科学知识，但他们的思维却极其简单。这时洛磺得到族长通知，已经发现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命都集中在这一大片地区上，暗示这颗星球上的其它生命是由这些智慧个体播种繁殖而来。洛磺邀请这些生命个体去到飞船参观，他们都面露犹豫之色，但其中一个名叫菲力克思的稍后说老板不会介意的，自己已经问过老板，老板同意他们去参观飞船，于是大家便开开心心地随同洛磺登上飞船。
这颗星球上生活得有部分同等人类的消息一下子让船队里所有的人都很兴奋，族长亲自接待这十八个原住的文曲星人。
现在思露星人已经在文曲星上居住了十七天，已经清楚这个星球的环境和生命状况，这个文曲星的自转周期与古老记载里思露星的自转周期很接近。族长一直想拜见文曲星人口中的＂老板＂，提了两次都没有得到同意。思露星人现在很明白，这个老板是文曲星人的创造者，也是文曲星所有生命的创造者。洛磺和文曲星人聊天后了解到，老板有一个妹妹，是老板的掌上明珠，正在大病中。他向族长汇报后，族长理解到老板闭门不出的原因，同时也很纳闷：老板既然是生命创造者，他必定精通生命的结构与功能，居然有什么疾病能让他束手无策，何况他还精通原极粒子技术！在文曲星上居住十七天后，族长带着洛磺和两个思露星人里最享声誉的医生再次来到老板的门前，特意请老板妹妹的好朋友卡拉通知老板。
特帝站在门口，看见不远处的四个思露星人。他对思露星人有不可磨灭的讨厌，是他们把王妃逼死，在王妃和他拼命帮助他们打败地球叛军后。而现在，又是思露星人，在关键时刻再一次导致王妃的可能死亡。一亿年啊，他等了一亿年，终于获得知识和能力，终于复活了王妃。如果让他在宇宙和王妃之间选择，他宁可让宇宙毁灭，让宇宙里的所有星球和生命灭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王妃。他恨不能赶走这里所有的思露星人，但是他知道，思露星人科技发达，既然他们能够来到这里，自己没有能力打败他们，尤其现在当王妃还需要精心保护时。既然卡拉说他们的医生也来了，就请他们的医生也来看看，兴许能帮上忙。
族长远远看见卡拉的老板竟然是一个年轻人，心中猜测他可能不是文曲星生命的创造者，更可能是创造者留下来的人类领导。他急步走近，边走边大声说道：＂谢谢你容许我们在文曲星上居住，我的名字叫纳尔迅，是这族思露星人的族长。＂
＂我的名字叫特帝。＂
卡拉悄悄地重复一遍＂特帝＂两字，她终于知道老板的名字。
两个人握手后，纳尔迅把洛磺和两个医生介绍给特帝。特帝吩咐卡拉：＂卡拉，麻烦你准备些茶水，招待客人。＂
＂特帝先生，听说你的妹妹病重，我们深表不安。达拉斯和香格拉是我们族最有经验的医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他们希望能为你妹妹诊断病情。＂
一阵闲谈过后，达拉斯和香格拉跟着特帝来到内间，两人站在疗养箱前，看见王妃的面容都很吃惊，不停地变换角度端详她。特帝以为这两个人知道王妃是他们的创造者的选择，是故吃惊，他没有说什么。两人瞧了会，冷静下来，开始拿出包里的诊断仪器，把其探头贴上昏迷中的美女的头胸和脚上，听诊一会后对特帝说，她的身体状况良好，但是大脑细胞的活动很不稳定，如果能把她移动到飞船的医院里，他们就能有更好的判断。
特帝并不愿意移动王妃到思露星人的飞船上，他谢过达拉斯和香格拉后，带着他们回到客厅，那里，卡拉正和洛磺聊得有生有色，纳尔迅安静地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族长先生，你可能有很多疑问，就像我有很多疑问一样。我们以后可以慢慢交谈，现在我没有心思处理其它的事。这个星球上，你们想住哪里都可以。我相信你们带得有你们的生命种子，你们尽可以在这个星球上繁衍。我妹妹可能对你们的思露星感兴趣，但是那得等她恢复好再说。＂
＂请问她的称谓？＂
＂爱米，＂卡拉在一旁帮特帝回答。
＂不，她的名字不是爱米，她的真名是王妃，也许你们思露星人的档案里还能找出有关她的故事。＂特帝的话让卡拉吃惊不已，她手上的杯子掉落，但并没有掉落地上，正在特帝的左手上。
纳尔迅还想说什么，看见达拉斯和香格拉都在使眼色，也就没有再说。在回去的路上，香格拉说：＂特帝的妹妹长得与传说中的女王一模一样！女王不辞而别，难道？＂
时间过去太久，这些人早就不知道佳佳女王曾经承认自己不是有机人体，只有达拉斯有些疑惑地说：＂她显然是个地球人，女王也是地球人吗？我们这族里已经没有地球人了。＂
＂特帝说，思露星人的档案里还能找出有关她的故事，她不是女王又会是谁？我倒希望她是女王！据说女王英勇无敌，也是永生的，连阿普东都留下话来：若女王还在，人类不会遭此大劫！＂纳尔迅感叹。他接着问：＂她是不是女王的后人？＂
香格拉回答：＂给我点时间，我来查查。＂
第二天香格拉开着一辆硕大的汽车又来到特帝的房前，他敲门，却没人应答。他很耐心，就坐在门口等。直到晚上门也没开，他就回到汽车上，在汽车里睡了一夜，早上又来敲门，连续三天如此。特帝见他如此，也就把门打开，他却并不进房，站在门口说：＂特帝先生，我把我的移动诊所搬来了，敢请把你妹妹移到车里，我再仔细为她诊断一次？＂
特帝婉拒：＂她在保生箱里，哪里敢移动出来？＂
＂那如果你不反对，我把诊所里的所有仪器都拆下来搬进去？我带有工人，他们很快就能做完。＂
特帝想想也无妨，就点头同意。香格拉一个手势，汽车后面出现几个人，他们动作极其麻利，拆装搬运都是高高手。特帝何许人，一看便知这些是智慧机器人，便也问道：＂你们思露星人，怎么使用起智慧机器人了？＂
＂就我记忆所知我们一直都在使用。这些智慧机器人可是我们的救命之星啊。＂
特帝不解：＂你们的创造者不是有规定？＂
香格拉虽然历史知识极其丰富，但是哪里知道什么思露星人类创造者？他请教特帝：＂特帝先生，你是说人类创造者，还是特指思露星人类的创造者？＂
特帝不再说话，他明晓这群思露星人根本就不记得思露星最初的历史，他也懒得再问。香格拉的那些仪器很快就在王妃的房里重新安装好，香格拉重新给王妃检查身体，对她的大脑检查了好多遍，反复再反复，使用各种仪器，直到深夜。检查完毕，他问：＂特帝先生，你妹妹是自杀的？＂
特帝脸色大变，抓住他的手问：＂你知道了什么？＂
＂我正巧有这方面的知识与技术。所有的对她大脑的深度扫描都显示正常，直到我使用折叠空间来观察，才发现一个特征，这个特征表明，她的最近一次死亡，如果我们称之为死亡，是因为她最初的死因是自杀。＂
特帝立即对香格拉弓身施礼，请教他是否有良法救治。香格拉回礼道：＂我得知道她是如何自杀的，方才能够判断。＂
特帝救王妃心切，便请香格拉入座，他准备酒茶，然后把一亿年前的故事简单说了一下，从未来海洋的实验说起，说到王妃之死。这一场史前故事把香格拉听得热血沸腾，不住唏虚感叹。听完故事，他对特帝佩服至极：谁能等一亿年？这宇宙之中，除特帝之外，绝无二人。
香格拉问：＂特帝先生，我有一个疑问，那时地球人对思露人的仇恨从哪里来的？＂
特帝只好又说：＂那是一段最神奇的故事，也是我和她故事的开始。思露星人发现地球后，到地球去收割地球人，其时地球人的本领差得太远，眼看就要被毁灭，是王妃的神迹和生命，最后在思露星决议院不可思议地当场证明她是创造者阿兹列的选择，终于让思露星人放弃了对地球人的收割。＂
＂啊，还有这样的事！看来因果轮回，现在轮到我们被收割。她那时就死过一次？＂
＂是的，是你们的创造者把她救回来。香格拉医生，这都是更早的事了，与现在的形势无关，以后再说吧。＂
香格拉点头同意。特帝又开始介绍王妃这次休克前后的情景，特别强调她的几次死亡都因由思露星人。香格拉这下懂得特帝为什么对他们很冷淡，他立即表示，他很敬佩特帝，愿意尽他所学提供帮助。特帝并不问之后思露星上发生的事，只是看着香格拉。香格拉心里明白，特帝只关心王妃的生死。他也理解特帝：特帝就其所有能力和时间，只为一件事：复活王妃，他自然不关心其它事。
香格拉介绍：＂有许多人几乎死亡却又复活，我年轻时对这种现象曾做过不少调查，翻阅大量资料。我的调查发现，从来没有一个自杀的人能够复活。我有幸在行医生涯中亲自接触到一些死去又活来的人，听他们讲他们的故事。这些故事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刚刚复活回来后，脑海里一定会重现他们死前的场景。我悄悄做过几个实验，＂说到这里，香格拉停顿一会，眼中似有难过之色。特帝盯着他，没有做声。
＂我用死去的几个人做过实验，我发现人刚死时，大脑细胞的网络状态在短时间内仍然保持完整，一些记忆可以追溯，这为我的猜想提供了证据。我们的记忆按时间轴从过去到现在排列，但是复活回来的人，他们最初的记忆是反方向的。这就是说，自杀的人复活回来后，他们一定会立即重新经历自杀前的情景因而再次自杀。＂
＂但是这并不能完全解释你的调查发现，＂特帝提醒他。
香格拉懂得特帝所指，他笑笑后解释：＂按照我的调查研究，我相信死去活来的人要经历两步。第一步是大脑复活，在这一阶段他们重新经历死前场景；第二步才是身体复活。自杀的人根本不可能通过第一步，所以他们不能够真正复活。我的调查研究针对的是自然复活的人，王妃女士的复活是你的杰作，情况自然有些不同。她的身体先复活，可她的大脑还没有复活，我确信她身体复活后根本就不记得她以前的事，不是以前的她。我们的到来激活了她的记忆链，她开始大脑复活，因此再一次要自杀。＂香格拉加重语气：＂她一定会再次自杀。＂
听完香格拉的解释，特帝怀疑王妃的记忆链是被当时自己说的那句话激发的，他当时提到外星飞船的白光，他因此后悔不已。香格拉留意到他的神色变化，询问他是否还有疑虑。特帝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香格拉告诉他：这看上去是个巧合，但事实上，那时无论特帝说什么，后面的都会发生。
特帝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潮澎湃。他突然一转身，抓住香格拉的手：＂你有什么条件？＂
＂特帝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对思露星人有厌恨，如果我能做到，第一，请你把对思露星人的厌恨一笔勾销；第二，我说的这些死人复活的事，只能在你我之间，就当我没有说过。＂
特帝点头：＂香格拉医生，一定的。只要你能，我会对你们感激不尽。＂
两人达成协议后来到疗养箱面前，香格拉又说道：＂按照我的理解，许多濒死后复活的人，在大脑复活这一步会把以前的记忆在脑海里逆时间重温。不同的人逆时间重温的记忆长短不同，有些人只重温一小段，有些人几乎就是逆时间重活一遍，他们中的不少人因此悟出人生因果，真正复活回来后性情大变。我不知道王妃女士会重温多少记忆片段，但我们要做的关键，就是分散她自杀时的感受。那是一种无法对抗的绝望洪流和决心，对人体神经来说就是痛感，所以我们要用另一种痛感来分散她的绝望痛感。＂
＂什么样的痛感？＂
＂身体上的痛感，比如对她身体的部分伤害。特帝先生，我相信你有办法恢复她身体上的损伤。＂
特帝犹豫一会后摇头：＂她本是一个普通弱女子，慢慢变得坚强，一生经历许多疼痛，能行人之不能行，能把她逼死的绝望之痛，这世上没有其它疼痛能够分散之。＂
香格拉听特帝这样说，一时也没有主意。他正绞尽脑汁思考其它方法时，听见特帝充满怀旧情绪的声音：＂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她无时不想回到童年再见她父母，这是她最大的奢望。香格拉医生，我愿意换个方法来分散她的痛感。我们可以给她设置一个场景，里面是她的父母，正走进房间。我知道她父母的样子，但不知道他们的声音，这是一个难点，但是可以克服。她生前最爱的人是文静，我们只需要让她看见她父母，但让文静说话安慰她，就能够给她一个她渴望的时刻，分散她的绝望感受。只要熬过那一刻，就成功了！＂
两人商量妥当时已经凌晨，香格拉提议休息一日再做，他需要回去准备，明日晚上再来。香格拉开着大车离开后，特帝一动不动守在保生箱前，内心潮流翻滚自不必说。他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就这样守到第二日傍晚，听见香格拉敲门的声音才挪动身体。
两人紧张准备，布置仪器和场景。很快虚拟的人物被设置出来进行演习，特帝不断调整参数以求场景逼真无漏。演习十三遍后，特帝方觉满意。香格拉把随身带来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件精细仪器和接线。他解释道：＂这是我的发明。王妃一旦进入记忆链，她的所见所感只是在她的大脑里，我们都无法看见无法感受，她那时也无法看见我们设置的场景。给她连接上这些，她就能看见我们设置的场景。＂特帝点头称赞，暗自出一身冷汗。
一切准备就绪后，特帝打开疗养箱，准备启动苏醒过程。他浑身紧张，双手颤抖，迟迟不敢按下启动键。香格拉在一旁看见就建议说再等一天。特帝长吸几口气后回答道：＂很惭愧，请给我几分钟，让我平静会。＂
香格拉轻笑：＂我保证成功，请你一定放心。＂
特帝点点头，安静几分钟后，方才启动苏醒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