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顺2021-03-15 04:57:49

苏轼《定风波》读议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议:这是律绝的撑破,这是律绝方阵的变形到乱了阵脚。

 

这是诗奔向词的脚印,这是“车粼粼,马萧萧”拐了弯,走向“寻寻觅觅”的开始。

 

苏词有如苏字苏画,有一重大男人闲来玩积木的不拿当回事,可一旦玩起来,嗨到忘形,蓦地又想起自己身份。所谓灵感跳,诗情跃,玩到叫,忽板脸,仍带笑。

 

苏词,像“去常熟城里为司令办嫁妆”,假公怡私。酒可酣,胸可敞,致使起到“就这样,不也挺好”,所谓“一蓑烟雨任平生”。但酒一醒,想到了自己是干嘛的。

 

豪放派者流,大抵如此。

 

摸不清怀中所揣,却又昂起头来做英雄样;分不清公私,想逾矩又不敢,懵懂着装潇洒;那吟啸,听听,就音飘了,境玄了,还常走调。

 

词是诗假的流失,词真的恢复。这首《定风波》趟着诗之泥,走向词之真。

 

数是美,由此找到黄金分割视点的深度,汉人的脑力够不到;王国维《人间词话》的拖泥带水,到了朱光潜《诗论》,才让中国人看到美学真相全貌的。“豪放派”放在这镜子下照,像冬笋,皮三斤,肉二两;“婉约派”,肉三斤,皮二两。

 

而这《定风波》,若蜻蜓点水,看点在抖机灵,使得一瞥之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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